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
谢观一愣。
姜辞微微歪头，眉梢轻扬，反过来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面上是单纯的疑惑，心里却为谢观反应不及的表情偷笑。
以她之前的性格，大抵会坚持留在这里把自己想要的拍品拿到手再去想姜骏二人的离开要求吧，毕竟爸爸没有联系她，说明还是给了她自己抉择的空间的。
但是她也不再是之前的姜辞了。
姜辞从跟谢观来到这个拍卖会就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乱来，毕竟在书中是一个小高潮的剧情节点，而且这个节点中并没有自己的参与，她不能让这个剧情也因为她变得面目全非，再出现无法挽回的意外。
既然爸爸他们结束额外的交易需求让他们现在离开，那她还是赶紧离开吧。
谢观站起身，放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动了动，还是克制着留在身侧。
“那我们走吧。”
姜辞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下方拍卖台上的竞拍价格之后，怅然若失地跟在谢观身后离开。
看来还是有缘无份。
两人出了包厢，在外面走廊一直等候着的侍者就上前来询问，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之后面带微笑地询问他们的意见。
姜辞和谢观还记得来时的路，因此都拒绝侍者领路的建议。
两人依照原路返回。因为拍卖会的规格和质量均不一般，为了最后两件重磅拍品而来的人和买到前面心仪的拍品便别无所求的人相对均衡，所以一路上两人也有遇到不少此时就离开的人。
他们一路安稳地到达暮色酒吧后门的入口处。
走到距离暮色酒吧稍远些的地方，谢观正要打电话让司机到这里来接他们回去，旁边姜辞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姜辞看了一眼来电人，然后举起手机给谢观也看一眼——是“爸爸”。
姜辞直接接起电话，谢观索性先等姜辞电话结束看看是不是有突然的另外安排，然后再决定是叫司机送他们回去与否。
“喂，爸爸。”
“嗯，我已经出来了。”
“……”
姜辞仔细听着那边姜骏的问话和嘱咐，谢观估计并不能马上结束，于是在旁边放空大脑。
但是很快，他察觉到模糊视野中有异动，将眼神聚焦，竟然看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谢观的记性向来很好，更何况那人还是造成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时不时烦躁的对象。
他不会认错，那个宽大斗篷里露出的脸，就是周芷汀。
她步履匆匆，扯着旁边同样穿着黑色斗篷，但是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人。他们两人踩着阴影走，快速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如果不是他恰好看着那边，反应迅速，恐怕也没能捕捉到他们的踪迹，认出其中一人。
怎么会是周芷汀？
谢观蹙眉。
暂且不说这个地方距离地下拍卖会很近，就算是来暮色酒吧，以周芷汀这样的阶级，也显得十分怪异。
谢观思索着，垂下的眼睫在眼底留下深深的阴影。
“我们现在就回去……对，还有谢观。”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观收回心神，侧眸看向姜辞，但她专注听着耳机另一头的人讲话，没有给他回应。
“啊……嗯嗯，好。我知道……好，好。”姜辞温声回应，那头的爸爸才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嘱咐，最后又重复一遍让他们快些回来。
姜辞挂断电话，和谢观对上视线，略一怔愣：“怎么了？”
怎么突然一副想要让某某家破产的样子？
“没事。”谢观摇摇头，眼底的郁色一下消失殆尽，“我们现在回去？”
“嗯。”
看出谢观并不想说，姜辞便不不再多问。
只是，在两人等待司机到来的时间里，又有另外一伙人找上了他们。
姜辞和谢观对视一眼，姜辞开口：“缇娜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为首的正是刚才在下面引路的缇娜。只是她现在在身体外穿上了黑色的斗篷，遮掩住自己里面极致艳丽华贵的红色丝绸长裙。
她的身后跟着三个身形高大的卫兵，脸上覆盖黑色面罩，手里拿着类似于警棍的物品。
“没什么大事。”缇娜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掠过两人身后的位置，一片漆黑的阴影里，她并没有看到值得注意的东西。
“但说来惭愧，我们拍卖会中混进了一只小老鼠，将我们的一件重要拍品带走了。不知二位在这里有没有见到奇怪的人？”
缇娜温声开口，平稳的声音几乎无法与她话语中蕴含的意思匹配上。
姜辞自然是不假思索地摇头：“很抱歉，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缇娜看似不经意地将姜辞和谢观两人沉默着来回打量，但是两人又哪里是什么没经过大场面的人，自是巍然不动。后者常年一副冷脸，前者更是满不在乎，脸上还带着礼节性的微笑。
缇娜很快告退。
选择这一片区域，当初就是看重这里“三不管”，这里外三条街连监控都没有安装，顶多前面的“暮色”正门有两个监控摄像头。
谁曾想对外界的防备倒是足够了，自己内部却出了问题。
是的，他们拍卖会肯定是出了内鬼。
不然怎么可能成功把他们的重要拍品带走？
缇娜转过身，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俏面覆寒霜，大步流星地带着身后的卫兵一起继续排查。
倘若不能成功找到失踪的“拍品”，那么……
缇娜不愿再多想，身上控制不住浮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已经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答案。
看着缇娜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姜辞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依照她女配的预感，她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原本书中的剧情有关，但是她已经没有关于这段剧情的印象，而自己也被“剧情力量”排除在外并没有参与其中。
因此，姜辞心里坦荡荡。
她想着，倒是没有注意到旁边沉默的谢观眸中细碎的闪光。
很快，司机来到两人等候的地方，载着他们朝家里的地方飞快驶去。
另外一边，对自己意外遇上认出自己的谢观并不知情的周芷汀带着旁边的人回到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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