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狂戮，宝库，金鹏族果然很有钱
金鹏族宝库在建木主干的中段，七十二道玄铁锁链在罡风中铮鸣。
苏无罔踩着青蛟的头颅跃入禁地时，骨鞭正死死缠住守卫的七寸。
“那胖头鱼倒是会挑看门狗。”
他靴底碾过青蛟的鳞片，看着这头修炼千年的长虫痛苦蜷缩。
宝库门开的刹那，万丈霞光中浮出无数珍奇——龙血珊瑚铸的剑匣、用凤凰羽织就的嫁衣、甚至还有冻着犀角的玄冰。
苏无罔随手抓起把灵石丢向自己胸口，血肉翻滚着将灵石吸收殆尽。
镶满星砂的宝甲被他一脚踢飞，撞在青蛟头上发出撞击声。
“就没有点更好的玩意吗？”苏无罔就喜欢华丽的宝贝，又华丽又实用的更好。
直到看见悬浮在日曜阵中的长弓。
暗金色弓身流淌着熔岩般的纹路，八支箭矢如囚龙般在光柱中挣扎，缺的那一支在苏无罔身上。
苏无罔伸手的刹那，弓弦突然迸发刺目金芒，将他拟态的手灼得青烟直冒。
“阳以克日……”
他盯着焦黑指尖狂笑，好了好了，苏无罔就不信插九支箭，他还死不了。
“当年射落九日的神器，居然认主？"；
所以是谁替鲛人灵汐射出的那一箭，这妖得好好培养啊～
傩面突然转向满脸血污的青蛟：“你们这还有心思纯良的？说说看，我可能考虑不吃你～”
话音未落，破伤风之刃已钉穿它的下颌。
魔修李妄生一向很没有耐心。
苏无罔一脚踩在青蛟的头顶上，傩面獠牙几乎贴上它渗血的鳞片，傩面下的笑声阴冷刺骨：
“你们蛟族不是自诩海中霸主吗？怎么被个鲛人当狗使唤？”
尾音带着戏谑的颤音，靴底突然发力，将蛟首重重踩进琉璃地面。
青蛟四爪深深陷入地面，血顺着鳞片缝隙渗出。
它恨，恨那个卑贱的鲛人。
“鲛人族……”青蛟咬牙切齿，“不过是群只会织绡唱歌的玩物……”
"；玩物？"；苏无罔忽然俯身，指尖拨弄青蛟的鳞片，“那你们怎么会被玩物耍得团团转？”
它的声音颤抖起来，带着压抑的愤怒：“可那个贱人……灵汐……她凭什么……凭什么凌驾于我们之上！”
苏无罔的指尖在青蛟的鳞片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吧，说说吧，苏无罔好奇极了。
他带着蛊惑，诱导着这蛟族倾述他的愤怒和屈辱。
鲛人族没有攻击力，这几百年一直被他们奴役。
四爪的青蛟匍匐在地，他很恨，这种弱小的生物凭什么凌驾于他们之上。
……
可鲛人灵汐又如何不恨。
夜明珠的冷光浸透蛟宫玉阶，灵汐的尾鳍在寒玉砖上拖出血痕。
琉璃盏的碎片深深扎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比起昨日被拔去鳞的同胞，这惩罚简直仁慈得可笑。
“爬过来。”
蛟族三太子用尾尖挑起她下颌，金瞳映出她被迫化出的女身，“你以为换了副皮囊，就能讨主人欢心？”
鲛人在遇到喜欢的人之前，是不会分化性别的。
灵汐垂首贴地，任由长发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
锁链擦过玉砖的声响中，她听见母亲被剥鳞时的惨叫，听见幼弟被抽筋时的哀嚎，听见三百年来无数鲛人在蛟宫发出的最后悲鸣。
“奴隶……不敢。
她停在三太子赤金尾鳞前，嗅到浓重的酒气。
这个自诩龙族正统的霸主，此刻正醉醺醺地数着鲛绡上的珍珠——那些用鲛人泪染就的珍品，明日便要与北海人族交换灵石。
蛟族用暴力和恐惧维持统治，他们高高在上，却不知脚下的奴隶早已在心中埋下复仇的种子。
灵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她的顺从下是滔天的恨意，以及对力量的渴望。
终有一天，主仆轮换，鲛人也会成为海族的统治者。
……
子夜轮值时，灵汐在禁地深处发现了那本典籍。
斑驳的青铜匣上，龙身浮雕的眼眶里淌着血泪。
当灵汐的血滴入锁孔，无数荧光从匣中涌出，在她眼前拼凑出扭曲的上古密文。
那些文字像是活物般蠕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献祭、祂、力量】
灵汐将剧毒海葵汁掺入三太子的月华琼浆，看着他饮下第十杯时，鳞片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
那些血肉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在空气中扭动着，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灵汐觉得三太子的惨叫真是动听～
“贱奴……你竟敢……”
蛟爪撕扯她的长发，灵汐咬碎了藏在舌下的解毒珠。
灵汐记得典籍上的图示，握着鱼骨刀的手稳得出奇——先剖逆鳞，再取心血，最后剜出那颗仍在颤动的蛟珠。
每一下切割都伴随着蛟龙的惨叫，那声音在海底回荡，灵汐笑得很开心。
当蛟族卫兵赶到时，灵汐跪坐在三太子的残骸中央，用染血的指尖刻下最后一道咒文。
她的鳞片上生出了丝缕状的网。
菌丝在祭品蛟尸身上繁殖，蚕食血肉，充盈皮囊。那些菌丝是活物，在蠕动，将死去的蛟龙重新填充，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
那条死去的蛟又站了起来，只是里面的东西完全是菌丝……完全受灵汐掌握的傀儡。
它的眼睛空洞无神，身上布满了黑色的菌丝网，每一步都伴随着粘稠的液体滴落。
突然陷入死寂，卫兵们的三叉戟尚未举起，就看见灵汐身后睁开万千只猩红瞳孔。
那些瞳孔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窥视，充满了无尽的恶意。
灵汐在剧痛中仰起头，看着象征蛟族荣耀的金鳞宫在【瘟疫】的吐息中腐朽崩解。
宫殿的墙壁上长出了黑色的菌斑，珊瑚和珍珠在瞬间化为灰烬。
属于外神的力量注入体内时，她终于大笑出声。
现在，所有的强者都是她的奴仆。
只要灵汐付出足够的代价，哪怕死亡也只能当她的傀儡。
“跪下。”她轻声说道。
她终于成为了这些蛟族不可抗拒的主人。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蛟族，如今只能匍匐在她的脚下，成为她最忠实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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