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聋老太太半信半疑，没再多说什么。
秦嫣悄悄瘪嘴。
果然啊，除了何大哥，其他男人都不老实！
易中海去不去首钢不重要，反正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
饭后，易中海出门溜达，一路从后院走到外院，哪儿哪儿都逃不掉肉香味儿的摧残。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现在整个院儿里，吃不上肉的，估计也就他还有阎埠贵一家了。
‘爷们儿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生活质量和阎家齐平？！’
易中海像是没脸继续待着，径直离开了四合院。
路口，他脚步一顿，陡然发现曾经的几个老伙计似乎都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就连在机修厂打了半辈子光棍的老朋友也有了自己的家。
而且第一发就中了头奖，连儿子都有了！
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一片能够纾解心中苦闷的舒适圈。
他扭头一路往后海方向走。
这人呀，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多都会选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散散心，又或者在散心的时候，选择融入风景，回归大自然的怀抱。
...
十五分钟后。
易中海望着后海湖面荡漾的波纹，心情像岸边的水草一样复杂，不知道今后何去何从。
‘不成！我还有孩子！我得看着他健康长大！’
‘去首钢！必须要去！’
‘那小兔崽子虽然不干人事儿，但总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工人吧？’
易中海做出了决定，但他不想看贾东旭的脸色，更不想看李为民这个老绝户的脸色。
‘没办法了，先找人打听打听吧，爷们儿要凭本事进厂！’
......
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五号！
今天是60年的清明节。
一大清早，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出门撅了不少柳条。
这些柳条一部分被插在门前，剩下的都被编成了柳帽。
民间寓意，戴柳可以驱邪避灾......
除了老二老三，一大家子都被动员了起来。
贾东旭两口子对此感到十分诧异。
秦淮茹说：“东旭，妈今年怎么这么积极？”
“那还用说？试图唤醒他好大儿本就不多的孝心呗！”
“以前这些活，哪次不是爷们儿亲力亲为？”贾东旭既无语又无奈。
早上七点。
一家人简单吃过早饭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师娘李爱华抱着两个小的，送他们到了门口。
贾东旭两口子、贾张氏，外加长孙棒梗，四人头戴柳帽，带上一沓黄纸，骑着两辆自行车前往四九城西郊。
一路上，清明祭祖的人还不少。
棒梗似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风筝，小脸上不见丝毫悲恸与缅怀之色。
反而还有些许兴奋。
便宜老爹贾仁义死于轧钢厂的一场生产事故。
当时还没建国，四九城自己还没有建立公墓。
所以，老贾前些年一直被葬在一座城郊的小山头底下，严格说起来，那里属于野蛮生长的集中墓地，百家墓。
聚集着不少平头老百姓的坟墓。
去年贾东旭考虑到祭拜不便，花钱给老贾迁了坟。
八宝山人民公墓始建于1950年（时称西郊第二人民公墓）。
顾名思义，地址在西郊，原本老贾是不会被葬在这里的，而他贾东旭却实实在在拥有着这份殊荣。
可惜，命运的轨迹早已改写。
这份优待，不要也罢！
棒梗坐在后座，望着周围的景色东张西望。
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妈！那些大爷大妈都带了花，咱怎么不准备呀？”棒梗心直口快。
秦淮茹继续骑车，没有回答。
贾东旭憋着笑，扭头看了眼后座的贾张氏，意思不言而喻。
贾张氏眼神闪躲，‘不就是两盆破花嘛....花这钱干啥？多浪费！’
“咳咳....棒梗啊，你爷爷他不喜欢花，就喜欢钱！”
“你看这是啥？”贾张氏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黄纸。
“噢！”棒梗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开始摩挲他的风筝。
至于祭品什么的，现在年景不好，活人都饿肚子，哪里还顾得上死人。
20多里的路程，因为道路泥泞，花了他们大半个小时才抵达。
因为是公墓，墓碑附近的杂草也不多，只是简单擦拭清理就完事儿了。
贾东旭正想装模作样的拜两下，好歹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也算说得过去。
反正跪是不可能跪的。
就在这时，贾张氏递来一沓黄纸。
贾东旭接过一看。
‘好家伙！’
这些黄纸不同于别人家的，上面没有那些封建迷信的元素，反倒富有文化气息。
‘这不是发黄的旧报纸吗？’
从参差不齐的边缘痕迹看，这就是被人简单撕成不规则小块儿的。
似是这制造者有些内疚，还用铅笔在表面写了一串数不清的‘零零零零......’
‘诶~！不对！！！怎么只有零？’贾东旭愣住。
‘连这都省？！’
‘老贾你算是有福了！要是钱不够花，可别找我哈！’
贾东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喊来棒梗，花了五分钱，让好大儿心甘情愿地替自己磕了双份的头。
很快，贾张氏准备的黄纸烧了起来。
对面的老贾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笔巨款！
大概是今天的风有点大，这一过程可谓是状况频发，不是风大火灭了，就是黄纸被吹到了隔壁墓碑。
因为这事儿，他们差点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贾东旭严重怀疑是老贾在闹脾气，要么是收到一堆假币气坏了，要么直接选择拒收了！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眸光微转，手中已经多了一沓厚厚的欠条。
正是去年他借出去几百斤鱼获的收获。
他觉着，这些怎么着都算是一点功德，不如就烧给老贾算了。
在下面好歹能跟别人的祖宗要要账！
“棒梗！你过来！”贾东旭命令。
此时，棒梗的风筝已经飞上了高空，小的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听到老爹的话，小人儿假装没听见，脚步纹丝不动。
贾东旭没惯着他，一把抢过风筝线，又把欠条塞了过去。
“拿着，你是长孙，快去！都烧给你爷爷！”
“呜呜呜~~！！！......”
棒梗满脸委屈，哭丧着脸来到墓碑前，抽出一张欠条就点了起来。
几颗晶莹的泪花适时划破他白皙的小脸，看得隔壁扫墓的一家之主十分吃味。
眼皮一跳，当场抽出了七匹狼！
“你听听！人家哭得多感人，这才叫孝子贤孙！你快点儿的，赶紧给我哭，大声点儿！”
啪！！！
“哎呦~！呜哇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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