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成，你赶紧去找一辆板车来！来来来，院儿里年轻有力气的，都来搭把手！”贾东旭走进何家，看了眼地上模样凄惨的易中海，确认人没死之后，当即招呼院儿里人行动起来。
如今他在院儿里的人气之高，那可谓是一呼百应！
“好咧！贾叔！我现在就去！”阎解成知道自己的病多亏贾东旭组织义诊，这才有机会治好，所以一直心怀感激。
不出三分钟，他就找来了一辆板车。
院儿里的小伙子们动作麻利的把易中海搬上了板车。
但大家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易中海现在是光棍一条，家里连个给他签字付钱的家属都没有，总不能让七十多岁的聋老太太代劳吧？
贾东旭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当即吩咐道：“柱子，你跟着去吧，医药费你先垫着！”
邻居们闻言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
就连傻柱也十分不满的嘀咕道：“凭啥让我去？还要垫钱？！哼！我巴不得他死在半道上！”
贾东旭笑着解释道：“让你垫钱，是因为你何家的钱，他不敢不还！至于为什么让你陪着去？你不去也成，到时候人要是跑了，你小子可别赖我！”
两句话让何雨柱当场傻眼，半天没想到一句反驳的话。
而且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最后还是何大清发了话：“柱子，听你贾大爷的！”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贾东旭还真像柱子说得那样，做事不偏不倚，有条理，有城府。
有他在院子里，何大清以后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女受欺负了。
为了长远考虑，他觉得自己在辈分上吃点亏，也不算什么。
所以这一声‘你贾大爷’，算是变相认可了贾东旭在院儿里的地位。
就这样，何雨柱不情不愿的陪着易中海去了医院，利索的交了医药费，签了手术同意书。
易中海自然没有真的晕过去，他只是在装死，同时也不想让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在何雨柱的全程陪同下，易中海不止一次想到，这如果是他易中海的儿子，那该多好啊！
但他知道，眼下这个备用养老人，也不会给他养老。
之后的两天，王翠兰收钱办事，看在十块钱加班费的份儿上，她勉强答应了照顾易中海，医院和四合院两头跑的临时任务。
何大清和前妻住的房间也被收拾了出来，何大清暂时住在了这里。
白寡妇本来想和何大清一起住下的，但何雨柱死活不同意，所以她这两天一直住在招待所。
何雨水这两天一直粘着何大清，连学校都没去，生怕这个老爸再次突然消失。
这让何大清更加愧疚心疼了，于是他每天变着法的做好吃的，期间还提点了何雨柱不少厨艺相关的技巧。
看着雨水的气色一天天好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何大清内心既欣喜又无奈。
他不能在四九城逗留太久，否则在保城的工作不保。
而且白寡妇这边，虽然他是被算计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是六年多的日夜陪伴，多少有点真感情在，也不是他一下子就能割舍得掉的。
这期间，何大清也利用自己在四九城的人脉，托人询问了易中海这种行为的相应处罚。
考虑到易中海这种行为对何雨柱兄妹造成的恶劣影响，劳改期限将在十五年以上！
如果就是单纯盗窃1500块钱的话，大概率在十年左右。
期间聋老太太还来何家找了何大清一次。
老太太表示易中海是自己唯一的养老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她找杨厂长给公安系统的领导施压的话，考虑到一个七级钳工的价值，有极大可能轻判。
况且易中海现在不但挨了打，还表示愿意加倍赔偿。
何大清思来想去，权衡利弊，最终决定把选择权抛给易中海，要么你去坐牢，要么就倾家荡产！
于是，这一天，聋老太太、易中海、贾东旭还有何家父子，在医院病房开始了谈判。
“易中海！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第一条路，损失原价赔偿1500块钱，然后你去坐牢！至于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年六年，我们不管那么多！”
“至于这第二条嘛，就简单了，1500块钱照赔！再加五千块钱额外赔偿，外加你现在的房子！只要你能拿出这些，这事儿我们一笔勾销！”
“现在你选吧！”何大清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他知道易中海不久前离婚分了家，得了三千块钱和现在的房子。
所以他偏偏就要了五千块。
如果你易中海能找聋老太太借到剩下的钱，那他何大清就给这个面子！
易中海闻言，眼角抽了抽，面色刷一下就白了。
‘该死！居然狮子大开口，要赔五千块！？’
‘都怪贾东旭！害老子离婚，露了家底！’
‘这下赔上全部身家都不够了！’
在这一刻，易中海真的想过选第一条。
至少他劳改完回来，还有几千块钱的存款，还有房子住！
但他转念一想，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靠钱养老毕竟是下下策，先不说劳改过程中的危险，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就算侥幸回来，到时候他一个劳改过的黑五类，能不能找到工作不说，又有谁会拜他做师父呢？
于是，易中海一咬牙，终究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他不能没有养老人。
可他手里的钱不够！
没办法，易中海只能厚着脸皮问老太太借钱：“老太太！我的钱不够，还差两千！要是我被送去劳改，那......”
后半句话，易中海没有说出口，因为那话就算不说聋老太太也明白，而且如果说出来，听起来反倒像是在要挟。
这次聋老太太没有装聋作哑，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贾东旭作为见证者，不禁高看了聋老太太一眼，好家伙，两千块钱眉头都没皱一下！
易中海看着一沓一沓的大黑十，心如刀割。
这可是他兢兢业业工作二十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啊！可如今却要白白送人了。
整整6500块现金，何大清全部留给了一双儿女，而且他承诺自己依旧会给雨水寄生活费，直到雨水成年为止。
“爸，我不要钱，我要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许走！”当得知何大清依旧要和白寡妇回保定时，何雨水急得大哭，抱住何大清不肯松手。
何大清安慰了她好一阵，承诺以后每年都会来四九城看望，并且何雨水寒暑假也可以去保城找他，何雨水这才妥协。
何雨柱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何大清走的时候他都16了，现在更是到了顶门立户的年纪。
何大清终究要走了，等他和白寡妇出了四合院，贾东旭这才忍不住提醒道：“柱子，你爸这次要是不回来，你这个亲儿子将来恐怕也不乐意给他养老吧。”
“那你想想，等你爸老了，白家的那两个小子，能管他吗？”
傻柱一听这话，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他突然冲了出去，没几分钟就追上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何雨柱双手归拢在嘴边，朝前方朗声大喊：“爸！不管日子多难，都别忘记给自己留下买车票的钱！等你老了，就回四九城来，我给你养老！”
何大清微微佝偻的身子猛然一滞，他没有回头，只简单挥了挥手。
直到背影消失，何雨柱才愣愣地转身。
胡同拐角，一位老父亲悄悄偷看儿子远去的身影，突然忍不住抬头望天。
“臭小子！哪儿学的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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