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好，肯定是你家穆洋那篇啊！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自己亲自写的？夸得太肉麻了啊！不过，效果还真不错。”钟珊珊说道。
“你怎么知道效果不错？”赵海生问。
“每个看了的人都会向我打听穆洋，然后听过没听过，都装作听过，咱们卡带还没出来呢，他们到哪听去啊？难道都和张鹿云一样，在草坪上现场听过？”
听了钟珊珊的介绍，赵海生才找了一张校刊来翻看。开始拿了一份，刚看了汪师道的，就交给汪师道带走了，再加上忙乱，赵海生还真没细看。
“怎么可能是我写的啊？现在我多忙啊，根本没时间写东西，稍微有点时间，都得好好练练琴，再说这种宣传稿，也是有一定技巧的，咱们还真不一定有那些记者写得好。我看看这篇谁写的。”
赵海生打开一看，二版大半篇幅就是穆洋，自己开始怎么没注意到呢！标题就是《精灵歌手——记85级女歌手穆洋》，一看作者：记者团团长张勇。
这篇文章可不是简单的人物素描，是张勇在彩排现场做的专访，除了现场的采访记录，前面还有对穆洋这几年唱歌生涯的介绍，文章的最后更是和现有的歌手做了对比，认为穆洋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这次开学典礼献唱，又有多么难得。
“张勇是我哥们，他对穆洋确实还挺了解的，我看总结得不错，高屋建瓴，很有深度啊！”
“穆洋虽然是我的女朋友，但我赵海生就是这么耿直的一个人，好就是好，不能回避这个问题啊！”
海生对着钟珊珊就开启了疯狂的称赞模式，让钟珊珊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男生情商难道都这么低？”钟珊珊暗想。
“你们说谁好呢？”穆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估计俩人约好时间了，赵海生卡着点夸人，在这拐弯夸自己女朋友呢！自己真倒霉，还怀疑人家情商低。”
“你家男朋友夸你呢，你们自己说悄悄话吧，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今天最后一次彩排悠着点，把力气都留到明天，这次来了不少人。”
“对了，赵常务，明天二渠道发行商也会来几个人，你要不要和他们谈一谈？是张鹿云介绍的校友，他本身既在出版社工作，又私下做二渠道，看来人比较滑头。”临走前，钟珊珊赶紧把事情说完。
“现在有二渠道？”赵海生问完不由得一愣，自己为什么这么问，连忙补充解释一下。
“什么是二渠道啊？现在不懂装懂多了，自己都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二渠道是什么？”
“咱们现在所有的卡带啊图书啊制作出来都交给国家统一的发行所来发行，这个是一渠道，从去年开始，民间一些商人，其实很多人都说出版社的亲戚朋友，他们把书从出版社批发出来，自己再到各省去批发，这些人叫二渠道。”
钟珊珊把自己从张鹿云那里学来的知识现学现卖了出来。
“那他们怎么能赚到钱呢？人家直接从出版社买不是少一道手续吗？”穆洋问道。
“哪有那么简单，外省市的人怎么到京城或者大城市来联系出版社啊，也没人接待他们，只能一级一级分销。最主要是现在这些人市场嗅觉敏锐，他们看到好货，敢预定，有的直接就给你好几万全款拿货！”
“珊珊姐搞宣发真有天赋啊！这才几天啊，这么多东西都了解了！”赵海生连忙鼓励了一下钟珊珊。
“你就别夸我了，留着力气夸你家的精灵歌手吧。明天那些人你见不见？”钟珊珊一点都不吃这一套。
“当然要见了，主要是表示尊重嘛，既然这些人能预先给现金，那就是我们的财神爷，咱们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实力。而且我就开始见见人，以后这些事都靠珊珊姐了。”听到有人预先支付全款，赵海生连忙答应了见人。
“刚才说什么精灵歌手啊？”钟珊珊走了以后，穆洋问赵海生。
“那当然是我们家最美丽的精灵歌手小洋洋了。”趁着没人，赵海生想怎么夸就怎么夸，一点也不嫌丢人。
“你是属狗的吗？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穆洋一脸娇羞。
“我是太激动了，你看看这篇写你的文章，我觉得写得比较到位，但是还可以再改进。”
赵海生连忙拿出校刊，翻到第二版穆洋专访。
中文系86级男生宿舍，王朗宿舍。
今天王朗吃完饭在宿舍午休，平时这段时间他都会跑到静心斋去，那里清净多了。但是今天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和大家交流，但最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只能静静地听大家聊天。
校刊和几份大报一样，是学校每个宿舍必定的刊物。一般情况午饭后，大家会在门口传达室把各个宿舍的刊物拿回去。
“哇塞，这不是咱们85级的师姐吗？你们听你们听啊！”王朗的上铺刚拿到校刊就翻到穆洋的专访。
“穆洋，这个美丽的山城姑娘，从小就喜欢唱歌，但父母担心唱歌当不了饭吃，就没有让她走文艺路，而是和大家一样参加高考。穆洋只能把唱歌当成业余爱好，课余时间，她不但学了美声、民族唱法，对通俗唱法也情有独钟。”
“进了p大后，她很快就加入了学校声乐团，声乐团的美声合唱没能满足她的好奇心，她还和学校的一帮歌曲爱好者一起，在大草坪上唱歌。开始大家都唱的英文歌曲，但唱着唱着，就不满足唱别人的歌，她和社团的伙伴们便开始尝试自己写歌，自己谱曲，自己演唱。”
“她的伙伴发现同样一首歌，穆洋演绎出来，总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慢慢地，穆洋就成了他们这个小社团的试唱。”
“引起大家注意的第一首歌的名字就叫《歌》，原本是一首英文诗，大诗人徐志摩把她翻译成汉语白话诗《歌》，赵海生谱曲之后，就交给穆洋来唱，一下就引起了轰动。”
“相信不少老生还记得上学期期末，穆洋的表演。……”
王朗上铺念到这里，旁边有人说连忙附和。
“这个我还真听过，确实唱得好啊！当时听了之后回来咱们还查了原诗，他们是真会挑啊，这首诗确实很适合谱曲。”
王朗听得抓耳挠腮，很多话埋在心里，又不能说。
他能说这都是专门写好的宣传稿吗？自己可是亲眼见证赵海生几个人怎么商量宣传，怎么给校刊记者写稿定了奖励，最关键是，他妈给的钱还都是自己跑腿取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亲眼见证吗？”王朗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把内幕揭露出来。这虽然说有内幕，但是确实歌是真不错。
“开学典礼咱们老生还能不能去？”大家听完介绍，果然开始感兴趣了。纷纷开始询问开学典礼。
“前排不能去，后排远点肯定没人拦着你们啊！不过听的效果可就不怎么样了。大家想听的话，其实今天就能听。”王朗最后还是没忍住显摆了一下，把下午最后一次彩排说了出来。
“下午彩排我可以安排你们到第一排听。洋洋姐确实有天使一般的嗓子。那个记者是真能吹啊，说什么天使吻过的嗓子！”
王朗一边说，一边想起这句话是赵海生亲自交代加上去的，说夸嗓子好一定要说是‘天使吻过的嗓子。’，当时自己还纳闷了，现在突然想明白了。
“狗哥这是不是说自己是天使啊！一定是的！这狗哥真会夸人！”王朗突然有些生气，但又一想，这事还只有自己和几个记者知道啊！突然又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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