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我能说实话吗？”
鲍小菊皱着眉头，
“这部电影虽然没有血腥暴力的情节，但有些地方让人很尴尬。大牛知道自己干啥吗？
不管怎么说，银杏嫁给了他爹，成了他名义上的长辈！
这个家伙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有些玩笑是不能乱开的！”
鲍小菊不住地抱怨。
事实上。
在观影过程中，王川一直观察着身边姑娘的表情变化。
银杏在窗外突然拉住大牛，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有东西掉落在地，她满不在乎——
观影者之一鲍小菊，神情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从有一点别扭，到非常别扭，再到惊呼一声：“……为什么！”
又提出质疑，
“银杏毕竟是大牛的阿姨，不能这样做啊，太不该了！为什么不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为什么？”
“王叔叔，我讨厌不懂礼貌的大牛，他不是三岁小孩了，没文化，真可怕……”
说完，捂住了眼睛。
“大侄女，”王川安抚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过是年轻人的臭毛病罢了。
小菊，你不能只看到电影的表现形式有些粗鄙，影片所传达的，或者说所挖掘的深刻人性，更值得被关注！
接着往下看，我觉得一定会越来越精彩！”
“好吧，信你一次。”
鲍小菊放下双手，接着观影，但眼神飘忽，仍然不自在。
王川很开心。
和一个美到超凡脱俗的女掌门一同欣赏艺术，这种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有！
故事里的事——
大牛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是自由的、轻松的、愉悦的。虽然这自由、轻松和愉悦非常短暂，转瞬即逝，像流星一样。
当他站在银杏面前。
虽然在时间的维度上，区别不大，但是，自由、轻松和愉悦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
心情也更复杂了。
那天晚上，大牛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想的太多。
他的内心深处，不愿意做个循规蹈矩的人。
他想到了穷困一生却天降横财的老爹，想到他为何在晚年有了钱之后，不把儿子叫回来——
全心全意为儿子张罗婚事，而是为自己张罗婚事！
他又想到，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曾经跟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因为家里太穷，大牛出去打工了。
三年没回家，
他跟小芳的缘分就断了。
据说她嫁人了，嫁给了同村的铁头，几年了一直没生娃。
后来莫名其妙死掉了。
具体怎么死的，一直是个迷，除了两口子，谁也不清楚。
于是小芳就成了寡妇。
村里最靓的寡妇。
大牛决定找个时间，买点水果点心啥的，去看望一下小芳，期待能再续前缘。
怀着美好的幻想，
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
口水浸湿了被褥，他的梦里一定遇到了美好的事情。
银杏已经做好了早饭。
老爹居然还没回家。
大牛吃饱以后，轻轻放下筷子，想起昨晚的事，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他决定向银杏道歉。
“对不起，我不懂事。”大牛鞠躬，脸上是真诚的表情。
银杏比之昨晚，更加好看了。
应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此刻的她，妆容精致，围裙还扎在身上，头发也束了起来，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大牛知道，她并不是。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不喊你【梁妈】，尤其当我看到生母的照片，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我妈妈走了十几年，每次想到她临终之际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模样——我就心如刀绞，呜呜呜……”
说着，大牛哭了起来。
银杏十分动容，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头，柔声安慰：
“大牛啊，不想叫就别叫了，还是叫阿姨吧。
阿姨特别理解你！阿姨的妈妈也是很早就离世了。
那种过早失去亲人的感觉，就像钢琴缺了一个键！它是不完整的，虽然也能弹奏，但总归有缺憾。
大牛啊，放心好了！
以后你就把阿姨当成你的姐姐，我无所谓，反正都是一家人。阿姨向你保证，一定把你当成弟弟照顾。”
“阿姨你真好，”大牛哭的更凶了，“我太感动了……”
“不哭，好孩子不哭哦——”
银杏也感动了。
她拍着大牛肩膀，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滑落。
“阿姨，我好渴，想喝水。”大牛说着，就往屋里走。
银杏也跟进来。
大牛没找到水壶在哪，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银杏莞尔一笑。
故事出现了反转，她的笑是那种反派人物的笑。
她给大牛倒了水。
趁大牛走神，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类似茶叶的东西，倒入水杯。
然后递到大牛手上：
“温度正好，赶紧喝了吧，喝了就不会痛苦了……”
大牛不假思索喝下了。
过了大概十几秒。
大牛头晕目眩，蜷缩在地……
——
王川点了一下鼠标。
暂停播放后，画面定格在大牛表情狰狞、像是要变身。
“小菊，猜猜看，大牛怎么了？他是发疯了吗？
等待他的是什么？”
“猜就猜，”鲍小菊一噘嘴，“猜错了，不许别笑话我！”
“绝不笑话你。”王川承诺。
“从银杏的表情动作来看，她有做坏事的嫌疑，但是深究一下，没道理啊。
大牛很听她的话啊。
让干嘛就干嘛。
丝毫没有危害到她的切身利益，下死手不值当！”
鲍小菊展开联想：
“我个人认为，银杏想要个孩子，但大牛老爹一把年纪，于是想了别的法子。
她去求了高人。
高人为其【指点迷津】：无需在一棵树上吊死。
言下之意，不能保守。
于是她找医生开了一剂药。老头用后无感，于是鬼使神差，把希望寄托在大牛身上。”
王川听完，笑道：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来，咱们接着往下看！”
鲍小菊很开心，主动挽住王川的胳膊，但很快又放下了。
因为影片里的故事推进，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大牛喝了水，貌似精神焕发，实则是强弩之末。
他有气无力，
指着银杏：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大吼一声，晕厥在地。
银杏冷哼一下，得意忘形地靠近大牛，嘴角带笑：
“臭小子，你不是老娘的对手！老娘想干啥事，手到擒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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