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是温存的依偎。
她的身体素质比当时的小昔好很多，虽然感觉要散架，但仍旧有力气使劲抱着李忘昔的背，紧贴在一起。
木已成舟，她在理智崩塌的边缘断断续续浇灌真心，也可能是为了把这么长时间的迷茫、阴郁、烦恼、快乐和忧伤的所有情感融合为一体。
一点一点，一捧一束的积沙成塔，变成———终寻的幸福。
“李忘昔…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呢？”她的声音有点嘶哑，但并不影响这个开头的杀伤力。
李忘昔没有插嘴，默默的把被子向上拽了拽，任由她把自己的胳膊当成枕头，任由她把脸埋进自己的胸膛。
今后她可以做小昔能做的任何事。
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李忘昔示意自己在听…
“李忘昔…你就是个混蛋！知道吗？你从来都不给我回复…所以每次我都想放弃…但看到你的脸…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再坚持…坚持…”
“本来我和你就只是关系一般…还互相带点看不起…常见的朋友……可我就是…想留在你身边！”
“但你已经…你当时早就已经有…小昔了啊…”
她语气中的绝望，李忘昔感受得到。
“我很清楚自己就跟第三者…不…我就是第三者…”
“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
“以前我看不起小昔…她凭什么能得到你所有的爱！凭什么……我想窃取一点都是奢望！”
“凭什么…她就像理所当然那样…觉得今后会和现在一样一如既往的在一起生活……哪怕…你们要订婚…要结婚…而我只是一个插足你们感情的坏女人……”
“以前我觉得感情哪有先来后到……抢到…才是王道……但你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告诉我…你和小昔…失去对方的感觉……”
“我知道……心跳的非常厉害，像被撕裂了一样疼……我知道…感受到这种感觉之后…我就回不了头了……”
“在那天…我被小昔试探了，被接受了…像被施舍…像被可怜…我讨厌小昔挂着天真无邪的表情看我…”
“……可我知道…那就是她…你喜欢的她…你包容的她…你爱的她…所以我不讨厌她……”
“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让我无法自拔！让我陷得这么深！”
“明明我的位置是不用担心你被抢走的……但想不到你会让我这么着急……”
“再后来…我发现我的家族，我爸妈……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以为他们是没有斗争的心思……谁知道在背后得到了你的支持……又想得到更多……就算把我卖了也要权和钱……”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工具……在你身边…我才像个人…我本来…在你这的地位应该连九月都不如……”
“但你…不…咱妈…说会给我一个名分…我真的……那一刻…值了！我不后悔！”
“李忘昔…除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自己…我已经把我能给的所有东西都给你了…”
“你知道我不轻易求人…我拉不下这个脸…”
“但我对你有一个一辈子的请求！”
“求你…求你别抛弃我…”
说着说着…她哽咽了。
一滴滴晶莹、温热的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流落到李忘昔的臂弯。
她脆弱的样子和当初的小昔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她迅速擦掉根本止不住的眼泪，翻身背对，不想继续展露脆弱的内心。
像是一只忧郁的小猫，半哭半笑———哭自己不经意展示的自我，笑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得以倾诉。
李忘昔轻轻叹了口气，用被她枕着的胳膊弯起轻抚她的头，另一只手则揽着她的腰，低头吻着她的后背、肩膀。
给予她最基本的温柔和安慰。
至于回答———答案当然是她的期望。
深吸一口气，李忘昔用右手拇指摩挲着她温热的肌肤。
她想要的安全感，在此时此刻会降临到她身上。
…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但隐约还可以感到月亮的辉光落在身上。
这就是答案的模样。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月亮。因为觉得月亮是每个人抬头就能拥有的事物。”
“我喜欢星星。因为群星璀璨，在星海中繁华如影，有些可能没那么亮，很普通，但确是专属于我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我才会把昔儿比做只属于我的那颗星星。”
“然而…在某一刻我突然发现，每个人看到的月亮，照射到的月光也是不同的。”
“我不禁会想：月光洒在我身上时，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我独爱星星，那对被我忽视了很久很久，一直想尽办法想要散发星光的月亮公平吗？”
“这被我忽略、忽视、冷漠对待的月亮也很努力的在发出独属于我的一抹清辉了呀。”
“虽然我不是一个专一的人，但你们知道，就够了。”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你不想意难平，那我陪你又如何？”
“没有别的原因。”
“因为你，是你。”
“‘古颜映今月，清风拂本心。’这句诗没有错。这就是你。”
“没有裹挟，没有暗示，没有冲动，没有迫不得已。”
“有的是情难自禁、水到渠成。”
“毋庸置疑。”
“你———是行走的月亮。”
“在我心里发出星光的月亮。”
“我的月亮。”
……
话很短，寥寥数句便已停驻。
话又很长，长到在古颜心中久久萦绕。
白月光和朱砂痣，谁又规定两者无法同时拥有呢？
也许正如李雪莉所说：她们都是好女孩，一定要好好珍惜。
虽然家族中对这种情况的反应淡泊，但能得到认可，也足以提醒李忘昔不要循规蹈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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