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
陈皓站在皓记酒馆的后院,脸色严肃,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李芊芊站在他的身旁,神情紧张,柱子和小李子则紧握着拳头,等待着陈皓的指示。
“都看清楚了吗?”陈皓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将那块沾满泥土的布条摊开,指着上面歪歪斜斜的三个小字:“井将填。这三个字,关系着静先生的生死,也关系着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柱子瞪大了眼睛,粗声问道:“掌柜的,这‘井’难道指的是水井?他们要把静先生给……”
陈皓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井’非水井,是代号。”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张大夫曾提过,静先生被囚之处,唤作‘枯井台’,在城外乱葬岗西侧废弃矿道深处。”
李芊芊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着说道:“那‘填’字呢?难道是……”
陈皓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地说道:“‘填’,不是掩埋,是灭口前的最后工序:灌石灰封尸!”
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后背一阵发凉。
石灰封尸,那是要将人活活闷死,简直是惨无人道!
陈皓却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但他们忘了,北岭人认路不靠碑,靠牛角上的铃铛纹。”他拿起那块布条,在手中摩挲着,继续说道:“昨夜耕牛迷途,正是从东驿道绕回,那布条绑得歪斜,显然是仓促系上。”
他转向柳三婆,眼神中带着询问:“三婆,您常说,牛走失多因惊雷扰魂,可最近并无雷雨?”
柳三婆拄着拐杖,微微点头,皱纹堆叠的脸上满是凝重:“掌柜的,您说得对。最近几天,天气晴朗,并无雷雨。”
陈皓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紧紧地盯着那块布条,语气肯定地说道:“除非……有人故意驱牛冲阵,借畜牲之身传讯!”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有人在暗中传递消息,想要提醒他们静先生的处境。
当日下午,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沈瞎子拄着拐杖,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北岭村。
他径直来到村里的破庙,与早已等候在此的陈皓闭门相对。
“掌柜的,”沈瞎子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疲惫,“我从送葬队伍带回了一些东西,或许对我们有所帮助。”
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铜铃残片,递给陈皓。
这铃片是从送葬队伍的白幡下坠落的,上面沾满了灰尘,看起来毫不起眼。
陈皓接过铃片,仔细地观察着,眉头紧锁。
“这铃声调不对。”沈瞎子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北岭丧礼用的是‘哀七转’,此铃却是‘急三催’——军驿快报才有的暗音。”
他指尖轻敲铃壁,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哼出一段断续的音律,忽而变调。
“掌柜的,您听出来了么?”沈瞎子问道,声音低沉而神秘。
陈皓仔细地聆听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似乎听出了什么,
“这是……”陈皓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囚位未固,速断其喉’的切口,源自前朝缇骑传令秘谱!”
沈瞎子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所以棺材对门,不是吓周文远,是在提醒我们——静先生还活着,但时间不多。”
陈皓的眸光一凛,眼中寒光闪烁,如同刀锋般锐利。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铃片,心中充满了担忧。
“我已让弟子沿驿道暗查,凡有牛羊异动,立即回报。”沈瞎子继续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嘶哑,却带着一种坚定。
与此同时,夜幕降临,月亮被乌云遮蔽,天地间一片漆黑。
张大夫悄悄地潜出了宅院,他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伪装成采药人,摸索着来到了城郊的一座野祠。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神像底座前,在夹层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份手绘地图!
地图上标注了枯井台的三条进出路径,其中一条竟然是早年挖煤废弃的通风竖井,直通地下囚室侧壁!
原来,当年他曾奉命前往诊视“病重钦差”,虽被迫签署假死文书,却偷偷记下了地形。
他知道,这是他赎罪的机会,他不能让静先生枉死。
他正欲返程,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几个巡夜更夫手持火把,正朝着这边走来。
张大夫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更夫的面前。
“几位官爷,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来人正是刘推官,他一脸平静地问道。
更夫们看到刘推官,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刘大人,我们正在巡夜,防止有人作奸犯科。”
刘推官笑了笑,指着躲在树后的张大夫说道:“你们误会了,那是我表兄,犯了癔症,需要带回家管束。”
更夫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刘推官的话。
刘推官见状,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地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们不相信吗?还不快滚!”
更夫们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灰溜溜地离开了。
刘推官走到张大夫面前,低声说道:“你没事吧?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张大夫感激地看了刘推官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一位卖豆腐的老妪走进了北岭村,她提着一篮豆腐,走街串巷地叫卖着。
她走到皓记酒馆门口,看到李芊芊正在忙碌,便走了过去,低声说道:“这位姑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李芊芊抬起头,看着老妪,好奇地问道:“您想打听谁?”
老妪神秘一笑,从篮子里拿出一块豆腐,递给李芊芊,低声说道:“我要打听的人,就在这块豆腐里。”
李芊芊接过豆腐,仔细地观察着,发现豆腐里竟然藏着一张纸条。
她连忙打开纸条,只见上面画着一张简略的地图。
陈皓依图勘察,发现通风井口已被碎石半封,但尚可通行瘦小之人。
他决意前往营救,却遭柱子等人极力劝阻。
“掌柜的,这太危险了!您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冒险!”柱子急切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是啊,掌柜的,还是让我们去吧!我们身手好,一定能把静先生救出来!”小李子也附和道。
正当众人争执不休的时候,小李子飞奔而来,带来沈瞎子密报:“昨夜万记酒坊调动私船六艘,皆装石灰麻袋,今晨逆流而上,目标正是乱葬岗下游渡口。”
陈皓猛然醒悟:“他们要用水路运料填井!说明尚未动手,否则何必再运?”
他当即下令:柱子带三人佯攻正面矿道引敌注意;小李子混入运料船队做内应;自己则携绳钩火折,由通风井潜入救人。
临行前,他对李芊芊低语:“若三更未归,便将《伪政录》副本投递御史台驻外暗桩。”
子时三刻,陈皓攀绳滑入幽深竖井,借助萤石微光摸索前行……
明白了,掌柜的,看我的!
子时三刻,陈皓如壁虎般攀附绳索,滑入那不见天日的竖井。
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腐朽木头的霉味,令人作呕。
他凭借腰间火折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嶙峋怪石如恶鬼般张牙舞爪,几次险些绊倒。
穿过一段塌方形成的狭窄通道,陈皓终于抵达一间石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借着火折的光,他看到铁栅之内,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者蜷缩在稻草堆上。
那人须发皆白,面色灰败,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正是失踪多日的静先生!
“静先生!”陈皓压低声音呼唤。
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迅速被惊恐所取代。
他费力地张开嘴,竟用唇语无声地吐出两字:“快走……”
“铛…铛…”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铁链拖地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陈皓心头一凛,顾不得多想,立刻摸向腰间的工具,正欲撬锁。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觉颈后一阵寒意——一支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根,“嗖”的一声钉入身后的木柱。
羽箭尾部兀自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手持一张精巧的弓弩,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竟是本该告病在家的吴捕头!
“陈掌柜,真是好久不见啊。”吴捕头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聪明一世,怎会不知这口井……本就是个局?”
陈皓面色沉静,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的火折,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是么?那吴捕头可知,真正的静先生,早在三年前就已在京城暴毙了?”
“什么?!”
吴捕头闻言一惊,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弓弩也不由得微微一颤。
就在这时,石室内骤然亮起数支火把,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被绑在铁栅之内的“静先生”猛地抬起头,一把扯下面上的面皮——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赫然是个替身!
吴捕头脸色大变,箭势一滞,握着弓弩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轰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通风井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
整个石室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头顶簌簌地落下尘土碎石。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石灰粉尘混合着呛人的硝烟味,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从通风井口灌入。
“咳咳……咳咳……”
石室内顿时一片混乱,众人纷纷咳嗽起来,根本睁不开眼睛。
吴捕头惊怒交加,嘶声怒吼:“小李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陈皓却不给他任何机会。
就在爆炸发生的瞬间,他便已拽起假静先生,毫不犹豫地向后疾退。
他知道,小李子已经成功地在船上点燃了石灰袋,引发了连锁反应。
他要趁着这混乱之际,逃出生天!
而真正的答案,却仍然藏在更深的暗处,等待着他去揭开。
“掌柜的,等等我!咳咳……”身后,假静先生一边咳嗽着,一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陈皓的束缚。
“我…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
陈皓并未回头,只是将他拖得更紧。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更加危险的局面。
脱险后,陈皓望着远方,对着空气说道:“回家等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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