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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林默坐在手术室外，双手紧握。母亲已经被推进去两个小时了，还没有任何消息。
张昊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看看手表，显得坐立不安。
\"你回去吧。\"林默突然说，\"这里有我就够了。\"
张昊摇摇头：\"我想等她出来。\"
林默皱眉：\"为什么？你和她......\"
话没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林默紧张地问。
\"我们发现她怀孕了。\"医生说，\"大约两个月。\"
林默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他机械地转头看向张昊，发现对方脸色惨白。
\"不可能......\"张昊喃喃自语。
医生继续说：\"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林默冲进病房，母亲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床头。
\"妈......\"他刚要开口，就看见母亲的眼泪夺眶而出。
\"默默，对不起......\"母亲哽咽着说，\"我和张昊......我们......\"
林默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你们在一起了？\"
母亲点点头，泪如雨下：\"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林默的声音发抖。
\"就在他来找我道歉之后......\"母亲低声说，\"我们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
林默感觉天旋地转。他想起这些日子，张昊频繁来家里，总是找借口和母亲独处。原来，他们早就......
\"默默，你听我解释......\"张昊这时也进来了。
\"解释什么？\"林默冷笑，\"解释你们是怎么背着我搞在一起的？\"
\"不是这样的......\"母亲试图坐起来，却因为虚弱又倒了下去。
张昊赶紧上前扶住她，这个动作刺痛了林默的眼睛。
\"够了！\"他大吼一声，\"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他转身冲出病房。走廊里，他撞到了一个人。
\"默默？\"是林建国。
林默抬头，看见父亲手里提着保温桶，显然是来送饭的。
\"爸......\"他哽咽着说不出话。
林建国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林默愣住了：\"你知道？\"
林建国点点头：\"我早就发现了。这也是我提出离婚的原因。\"
林默感觉世界再次崩塌。原来，父亲早就知道这一切。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
林建国拍拍他的肩：\"默默，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你妈妈她......\"
\"别说了！\"林默甩开父亲的手，\"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跑出医院，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夜色中，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却照不亮他内心的黑暗。
手机不停地震动，是母亲和张昊打来的电话。他没有接，只是机械地往前走。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小时候经常去的公园。秋千还在那里，只是已经锈迹斑斑。
林默坐在秋千上，想起小时候母亲推他荡秋千的情景。那时的母亲，笑容多么温暖。
\"默默？\"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默抬头，看见张昊站在不远处，气喘吁吁。
\"你怎么找到我的？\"林默冷冷地问。
\"你妈妈告诉我的。\"张昊走近几步，\"她说你小时候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
林默别过脸去：\"别假惺惺的了。\"
张昊在他旁边的秋千上坐下：\"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们。但是默默，我想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林默冷笑，\"你们的地下恋情？\"
\"不。\"张昊深吸一口气，\"是你妈妈为什么选择和我在一起。\"
林默愣住了。
\"你妈妈她......\"张昊的声音有些哽咽，\"其实一直很孤独。你爸爸常年不在家，你又总是疏远她。她需要一个倾听者，一个理解她的人......\"
\"所以你就趁虚而入？\"林默讽刺道。
\"不。\"张昊摇头，\"我们是真心相爱。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
\"够了！\"林默站起来，\"我不想听！\"
\"默默......\"张昊也站起来，\"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
林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月光下，他看到了张昊眼里的真诚，也看到了他鬓角的白发。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爱情和亲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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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决定搬回家住。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包括他自己。但是经过几天的思考，他意识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需要面对现实，面对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搬回家的第一天晚上，林默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母亲已经出院了，住在主卧。张昊则住在客房，说是为了方便照顾母亲。
夜深人静时，林默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以为是母亲在做噩梦，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查看。
然而，当他靠近主卧时，听到的声音却让他僵在原地。
\"嗯......轻点......\"是母亲的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妩媚。
\"对不起......\"张昊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太想你了......\"
林默感觉血液瞬间凝固。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暧昧声响：床垫的吱呀声，急促的喘息声，还有母亲压抑的呻吟......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啊......\"母亲突然发出一声轻呼，\"小心孩子......\"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林默头上。他猛地后退几步，撞到了走廊的装饰架。
\"砰\"的一声，一个相框掉在地上。
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张昊警惕地问。
林默转身就跑，冲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门。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几分钟后，有人轻轻敲门。
\"默默？\"是母亲的声音，\"你醒着吗？\"
林默没有回答。
\"默默，我知道你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
林默捂住耳朵，不想听任何解释。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第二天早上，林默顶着黑眼圈下楼。母亲和张昊已经坐在餐桌旁，气氛尴尬。
\"默默......\"母亲刚要开口，就被林默打断了。
\"我搬出去住。\"他冷冷地说。
\"默默，别这样......\"母亲站起来，眼里含着泪。
\"我觉得恶心。\"林默看着桌上的早餐，\"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张昊低下头，没有说话。
林默转身就要走，却被母亲拉住了手。
\"默默，我知道我们做错了。\"母亲的声音颤抖，\"但是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林默甩开母亲的手：\"给你们机会？那谁来给我一个正常的家庭？\"
说完，他冲出了家门。
走在街上，林默感觉呼吸困难。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爸......\"他的声音哽咽，\"我能去你那里住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父亲温和的声音：\"当然可以，儿子。随时欢迎你回家。\"
挂掉电话，林默抬头看着天空。阳光刺眼，他却感觉不到温暖。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伤害无法弥补，有些裂痕无法修复。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这个让他痛苦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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