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坚定
海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易天行的脑海，每一个信息碎片都如同尖锐的钢针，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的眼前飞速闪过无数陌生的画面：他似乎看到了在这条路上倒下的无数张陌生的面孔，或喜或悲，或癫狂或平静。
各种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如同千万只蚊虫在嗡嗡作响，让他头痛欲裂，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些信息碎片如同狂风暴雨般冲击着他的意识，仿佛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清醒。
作为一名神游境的修士，他的灵魂和神识之力远超常人，但此刻面对如此庞大的信息冲击，他也感到难以承受。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每一块碎片都承载着不同的信息，这些信息相互冲突，相互碰撞，让他痛苦不堪。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如果不能控制住这些信息，他很可能会迷失其中，甚至走火入魔。
他开始运转体内的力量，用强大的神识之力将那些纷乱的信息一点点压制下去，如同将奔腾的洪水引入河道，将狂暴的野兽驯服。
他努力将那些碎片化的信息拼凑起来，如同拼凑一幅巨大的拼图。
他看到了一幅幅残酷的画面，这条尸骨铺就的大道上那无数的奠基者，他们的梦想，他们的希望，最终都化为了泡影。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或许陌生或许熟悉的身影，他们在修炼的过程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挣扎，最终又以怎样的方式倒下。
他们的牺牲，他们的付出，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
他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知道，自己肩上背负着的，似乎远比自己想的要多，他不能倒下，他必须继续走下去。
他并没有急着去回答玄清的问题，而是沉声问道：「如你所言，我如今修炼的《真仙涅盘诀》，只是一个半成品吗？」
玄清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说是半成品也不为过，但……」
「但？」易天行眉头微皱，追问道。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玄清继续开口道，「十四万多人的经历，以及他们对这个世界修炼体系的种种感悟，《真仙涅盘诀》便是在这样庞大的经历中孕育而出。」
易天行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连忙追问道：「你的意思是，《真仙涅盘诀》其实也是可行的？」
「没错。」玄清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虽然他们……最终都失败了，但他们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
「这是一条由无数人的人生铺就而成的血色之路，在这漫长的大道上，《真仙涅盘诀》也经过了无数次的修改优化，如今这功法的修炼方式也是我推演出最有可能成功的一种。」
「当然，这些终究都只是理论上的推演。」玄清停顿了一下，语气严肃，「毕竟老夫无法亲自修炼，这功法究竟能否成功，最终还需要你自己去实践。」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仿佛洞穿了无尽时空，「前人已经走到了极限，如今这条路上，你已是走在最前方的那位。」
易天行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如磐石：「我相信你。」
他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念，「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的智慧，一如既往。」
他停顿片刻，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既然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一往无前。」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即便中途倒下，也能为后人铺路，若能登临顶峰，自然更好。」
他再次停顿，语气坚定，「吾意已决，义无反顾！」
玄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却又带着无尽的悲伤：「你小子……那你……想知道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如今这条路的终点，」易天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通往的是那最终的真相吗？」
「是。」玄清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易天行的耳中。
「既如此，」易天行语气平静，「不如不知。」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洒脱，「若是我最终无法走完这条路，便成为这条路上的一块基石，想必我这块石头也足够大，足以支撑后来者继续前行。」
他停顿片刻，语气变得坚定，「真相，就留给最终走到尽头的人去揭晓吧。」
他语气中的洒脱，不再是初入修仙界时的无奈，而是源自内心的平静与坚定。
「关于自斩的详细过程和感受，我也会全部告知于你。」易天行继续说道，「就算只是为后人铺路，也是极好的。」
他的语气真诚，不带一丝犹豫。
「哈哈哈哈……」玄清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欣慰，「你这小子，倒是比一开始成熟多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这是自然，你的天清净世莲还有陆小子的《混沌诀》，这些我都会全部放进《真仙涅盘诀》之中，绝不会辜负了你们的努力。」
玄清再次停顿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不过……之后的路，恐怕就需要你自己摸索前进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易天行吟诵着这句古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又有一丝兴奋。
「说实话，按部就班地修炼，确实有些枯燥了。如今这条路，充满了未知的挑战，倒也让我更有动力。」他顿了顿，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即便最终失败，也算是为后人探路了。」
玄清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反而语气变得严肃，开始说道「你成功自斩，证明这条路的确可行。过去，许多人尝试将身外化身修炼至圆满，再人身合一，突破无我境界。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玄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他们体内似乎存在着一股强大的枷锁，无论如何也无法打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经过我多年的推演，终于想到了自斩之法。一个身外化身无法突破，那就多修炼几个，集合众力，或许就能打破那层枷锁。」
玄清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如今又有了陆小子的《混沌诀》，五行之力相生相衍，即便身外化身无法修出真灵，也足以打破那层枷锁了，不过这又衍生出了新的问题，便是若是力量太过于强大你的身体可能无法承受，所以这期间对于肉身的修炼还有保命的丹药与一些后手的准备也不可懈怠。」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自斩之法，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我会将推演出的自斩的原理和修炼中需要注意的地方，详细告知于你，结合你的亲身体验下将风险降到最低。」
玄清和易天行就这样在识海中你一言我一语，从自斩之法聊到成仙之路，从修炼心得聊到人生哲理，易天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玄清的知识和经验，仿佛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令他的眼界又扩展了许多，他深知在他之后的路途中这些知识也是必不可少的。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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