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在办公室没坐上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出进来，门就开了，来人直接就进来了。
“老杨，你这是有什么急事？”
来人直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我有什么急事？
你刚才给肺积水的病人用了中药？”
褚良继续着自己的事，同时“嗯”了一声。
老杨一把按住褚良写字的手，在褚良抬头时，死死的盯着褚良的眼睛：“你今天吃错药了？”
褚良无语的叹了口气：“你放开，一会儿把文件画花了。”
“你先说你是为什么？”
褚良放下笔，无奈道：“就是单纯做个对比。”
老杨闻言眉头紧皱：“你做这个对比干什么？”
“想知道我是不是还需要在这条路上研究下去。”
这话让老杨没听明白。
褚良却没有继续解释：“你来就为和我说这个事？
放心吧，我不会在这里大规模应用中药。
最多在术后加上点中药。”
老杨还是皱眉疑问道：“你准备走中西医结合？”
褚良沉默片刻：“我现在也不知道。
好了，你也别问了，一个月后，你应该就能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了。”
老杨紧紧的盯着褚良看了良久，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了办公室。
而这种事，并不是只发生在褚良这里。
在另外一家医科大附属医院中，陈兴生教授此时正在做着另一个尝试。
“陈老师，这个方子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开过了吗？
效果不大，现在这是……？”
陈兴生指了指方子上的最后一句话：“照着这个煎药方法，试一下。
反正我们后面开的方子效果也不大。”
“薏苡仁先煎，用薏苡仁煎出的汤煎剩余的药？
陈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就别管了，照这个去拿药，煎好了看着病人服下，有什么反应第一时间通知我。”
“噢，好的陈老师。”
一个小时后，陈兴生接到管床大夫的电话，说病人有反应了。
等他到病房的时候，周边已经有好几个住院医在等着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病人脸上露出的笑容。
“陈大夫，谢谢。
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次的药喝下去，不到半个小时，我感觉之前的不舒服就去了一大半。
以前从来没有遇到吃中药，效果这么好的情况。”
陈兴生还没走到病床边，就听病人开口对他致谢。
对此陈兴生点了点头：“我先给你诊断一下。”
病人连忙点头，
而陈兴生随着诊断的深入，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方子最开始他就用过，但当时吃了三天，那效果实在不尽如人意。
这次他用同样的药，还是同一个患者。
这效果差开了十倍不止。
就因为一个煎药方式不同而已。
这让他大为震惊。
在安慰了病人几句后，陈兴生带着疑问出了病房。
几个住院医，也跟在他后面。
一到办公室，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陈老师，为什么同一个方子前后区别这么大？”
陈兴生现在也没摸着头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换了一个煎药的方式，药效差的居然这么多。
他没有回答问题，直接吩咐道：“你查一下，哪些病人的药方里是带了薏苡仁的。
全部用这种煎药方式。”
几人一听，纷纷转身去忙这事儿了。
别说用了薏苡仁的还真不少，几人都是立刻就把煎药方式一改，就拿到药房去煎药了。
这可把药房的人整急眼了。
“我说你们今天是吃多了？
怎么突然间全部改用这种方式煎药，这很麻烦的。”
“哪儿那么多话，让你这么煎，你就这么煎呗。
你在这儿抱怨，我们也不会更改煎药方式的。”
闻言，煎药的护士和医生，全是想刀了几人的眼神。
“别这么看着我们，这是陈教授吩咐的。”
“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煎药？”
“因为这样煎出来的效果更好。”
“嗯？以前怎么没有这样煎？”
“就是因为刚发现的，所以现在才看是只对单个方子有效，还是所有用了薏苡仁的方子都有效。”
“效果有多好？”
“嗯？之前用那个方子，感觉效果强了十倍。”
“啥？
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不然怎么会把所有方子都改了。”
煎药的医生也不再多说，如果效果真能提升十倍，那这可是一门绝技啊。
整整一天，他们都在实验这个煎药方式。
只是这个效果却没有和他们预想的一样。
“陈老师，有之前那种效果的，只有3个人。
百分之三十，感觉效果增加了一倍。
百分之五十的感觉没有效果。”
陈兴生看着手中写上效果的处方，陷入了沉思。
过去许久之后，他突然看向效果特别好的三个方子。
“咦，这三个好像都是书上的原方。
难道是要原方，才会有效果吗？”
陈兴生又看了其他有效果的方子，这些方子和那百分之五十没有效果的都是时方。
为什么有的有效，有的没效呢？
这让他很想不通。
“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老师，有没有可能是这些方子不对症？”
陈兴生猛然抬头看着说话的人，随即皱起眉头，他想到了陈诚开的处方。
陈诚的方子也不是经方，而是用的时方。
但陈诚用出来，效果就好的吓人。
看来是这么个原因了，单纯是因为他们开的方子，不完全对症。
所以才效果不佳。
而不是只有经方或者古方才有效果。
陈兴生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好了，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以后用薏苡仁的方子，统一都这样煎药。”
“陈老师，这是什么原因？”
“就是你刚刚说的原因，我之前以为是只有经方或者古方才会有好的效果。
但是我昨天看到的方子也是时方，但是他的效果就特别好。
所以我认为你说的是正确的，我们这些效果不佳的方子，单纯是没对症。
如果对症，那么效果也应该会很好。
明天准备重新给这些病人开方子吧。”
“好的陈老师。”
这一天，在医科大的几十座附属医院中，这样的事情在重复发生。
所有人在实验过后，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陈兴生更是感慨道：“难怪这些世家子弟看不起学院派的大夫了。
人家随便漏点东西下来，自己都能当成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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