贾东旭准备剁肉馅，阎埠贵揭开帘子走进来。
“阎老师，你有事？”
“来问问你家要几幅春联。”
阎埠贵说着话，眼睛没离开案板。
暗自寻思，真阔绰！
停下手中动作，贾东旭掏出烟递过去。
“比往年多两幅，一幅书房、一幅卧室。”
阎埠贵笑着接过烟，搁耳朵上。
“没问题，保证不会写岔；你看，这个……”
见阎埠贵搓着两根手指，看着案板支支吾吾。
贾东旭能不明白对方心思！
“阎老师，给你20个猪肉大葱饺子。”
阎埠贵喜上眉梢，伸出两根手指。
“20个！”
“东旭，你没骗我？”
“不骗你，晚上自己来拿。”
“那咱说好，我现在回去写。”
刚说完，人已经在门外。
贾东旭摇摇头，继续忙活。
“东旭，20个有点多，给10个阎老抠都要偷着乐。”
贾张氏心疼，20个大肉饺子换几张破纸，一点不划算！
“妈，吃亏是福；过年，不用计较太多。”
贾张氏嘴里不知道小声说什么，他猜在抱怨。
阎埠贵满面笑容回到家，让三大妈别忙活。
“孩他爹，不准备、咱一家晚上吃啥？”
“晚上有大肉饺子，我要写对联，你打下手。”
将饭桌整理出来，阎埠贵开始裁剪红纸。
三大妈压下心中疑惑，在一边帮忙。
阎埠贵精神亢奋，今天收获超出预料，弥补了前几天钓鱼损失。
贾家饺子，许家花生，易家肉汤。
其余人都能出点钱，加一起不少。
贾东旭饺子馅没拌好，阎埠贵就将对联送过来。
“东旭，你瞅瞅咋样？”
展开一看，字不错，也应景。
“阎老师、果真文化人，水平没得说。”
收到夸赞，阎埠贵心里高兴，嘴上谦虚道：
“凑活能看。”
对联送到，阎埠贵告辞离开。
“东旭，还有好几家要写，我先回去了。”
贾东旭明白啥意思。
“阎老师，饺子包好我叫你。”
“行，你忙。”
见阎埠贵笑着离开。
贾张氏撇撇嘴，嘟囔道：
“这个阎老抠，生怕咱家忘掉！”
见没人接话茬，顿感无趣闭嘴干活。
贾东旭拌好肉馅，将后面工序交给秦淮茹。
他开始熬浆糊、贴对联。
小当凑上前。
“爸爸，这个能吃吗？”
“当然能，来尝一口。”
小当砸吧两下。
“爸爸，粘嘴！”
“粘嘴就对了；别捣乱，去找小姨玩。”
见小丫头还要吃，贾东旭赶紧阻止。
“小姨不陪我玩。”
“那你别祸祸面糊，去坐摇摇马。”
“哦！”
小当翻身上马，看着贾东旭贴对联。
嘴里哼哼唧唧：
过年啦、过年啦、过年啦。
辞旧迎新过年啦。
张灯结彩春节啦。
健康长寿……
……
秦淮茹三人诧异看过来。
“小当，你唱的啥？”
“过年啦。”
“谁教你的？”
“爸爸。”
“东旭，我咋没听过这歌？”
“我随便哼哼两句。”
“听着怪怪的，感觉很上头！”
没法解释，只能装傻充愣。
接下来，几人跟着小当哼哼起来。
整个屋子像开演唱会。
贾东旭受不了，打声招呼往外走。
前院，阎家挺热闹。
屋里不时有笑声传来。
他没进去凑热闹。
来到马路上，毫无目的向前走。
走着走着，不觉间来到谭家小院。
看着门上大锁，沉默片刻。
随即，调转方向继续走。
不过一会来到什刹海。
今天大年三十，没几个人。
贾东旭掏出烟点上。
看着冰面几个玩耍小孩，怔怔出神。
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直到手指传来一点灼热，才被拉回。
弹掉烟头，看着几个小屁孩。
大喝一声：
“小兔崽子快回家，不知道今天过大年！”
几人被吓一大跳，转身看向贾东旭面露不悦。
“你他么谁，在这瞎咧咧？”
贾东旭捡起半块板砖，冲上去。
“敢犟嘴，去打听打听、谁罩这一片！”
小屁孩脸色发白，撒丫子跑没影。
贾东旭随手将砖块抛回原地，不差一分一毫。
若是有人看见，恐惊为天人。
他刚要走，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转过身，一个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贾东旭走上前。
“于莉，不在家待着，跑这里干嘛？”
于莉局促不安，略带羞涩道：
“贾大哥，我来钓鱼。”
果然，在其身后不远处有个冰眼。
贾东旭一瞧，觉得有印象。
好像阎埠贵在这钓过鱼。
“有没有收获？”
“没有。”
于莉说完，低下头。
贾东旭没说话，径直走过去。
就一根破竹杆，装备比阎埠贵还简陋。
勾上于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蚯蚓，扔进水里。
不过十秒钟，下面传来拉扯。
稍微用力，一条草鱼飞出来，差不多3斤重。
于莉张大嘴巴，满是不可置信。
贾东旭将鱼取下，继续挂饵、抛竿。
不到一分钟，又上来一条，跟那条差不多重。
接下来贾东旭像是钓神，鱼一条接一条。
于莉完全呆住，语言无法形容此时心情。
看着水桶已经装满，赶紧出声：
“贾大哥，装不下了。”
贾东旭将最后一条拉上来，缓声道：
“鱼也不难钓，为什么你钓不上来？”
于莉翻着白眼没说话，她坐两小时，一条没见着。
不知今天这鱼咋回事，难道看人下菜！
“贾大哥，我拿两条，其余全归你。”
“给我一条就行，你全拿回家。”
于莉年三十来钓鱼，家里生活肯定不好。
“可是……”
贾东旭直接打断：
“没有可是，我就拿一条，其余的你看着处理。”
“谢谢贾大哥。”
推辞不过，于莉只能收下。
贾东旭提起水桶。
“走吧，我送你回去。”
于莉稍微愣神，接着快步跟上、给贾东旭指路。
离南锣鼓巷不是很远，很快便到。
看着贾东旭要走，于莉开口邀请。
“贾大哥，喝口水再走。”
“大过年不合适，回去吧。”
“谢谢贾大哥。”
“你说过好几次，不用再谢。”
贾东旭摆摆手，消失在胡同口。
于莉站在大院门口，怔怔出神。
就在此时，于海棠跑出来，差点撞上于莉。
“姐，哪来这么多鱼？”
见姐姐没回应，看着胡同口发呆。
于海棠眼珠子乱转，大喊一声：
“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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