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小混蛋，敢用石头砸老娘，今儿我非让你知道知道何谓长幼尊卑？”一声沙哑的尖叫传来。
紧接着，一名佝偻着背，身着麻衣补丁的婆子抄起扫把，挥舞着打向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百纳衣，头梳羊角鞭的三岁小童。
小童见状，拔腿向着院子外跑去。边跑口中还不忘大喊大叫，“王婆子又发疯了？虐待小孙女啦？大家快来看啊！”
王婆子被她这话气得七窍生烟，挥舞着扫把就追了出去。
“你这个小畜生，你给我站住！”王婆子气喘吁吁的追在兜兜身后，边骂边追。
小童逃跑的同时，还不忘回她一句，“你傻啊，站那让你打我啊！”
王婆子气的脚一个趔趄，慢了一拍，与小童拉开了距离。
寂静的山村因着两人的对骂声，变得热闹起来。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围观这场“祖孙大战”。
一道略带调侃的女声问道：“兜兜，你又做什么了？惹的你祖母大早上不顾体面的追着你打？”
话音未落，兜兜如一道风似的从门前跑过，风中只留下她略带喘息的稚嫩童声。
“王婆子偏心眼子，把鸡蛋都给三婶婶家的小孩吃，给我和姐姐吃窝窝头，还只给一个，她是个虐待孙女的恶狼婆。”
兜兜边跑边骂，王婆子虐待孙女的事迹再次传遍整个王家村。
王婆子听到她的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她脚下生风，速度更快的向着前面的小童打去。
“小兔崽子，我今儿非揍死你个小祸害，我让你三天两头坏我名声！”
看那扫把就要打到兜兜的身上，兜兜吓得一个激灵，她使出平时打架的劲头，向着村口逃窜！边跑还边扯着嗓子干吼。
“救小孩啊！王婆子要杀小孩子了！快救小孩啊！”她声音凄厉而惊恐，回荡在山村中，让人听了忍不住上前帮王婆子揍她一顿。
身后的王婆子气得脸色铁青，脚下速度更快，手中挥舞的扫把照着前面跑的兜兜就挥去。
眼看扫把要打在身上，兜兜心下一惊，一个侧身闪过，转身向着一旁的山沟一倒，秃噜着滑下了山沟。
王婆子看着秃噜到山沟中的兜兜，气的手持扫把颤抖的指向兜兜。
“你个小畜生，有本事你今儿别回家。回去了，我非把你皮给你剥了不行！”
站在山沟里的兜兜，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掐着嗓子怪声怪气的学着王婆子的话。
“你个小畜生，有本事你今儿别回家。回去了，我非把你皮给你剥了不行！”
王婆子气的胸口疼，又拿她没办法。家里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孙子要喂，还有一堆的家务要干，还要上山割草……。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一眼对着她做鬼脸的兜兜，转身快步向着村中走去。
兜兜见王婆子走了，松了一口气。
天杀的王婆子，给堂弟吃鸡蛋就不给她吃！那她就抢堂弟的鸡蛋吃，气死她！
想到此，她小脸上满是得意的从衣服的大口袋中拿出一个鸡蛋。
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块石头磕破蛋壳，小心的剥了外面的蛋皮，看着光滑白嫩的鸡蛋，大眼睛弯成一弯月牙儿。
“嘻嘻，不让我吃，我就吃，气死你！偏心眼子的王婆子！”
话落，三两口将手中鸡蛋吃完了。
吃完鸡蛋的兜兜怔怔的愣在原地，五官纠结的皱成一团。
“哎，没粥咋办啊？给小孩噎坏吧！”
说着，在山沟里的草丛中找了找，没找到能吃的野果子，小脸上满是怀疑。
她明明前天还跟着姐姐在这里摘野果子呢！今儿咋就没了？谁把她的野果子摘跑了？
在山沟里转了转，没找到野果子的兜兜被噎的难受，只得扶着沟中的野草，顺着斜坡向上爬去。
————
刚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上边的兜兜，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觉得头顶突然笼罩下来一片阴影。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面色阴晴不定的壮年男子正盯着她看。
那男子脸上横着一道可怕的疤痕，更可怕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睛此时正紧盯着她看。
兜兜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他是村中的王老二，村子里有名的流氓无赖，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
姐姐曾经再三叮嘱过她，碰到王老二一定要绕着走，因为他会打小孩。
她吓得怔在当场，不敢动弹。眼珠在眼眶中乱转，姐姐不在，祖母不在，爹爹不在，这王老二不会揍她吧？
王老二的独眼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后，他突然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兜兜的衣服。
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了起来，扛在肩上，沿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飞快地跑去。
他最近正愁没钱呢！听说城里有钱人家都喜欢孩童，凭兜兜这机灵鬼的长相，至少能卖五两银子。
兜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她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吓得哇哇大叫，四肢在空中胡乱地扑腾，试图挣脱束缚。
“王老二你个孬孙，你快放我下来。再不放我下来，我爹爹知道了打死你。”
王老二脚下不停，面上满是不屑。
“就你爹那个软蛋还想收拾我！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就别挣扎了，叔带你去城里享福去。到了大户人家，有花衣服穿，每天都有鸡蛋和鸡腿吃。”
“你放开我，你个孬孙！”
“你放不放？不放是吧？不放我，我……”
兜兜骂了半天，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奈何她年龄小，力气也小，她的攻击对王老二如毛毛雨般不痛不痒。
见王老二不听自己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大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五颜六色的小花蛇。
这小花蛇是爹爹给她的玩具，爹爹说没毒，可以放口袋里，谁打她就拿出来吓谁！
她趁王老二不注意，迅速拉开他的裤子，将小花蛇放进了他的裤裆里。
正急着赶路的王老二，眼角余光瞥见小兜兜正捂着嘴偷笑，一双小手还神神秘秘地往他裤兜里塞着什么。
王老二皱了皱眉，只当是小孩子在捣蛋，也没太在意。
可是，裤裆里那股冰凉蠕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他的大腿往上爬。
王老二猛地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兜兜，声音都变了调：“你把什么东西放进去了？”
兜兜眨了眨眼，大眼睛笑得弯弯的，一脸无辜地回道：“小花蛇！舒服了不？”
“啊！”
王老二惊叫一声，一把将兜兜扔到地上。
他顾不上许多，急忙伸手去解裤子，想要抓住在他身上蠕动的小花蛇。
那小花蛇仿佛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在他的裤裆里不停地蠕动着、穿梭着，让他根本抓不住。
王老二吓得手忙脚乱，哇哇大叫着，在原地蹦跳着，想要甩掉身上的小花蛇。
兜兜被重重地扔在一旁的草丛中，她愣了一下，然后从草丛中爬起来。她看着王老二惊慌失措的样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拍着小手鼓励道：“活该！让你抓我！小花蛇咬他！给他咬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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