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符华对吗？我从琪亚娜嘴中听说过你对她做出的事情，说实话，我和琪亚娜一样，很讨厌你。”
门外，看着眼前由一片赤金色羽毛显化而出的身影，林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厌恶。
符华沉默，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任何窘迫的神情，只是轻道一声：“抱歉。”
已发生的事情，即便做错了也无法弥补彼此之间的缝隙，更何况如今的符华相较于琪亚娜本身，她在意的更多还是西琳。
不然，也不会在原本时间线中琪亚娜拒绝她的时候，说出让自己三人同归于尽的话了。
“道歉是最没用的话语，甚至都不如一句没有未来的承诺。”
林羽不吃这一套。
“说说吧，你是从什么寄生在琪亚娜身上，又是什么时候醒来，将目光放在西琳身上的。”
“我…也并不清楚，只是知道是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将我和琪亚娜的意识永远的绑定在了一起。自从琪亚娜的意识压过西琳意识不久，我就醒来了，具体时间的话…”
符华突然抬头看向林羽，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在此之前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从何而来，为什么要接近空之律者。”
“注意言辞，她是琪亚娜，之后才是空之律者，你如果还是这个态度，我想我们之间没得谈了。”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
“你看见了我到来时的场面？”
“没错，你的出现太蹊跷，并且出现之后就以一种几乎是别有目的般的接近琪亚娜，在她内心彷徨之际，走进她的内心。”
符华气势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说只是一位残魂的符华根本没有什么气势可言。
但是在那双眼眸中，却透露出几乎审视的目光。
“……是雷电芽衣。”林羽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他也不确定配送App上的那位【雷电芽衣】是不是琪亚娜印象中的芽衣。
但…既然符华问起了，那他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
“不可能！”符华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了解芽衣同学，她根本不会有那样的能力接近你这样的人。不过…”
符华微微皱眉，回想起方才林羽出现在琪亚娜面前的景象。
那一身的雷霆，并不似作假。
如果是雷之律者的话，那还有可能，再加上前不久空之律者将雷之律者的核心从芽衣体内剥离。
雷之律者的力量暂时失去载体……
如果让符华来猜测林羽来历的话，她更多倾向于是奥托的后手。
符华的眼眸闪烁，声音都已带上几分冷意：“如果是奥托的决定，我劝你最好与他断了联系，奥托他并非好人。”
“奥托？那位和你一起让琪亚娜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家伙？你觉得我会和你一样，同他一起伤害琪亚娜吗？别开玩笑了，我不是你，被骗的只剩一根羽毛苟延残喘的家伙。”
“我只为了保护琪亚娜，如果有人要伤害琪亚娜，我绝不会允许的！”
“希望如此。”符华无法相信他。
就像林羽和琪亚娜无法再相信符华一样，目前只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空之律者，才短暂的可以彼此交流。
“我注视你很久了，也曾和琪亚娜说过你或许别有目的。但是我忽略了琪亚娜对我的恨意，她几乎完全忽视我的存在。
这三个月以来，我帮她抵御西琳意识的同时，也曾不断告诫她，不要再使用崩坏能。
可她…从未相信过我。”
“你骗了我家琪亚娜一次，还想让她再相信你第二次，怎么敢的呀！我家琪宝做的真对！”
林羽满脸自豪，丝毫不顾对面越发沉默的符华，也不顾及什么撕破脸皮的可能。
反正他不认为自家琪宝做错什么了，谁知道符华是不是借着悔过的名义再次伤害琪亚娜呢。
“念在你不久前与我共同封印西琳的意识，我可以暂时相信你。但是，你要明白这份信任并不能长久保持。”
“我也无法相信你的存在。”
“那正好，以后少出现在我和琪宝面前。现在我只想知道琪亚娜的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我一直让她去医院做个体检，但琪亚娜很抗拒。
没办法，就只能问问你了。”
“……”符华有些沉默，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叹息道：
“不容乐观，空之律者的核心在不断侵蚀琪亚娜的身体，琪亚娜一直在和西琳顽抗，可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先一步崩溃。”
符华看着林羽，缓声道：
“她身体的器官皆以受到不同程度的侵蚀，就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时日…无多。”
林羽握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收紧，随后又缓缓松开，掌心里满是汗水。
“那…那把空之律者的核心取出来呢？”
“不行，空之律者早已成为琪亚娜身体的一部分，如果要取出空之律者的核心，琪亚娜只会先一步死去。”
“那能怎么办？”林羽双手不自觉的攥紧衣角，仿佛这样可以给他一丝慰藉般。
“让我看着琪亚娜去死吗？我做不到，我答应过她要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答应她活到一百多岁，看完那些照片，不能…琪亚娜不能死！”
“符华，对，符华，我承认我刚才说话太大声了，但你既然知道琪亚娜的身体情况，一定可以救她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
林羽想要去抓住符华的肩膀，然而手掌却直直的从她身体里面穿了过去。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瞳孔涣散的有些失神。
符华此时有些相信林羽或许是真的在意琪亚娜了。
但是…面对林羽的询问，符华只是叹息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
意思很明显——没有办法。
林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间中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坐到琪亚娜身旁的。
眼中的泪水更是毫无知觉的缓缓落下。
连成丝线。
琪亚娜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或者说…他和符华的那些话，琪亚娜全都听到了，也知道林羽为何而难受。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林羽坐在床上，脑袋依偎在他怀中。
正如林羽曾经陪伴她一样，她如今能给林羽的，也只有陪伴。
告诉他，琪亚娜…
“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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