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抿了抿嘴，显然知道拗不过。
原本以为这会已经够直接了，谁想马秀芳又是一拍手，得意洋洋地喊道：“哦对了，还有一样好东西！”
他站起身，从手下递来的红木匣子里抽出一卷画轴，“这次你出了个惊天动地的计谋，我也得意思意思吧？这可是宋朝的真迹，现在就给你小兄弟镇楼用！”
秦野接过画轴，缓缓展开。
宣纸泛黄，边缘有些破损，但画上的墨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画中是一幅雪景山水，笔触细腻，意境悠远，一株苍劲的松树傲立于风雪之中，颇有几分孤傲之气。
右上角的题字更是让秦野心头一震——“御笔”。
“乖乖，还真是宋徽宗的真迹！”秦野心里暗自惊呼。
这玩意儿要是放到后世，那不得价值连城？
马秀芳大手一挥，故作豪迈：“听说老弟好这口，一点小玩意儿，不成敬意！请笑纳！”
秦野心里清楚，这“小玩意儿”怕是也价值不菲。
就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会把真宝贝拿出来？
能弄到这幅画，估计马秀芳也费了不少心思。
“马大哥，这…这太贵重了！”
马秀芳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秦野肩上：“贵重啥？现在这世道，金条银元都未必比得上几袋粮食！也就值个几百大洋，我从一个破落户手里淘来的。”
几百大洋？秦野心里暗暗咋舌。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诚不我欺也！
“行了，老弟，东西也送到了，我得赶紧回去处理公事了！这鬼子一天不除，我这心里一天不得安生！”
马秀芳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马大哥慢走！”秦野将马秀芳送到门口，目送他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消失在人流中。
回到屋里，秦野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好，放进一个木匣子里。
五万块大洋码得整整齐齐，沉甸甸地压在箱底。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默念“回去”。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再次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现代的别墅里。
“呼——”秦野长舒一口气，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夜景，闪烁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与1931年的奉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趟，收获颇丰，但接下来的事情更重要——搞钱，订购盘尼西林。
一千支，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按后世的价格，也得不少钱。
他走到保险柜前，沉吟片刻，决定先拿出一千块大洋和那幅“御笔”山水画试试水。
这大洋成色十足，即便熔了也值不少钱，更何况是“袁大头”这种收藏价值极高的。
至于那幅画……秦野心里其实有点打鼓，万一被国家博物馆给送锦旗就不好了。
可没等他做决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备注为“小菜比富二代江天浩”的号码。
“啧，又是这孙子。”
秦野皱了皱眉，滑开了接听键，“喂？”
没等他开口，对方的声音已经蹦跳着炸进耳朵里：“哎呦，秦野！最近发达了啊？都见不到人影儿了，你这是多少年没搞收藏了啊？不会是实在没啥能拿得出手的宝贝吧，连我们这些‘屁民’都瞧不上啦？”
秦野本来想着好言好语应付过去，可这位“小菜比富二代”显然没这打算，继续叨叨念：
“也别怕丢人嘛，咱大伙儿都知道你穷归穷，但眼光还是在的，不是还有那什么‘神来之笔’的外号嘛，哈哈！”
秦野佯装笑了两声，“这么说你们又搞什么交流会了？”
“嘿，这交流吧，就你这种级别的，肯定是来学习的！”
富二代在电话那头咧着得意的声音，“不过仁至义尽，这次你真没什么好带的也别紧张，过来揭开眼界，你就谢天谢地吧！”
不等富二代继续开口作妖，秦野已经利索地挂了电话。
“我穷得只剩钱了，菜比哥。”
秦野一边笑，一边从木匣子里拎出一小袋银元，又从底箱摸出在奉天随便收藏的战国时期青铜器。
这孙子真敢提劲，老子这回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见世面”跟这俩“小玩意儿”比起来，到底是谁眼底没活儿！
怀里抱着装古董的包，心中暗自冷笑：爱装是吧？今天就让你装个够！
……
“清风茶室”，名字倒是雅致，可门脸儿却小的可怜，要不是招牌上那四个烫金大字闪着俗气的光芒，秦野差点就错过了。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混杂着劣质茶叶和廉价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当场表演个原地去世。
茶室里光线昏暗，几张红木桌椅摆放的毫无章法，墙上挂着几幅装裱拙劣的字画，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暴发户的土味儿。
几个穿着打扮像是地主家傻儿子的家伙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放大镜，对着几枚铜钱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横飞。
“哟，这不是咱们的‘神来之笔’秦野嘛！稀客啊！我还以为你金盆洗手，改行送外卖了呢！”
江天浩阴阳怪气地招呼着，周围几个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秦野心里冷笑，面上却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江少，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兴隆啊！”
“哎，混口饭吃。”
江天浩故作谦虚地摆摆手，眼神却止不住地往秦野手里拎着的包瞟，“今儿带什么宝贝来开开眼啊？”
秦野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把包放在桌上，也不急着打开，先环顾四周，慢悠悠地说道：“这地方……挺有特色的。”
“那是！”
江天浩得意地一扬下巴，“这可是我特意找的，清净，雅致，最适合咱们这些文化人交流了。”
秦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来来来，秦野，坐！”江天浩招呼秦野坐下，其他几个“文化人”也纷纷抬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秦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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