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之把他的工作安排给了三个部门的总监和经理之后，谢潇蕾说道：“方总，我觉得我们最好弄一个人员版面，把我们各个部门负责人的照片贴上去，标明职位。这样会显得比较正式。也能让过来办事的人更容易找到相应的对接人员。”
“可以。不过我这个人不上镜，就不用给我留照片了。制作费用……”
“走程序。我们部门审批速度还是挺快的。”田牧歌看着文件说道，“不过我也一样，我这人长相一般，不怎么上镜。财务部门负责人，就挂董琪或者许谷的照片吧。一个是我的助理，一个是总部会计。”
谢潇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而胡文静看田牧歌的眼神也不对头。
您这长相还自称长相一般，不上镜，那么我们又算什么呢？
不过这种小事只是个插曲，谢潇蕾和胡文静都没有其他事，便先离开。
只有田牧歌依旧稳坐钓鱼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胡文静已经习惯了，毕竟田总监和老板的关系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只是看了田牧歌一眼，胡文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田总监就是这个样。”胡文静对谢潇蕾说，“刘平应该也跟你说过吧。”
“我老公倒是说过，财务总监是个脾气有些古怪，瘸了一条腿的白富美。老板好像对她不错。”
“她可是咱们的房东。而且老板对谁都不错。哝，对田总监尤其不错。”
“一共是14辆车，把这些车全都买下来，加上保险、购置税至少要三百万。这还是不算商业险的情况下。众所周知，你买保险一向往高了买。另外，你提出这个月开始给每个员工多购买一份商业医疗保险和人身意外险，外加一份企业年金，还要用购物卡之类的东西补偿他们扣除部分。这样每个月又是一笔大支出。”
田牧歌翻阅着文件对方奇之说道。
“而现在……”
她把六个U盾一一排在了桌面上。
“六个账户全部都空空荡荡，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还要招标一个企业使用系统，报价是五百万。还不算厂房改造的材料款，以及购置新机器的费用。对了，厂房上个租户欠下的水电费你还没有给人结清呢。人家的电话已经打到集团总部来了。现在可能只有你贴在桌游店和水果店的私人账户还有点钱。但我想左右不会超过四万。”
“别瞎说，现在有四万二了呢。”方奇之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钱这一方面你真不用担心。明天一早就有钱了。”
“听说你相亲，跟人家玩了一宿的跑团？”田牧歌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你都知道？”方奇之有些惊讶。
“桌游店那边毕竟是我的房子，我在那边也工作了一段时间。武伯松他们有些事情会跟我说的。”
“不是我和人家玩了一宿跑团，是她约到那个地方了。我也没有想到她也是桌游店的常客，跟武伯松也很熟。”
“结果好像还不错。恭喜你了，距离脱单又进一步。”
“也就是先处着试试看。”
田牧歌似乎是无意间问起：“本地人？”
“是啊。要喝茶吗？上次你送我的龙井我还没有喝呢。”
“来点吧。”
方奇之这边刚刚装了一个茶吧机，他在上面一顿操作，很快就泡了一壶茶，给田牧歌端了一杯。
“就是吧，我觉得我有点唐突了。”方奇之继续说，“她那个家庭关系比较复杂。虽然不是孤儿，但是跟孤儿也没有什么两样了。而且她有点，冷淡。你多少有点情感，她就有点，冷漠了。”
方奇之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一些心里话的人，真就是什么都往外说。
“她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方奇之吹了一口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虽然茶水有点烫，不过龙井的那股甘甜的味道充盈了方奇之的口中。
“你别说，这茗茶不愧是茗茶，比我以前喝的美猴王是强。”
“有父母却过得跟孤儿一样……她的父母离婚了？”田牧歌似乎是无意地问道。
方奇之简单聊了聊池梨花自述的家庭背景。
“是挺混乱的。不过也有好处，你十有八九不用面对她的家里人了。法律意义上的生父不会管她，生物学上的母亲……应该也不会管。就算有兄弟姐妹，也不会来找她的。但是从你描述上看，多半她和我一样，这里有些问题。”
田牧歌指了指自己的头。
“知道高欢吗？”
“高欢？谁啊。”方奇之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总之，我们这样这里有问题的人，最好不要娶，容易遗传给下一代。”
“你不是只有心理问题吗？这应该能治好吧……”
田牧歌微微一笑。
“如果轻易能治好，我也不用每天都拄拐了。当然，你的私生活是你的自由，我只是从我学习过的那些知识的角度提些建议。你那位相亲对象，如今的女朋友，如果没有去过心理医生那边，你最好带她去看看。尤其是，如果你以结婚为目的，这是必不可少的。如果真有问题，你最好趁着双方没有太深的感情早日脱身，寻找下一个。”
田牧歌说完这些话，目光转向了一旁，脸上似乎还带着些笑意。
方奇之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只是寻常的布置。
“你在看什么？”
“我刚才说的，有听进去吗？”
“多谢，我会注意的。”
“那就是没听进去。无所谓。”田牧歌说着，拄拐起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说：“虽然婚姻是你的私事，不过你做决定前，要想到的是，目前集团加五个子公司，几百号人，他们可是全都靠你吃饭的。”
方奇之愣了一下：“这怎么扯上关系的？”
“自己慢慢想吧。”
方奇之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老板。”齐未了进来，“刚才健身房的胡宏辉胡经理问，你今天去健身房吗？他好安排教练对你进行一对一的私教。”
“今天？今天不去了。对了，帮我问一下前台，看看有没有我的快递。”
“好的。对了老板，明天水果店新店开业，岳经理让我问一下你，要不要去参加开业典礼。”
方奇之摆摆手：“我这人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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