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玉眉头一皱，意识到了公孙桓在诡辩。
“此言差矣，若基础不牢固，谈何窥得大道？”
“灵玉道长是难道平日里都是吃完了菜再吃饭的吗？”
张灵玉被公孙桓怼得哑口无言。
“所以当我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开始，道，便一直伴随着我们，若想得道，就该像吃饭一样，一口米饭，一口菜，这样才能吃得下这顿饭。”
张灵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所以，灵玉道长，你的道是什么？”
张灵玉再次摇了摇头。
“好吧，那把问题回到之前，你说你肯定能将雷法练至大成，凭什么？”
“天下万般绝学，莫过恒心。”
张灵玉开口答道，眼中满是坚定。
“哈哈哈哈，灵玉真人真是幽默啊。”
“你至今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能在年轻一辈中称雄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出身吗？”
张灵玉一愣，赶紧辩解。
“师傅师兄自是灵玉的引路人。”
“没错，灵玉真人。”
“你，包括我，还有外面同样号称年轻一辈翘楚的诸葛青等人，我们能领先其他人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的出身。”
“若世间真可得道，是不是也如出身一般，早就定好了呢？”
张灵玉此刻感觉格外的烦躁，似乎有人一直在他脑海里说：你，不是命定之人。
他摇了摇头，想要清除这股邪念。
“灵玉真人啊，如果真是如此，你是顺应天命呢？还是逆天而行呢？”
公孙桓嘴角带笑，抬手指了指天。
“够了，公孙先生，不要再用术法影响我了。”
张灵玉呵斥道。
“哦？被发现了吗？”
公孙桓饶有兴致的看着张灵玉。
“公孙先生，世间万物，自有其法，你着相了，还是先休息一下等师傅回来吧。”
张灵玉站起身来朝着公孙桓走去，似乎是要打晕他。
“灵玉道长，你是真的觉得这样呢？还是隐约感觉自己不是那个命定之人恼羞成怒了呢？”
公孙桓脸上笑意更甚。
“先休息一下吧，公孙先生。”
张灵玉身上金光乍现，随后身形朝着公孙桓飞奔而来。
“哈哈哈哈，你急了，你急了。”
公孙桓也站起身来，随手一挥，一道寒冰剑气骤然出现在张灵玉身前。
“铛～”
一声巨响，张灵玉突进的身影被击退了回去，好在身上有金光护体，只是护在胸前的双臂有些颤抖。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张灵玉轻声念道，身上的金光也随着念诵更加璀璨。
“没错，没错，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公孙桓兴奋的大叫。
“你看，你作为根本的金光咒从一开始就告诉你唯道独尊，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接触道呢？”
公孙桓一边反问，一边再次斩出一道剑气。
“铛～”
又是一声碰撞，张灵玉再次被击退。
“不行，完全近不了身。”
在努力了数次，挨了公孙桓好几道剑气后，张灵玉放弃了近身。
“公孙先生，接下来可能会伤到你，待你醒后，我会亲自向您道歉的。”
张灵玉话音刚落，掌心白光大盛。
“掌心雷！”
一团灼眼的雷电自他掌心飞出，直奔公孙桓而去。
“这就是天师府的雷法吗？”
一道细小的灰色剑气突兀的出现在了雷电的行进轨迹上，随后，二者碰撞之处，雷电悄无声息的湮灭了。
或者说，在肉眼看不到的层面，雷团被分解成了一丝丝的雷电，随后被灰炁吞并了。
剑气掠过，以同样的方式破开了张灵玉护体的金光咒，擦着他的衣袖过去，斩开了一丝裂痕。
“这……”
如此惊险的一幕让张灵玉感到心悸。
若这一剑是朝着他脖子来的，自己岂不是已经死了？
“灵玉真人，你的炁很精纯，但是很虚浮。”
公孙桓摇了摇头，点评道。
“和陆瑾前辈对战的时候，这种程度的剑气连他的头发都斩不断。”
听到这话，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张灵玉都差点爆粗口了，心里开始了疯狂的吐槽。
妈的，懂不懂什么叫十佬啊？真是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碰的吗？也不知道这个变态是怎么修的，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居然已经能和陆前辈打出平手了。
“公孙先生，先出去吧，在大殿里毁了三清像可就罪过大了。”
张灵玉明白自己不是公孙桓的对手，想要借机拖延时间等老天师回来。
然后，此刻的公孙桓完全没有之前的恭敬。
“三清？若我成道了，他们算是先行者，自是要尊敬一番，可就算不小心损坏了他们的金身，想来也不会太过在意，反正，我要是成了，你们把我的金身放在茅厕也无所谓。”
“可我要是成不了……”
说到这，公孙桓周围如同云雾一般的灰炁开始翻涌，似乎在象征着他本人起伏的心境。
“那他们凭什么能成？凭什么？啊？就凭他们生得早吗？”
公孙桓脸上带着狰狞，唤出秋水剑，朝着张灵玉斩出一道三四米长的灰色剑气。
“你告诉我，凭什么？”
看到这般景象，张灵玉心中冷汗直冒。
“掌心雷！”
他一边躲闪，一边放出数道雷霆，想要阻止剑气，毕竟外面还有弟子在呢，万一不小心伤到他们了可就不好了。
“众弟子快走！！”
张灵玉急呼道。
门外弟子听到后，本来还有人想要进去帮忙，可是还没等他们行动就被年长一些的弟子拦了下来。
“快走吧，小师叔都解决不了，我们进去只会给他添麻烦。”
一番思索后，众人只得不甘心的离开了大殿周围。
刚退开不久，一道形如弯月的灰色剑气斩开了大门，沿途击毁了数座建筑，飞向了天外。
好在建筑空无一人，才没有人受伤。
“逞英雄是吧？”
公孙桓发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狼狈不堪的张灵玉。
长剑一挥，细小的剑气如同雪花般朝着张灵玉飞去。
“可恶。”
密集的剑雨让张灵玉丝毫没有闪躲的空间，只得不断运转金光咒和雷法护住身体。
即便如此，这些剑气还是突破了他的防御，将他的身上剐的遍体鳞伤。
“雷囚！”
知道不能再被动挨打的张灵玉将手按在地上，道道雷霆自公孙桓身边升起，形成了一座雷电组成的牢笼。
“花里胡哨。”
公孙桓冷哼一声。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周围的雷囚受到公孙桓的影响，炁消散的速度骤然加快，逼得张灵玉不得不用大量的炁去维持雷囚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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