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也能触摸到里面的人，如果实力够强，完全可以隔空杀了里面的人，也可以通过窥镜术去任何地方。”
龙歪歪闻言猛的抬头，这说法倒是有点意思，不过真的假的？老太太该不会是在骗小孩吧？
感受到小鱼的视线，巫祖悄悄勾了勾唇，但是唇刚翘起来就又瘪下去了，龙歪歪的好奇只维持了十数秒。
这鱼没意思，巫祖微拧着眉瞥了眼安安静静抠手的小鲛人，为什么她总觉得小鱼怪奇怪的呢？
明明年纪轻轻，怎么就死气沉沉的，好像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
不过看龙歪歪实在没兴趣巫祖也没勉强她，小猫感兴趣呢，先教好一个，以后还有那么多巫术，总该有几个是小鱼喜欢的。
一直到傍晚，老太太都没有出去，巫祖指导着两人又试了好些次。
桑念偶尔能成功几次如愿看见了小驹和挂月居里其他人的现况，大家在准备祭祀，她在乎的人看起来状态都挺好的，倒是放心了不少。
龙歪歪却一次都没成功，没成功也就算了，还差点给巫祖洗了个冷水澡。
咒语没错、巫印也没结错，但效果就是不对，不管她怎么做，力量凝出来的都是水，这是她的本源力量形态。
一滴、一捧、一瓢、一盆……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可她的力量就是凝不出窥镜。
到最后巫祖亲自辅导一句句教，还是没用，还因为她在龙歪歪面前离的近，差点被小鱼的一盆水浇个透心凉，好在巫祖反应快用神力挡住了。
看着给自己洗了个澡冻的直打颤的小鱼，巫祖脸色越来越黑，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她看过，龙歪歪的力量也是神力混合着灵力，咒语和巫印一板一眼的完全正确，但就是使不出来窥镜术。
“阿嚏！”
“……吃点东西洗洗睡吧。”
教的她都有点头疼了，巫祖拧眉瞅了龙歪歪好一会儿，难以置信捡回了一只聪明猫和一条笨蛋鱼。
“哦。”龙歪歪一听巫祖这话顿时如释重负，撒丫子一溜烟跑进了自己的洗澡间里。
洗洗睡就洗洗睡，学巫术哪有泡澡舒服，而且折腾那么久她确实累了，昨晚被老虎吓的做了一晚上死于虎口的噩梦，压根就没怎么睡。
桑念若有所思的看着小鲛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条鱼能学会才对。
再怎么说龙歪歪也有系统相助，任务奖励总不会少的，而且这鲛人住在海族，听说那里异宝很多，龙歪歪的实力不可能太弱。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龙歪歪确实学不会，不仅瞧着天赋差，而且看起来她对巫术完全不感兴趣，小鲛人的行为像极了“班里的差生”。
突然想到了什么，桑念眸中异色一闪而过，不免有些怀疑龙歪歪是不是在藏拙，毕竟她们俩都心照不宣对方是自己的宿敌，兴许小鲛人也是在故意装笨想降低她的戒备。
龙歪歪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知道巫藤使了什么奇怪的巫术，水温一直维持在五十来度，小鲛人跳进水里舒服的都不想出去了。
女孩满足的闭着眼睛，上半身仰躺着在池岸上，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约莫泡了二十来分钟，假寐的鲛人刷的睁开眼，尾巴有点热热的，这熟悉的感觉……
龙歪歪脸色顿时一变，不好，怎么这时候突然要变身了？她寻思自己也没有要变身的想法呀。
充沛的神力从水里渗入身体，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龙歪歪这才后知后觉身体的变化是因为水里的神力。
小池子里的水是玄青负责替换加热的，池壁四周都有他的神力覆盖，大概是身体吸收的神力较多这才突然不受控制了。
想通个大概后龙歪歪眼中顿时多了几分严肃。
只是一个巫藤精灵就这么强，那巫祖的实力……
鱼生艰难啊。
龙歪歪烦躁的伸手拍了下正发烫就要变形的腿，为自己渺茫的未来感到前所未有的担忧。
离那么近，她就是再笨也能感觉到巫祖有多宠爱桑念，这要是以后真迫不得已跟桑念动手了，不管什么结果她都没好下场，老太太肯定会护着桑念的。
龙歪歪对着石壁的缝隙就近查看了一番，看见那换上的入口还堵着木塞时不禁翻了个白眼。
也就蠢系统天天说这里的人笨，她瞧着这不是挺聪明的，连这种细节都能注意到，生怕她顺着水逃了。
复杂的心情全反应在她的鱼尾上了，深蓝色的鱼尾神秘华美，不少鳞片末端覆盖着占很小面积的银色更添几分优雅。
优雅的尾巴一翻一甩，顿时荡起一片大水花，水珠儿哗哗落回鱼尾上，龙歪歪顿时更烦了，瞪仇人似的瞪着自己的鱼尾。
光线不是很明亮，华丽的鱼尾却透过点点水珠闪烁着点点幽蓝的光彩，尾鳍翩翩，如梦似幻。
许是尾巴太过华美，竟衬的龙歪歪嫌弃往尾巴上打巴掌的动作都显得很是矜贵。
龙歪歪可没心情欣赏，都要无语死了，许是心理原因，虽然没闻见她也总觉得自己身上一股子腥味。
因为这个兽身……想起当初的事女孩幽蓝的眸底闪过浓浓的厌恶。
当初跟着海族那王子公主兄妹俩去海域时，她还只有人类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在水里活动太久，为了让她能在海族生活，系统给了她这具兽身。
——来源于海边沙岸挖出来的一具鲛人尸体。
系统说是提取了那个鲛人雌性的基因给她，人身还是自己的，兽身是盗墓来的转基因成果。
正常情况下鲛人并不会有难闻的气味，也没有鱼腥味，相反，她们大多数和陆地兽人一样都自带奇异的体香。
奈何系统指引龙歪歪挖的这具女尸是个不正常的，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脸都开始腐烂了，挖她出来时龙歪歪自己也吓的不轻。
而且那只小鲛人好像是生了什么怪病病死的，尸体又腥又臭一股子死鱼味，现在想起龙歪歪满脑子都是那腐烂的鱼肉和粘在鱼肉上的零碎鱼鳞。
虽然很没道德，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的反胃。
就算系统跟她保证再多遍只提取了基因没有任何副作用，龙歪歪也应对不了当时那场面留下的心理阴影。
龙歪歪打心底里嫌弃自己的兽形，而且总是觉得自己鼻尖萦绕着死鱼的腥臭味。
她实在怀疑系统是在故意折腾自己，小鲛人尸体就是挖上来了不也是隔空提取基因，既然可以这样，那直接再隔一层土直接提取了又能怎么的？
也因为系统勒令她做过这种挖尸掘坟的事，龙歪歪总觉得这破系统特别不道德。
系统还说她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女呢，呵，都把她给听笑了，还无端给她冠了个神女之名。
太扯了，龙歪歪就没见过谁家神女像她这样还得亲自挖坟的。
她实在没办法相信系统的说法，什么气运之女纯属天方夜谭，龙歪歪倒是觉得自己更像是书里的大反派。
去它爹了个腿的，心底烦躁，鳞光闪闪的大鱼尾猛的抬起重重拍了下水面，又激起一阵水花。
“吃饭了。”听见里面奇怪的声音，桑念眉心微蹙，本来就不想靠近龙歪歪的她现在更不想靠近了。
鬼知道那鲛人在干什么，动静奇奇怪怪的，她寻思里面也没其他人呀，龙歪歪别是跟水干起架来了。
本来就没想进去的桑念现在更不想进去了，听着那动静实在像是龙歪歪在跟水自由搏击，她怕被误伤。
小姑娘清脆的嗓音从木隔板外传来，龙歪歪尾巴在水下一晃一晃的惊起一圈又一圈波纹，拧眉抬头看了眼那方向，不难听出桑念不是很高兴为她服务。
该说不说这里的饭还是很可口的，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的味觉和胃觉过不去，小鲛人垂眸看向尾巴犯了难。
坏了，尾巴和饭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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