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背着书包下楼，程乾安和黄小梅坐在沙发上，“爸妈，我约了君如，先出门了。”
“小意，不着急的话先坐，我们聊一会。”程乾安发话了。
程意坐在沙发角。
“爸妈，对不起。”程意低下头，“我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们。”
或许别人重生回去是想办法怎么挣钱给家里人减轻负担，她却给家里人这么大的压力，连哄带骗的让他们干这个那个。
是她的错，她太自以为是。
看着女儿这个样子，程乾安缓缓开口，“小意，有时候可以放慢脚步，我没觉得你判断是有问题的，谁能无过。”
程意抬头看着她爸没有说话，她放慢脚步，马家的屠刀这会就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她深呼吸，睫毛微颤，“爸，之前是我不对。马家在背后盯着，我最近没睡几个好觉。”冷笑一声，“或许你们觉得我在杯弓蛇影，但马家不简单，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程意起身，“股票也好，地皮也罢，你们想怎么处理都行，我没意见。”说完关门。
程乾安眉头紧锁，程意一直说马家是恶人，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她如此嫉恶如仇？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黄小梅抹了把眼泪，“小意，这是伤心了。”
客厅里安静极了。
或许，错的不仅是孩子，他们也错了。
良久，程乾安缓缓开口，“该做什么正常做。以后多给小意零花钱。”拿着包出门了。
......
和林君如约的时间还早，程意出了小区，三百米处就有一个公交车站。
站牌标的是201路公交车，直达市区。
等了没几分钟，车来了。
公交车上有个售票员专门卖票，还是个年轻姑娘，
“到哪里？”
程意抬眉，“银新广场。”把5块递给她。
接过找零4.5块，售票员撕下一张票递给她，“谢谢。”
摇摇晃晃四十多分钟，售票员喊了一嗓子，“下一站 银新广场。”
终于到了。
程意直奔文华书店。
假期孩子不少，不怎么吵闹，手里翻着图册。
随手抽了本书，把书包垫在屁股底下席地而坐。
没想到很好看，一时忘了时间。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程意才发觉自己保持低头姿势很久了。
是林君如电话，挂断。
起身趔趄差点没站稳，脚麻了。
找了本新书去结账。
出了书店就碰见林君如。
“小意，我就猜到你应该在书店。”
程意摇摇手里的书，“买了本书。”
肚子咕噜噜的，林君如一脸疑惑，“你没吃午饭？”
程意点头，“随便吃碗面好了。”
找了家面馆，没想到做的拉面一绝。
见面，林君如就发觉程意状态不对，悄悄的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早上和爸妈吵了一架。”程意笑笑，“不是什么大事。”
见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林君如反倒觉得事情不小，“小意，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林君如一脸真诚，“不用。”程意摇了摇头。
林君如提议，“要不去买衣服？花钱能让人心情变好。”
林君如拉着程意走进商场。
有几家店铺是新开的，两人进去扫了几件衣服。
走到王磊之前呆过的那家服装店，程意想起那个副店长说的话，也不知最后有没有处理钱佳佳。
迎接她的是副店长，“程小姐，你终于来了。”她看起来很高兴，“不好意思，店员把登记本弄丢了，一直想打电话通知你钱佳佳的处置结果。”
程意抬眉，“最后怎么处理的？”
店长笑的十分开心，“她和原来的店长一起被辞退了。”这背后可少不了她添油加醋，终于把那个肥头大耳的坏男人赶走了。
她也如愿以偿成了店长。
“程小姐，我们上了一批衣服，要不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君如，看看？”
两人挑了一圈，女店长手里拎了八件衣服，“先试试看，喜欢再买。”
这件衣服确实很符合她们的年龄，设计独特，衣服质量也好，不容易撞衫。
结账时，女店长笑着说，“程小姐，上次我向总部帮您申请了9折的折扣，今天可以用。”
会做人，嘴巴又甜，怪不得人家现在是店长了。
程意笑笑，“谢谢店长，以后我们一定常来。”
出了店门，林君如笑着说，“这家店之前可是不打折的哦！”
程意笑笑，“这个女店长蛮厉害的。”
想起好久没见城哥了，“城哥是不是放假结束了？”
林君如愕然，“啊，对，回去好几天了。”
怪不得最近看不到他。
坐在奶茶店，看着人来人往，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程意手撑着下巴，“君如，我是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
林君如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买股票，补课都是我让你做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性格太强势？”
没想到程意苦恼的是这个，“不会，我做这些事，前提是我自愿做的。”
她拍拍程意肩膀，“不然纵使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去做。买股票是我想赚钱，补课说明我也想有个好成绩。”
“小意，我从不觉得你是一个强势的人。”她抱住程意，“你是一个内心很柔软，很好的朋友。”
她有不少“朋友”，接近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目的，而程意不是。
“小意，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会因为别人一两句话就去做什么决定，哪怕是亲人朋友。”
程意埋着头，“谢谢你，君如。”
......
丁夫人和黄小梅约的是午餐，颇有一种立马见面的架势。
第一次私下见丁夫人，黄小梅不敢私自送礼，好好打扮一番才出门。
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丁夫人就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
黄小梅起身，“丁夫人，今天这身真漂亮，衣服真衬您。”
丁夫人哈哈两声，“小黄，你这嘴巴。”拉过身边的年轻女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婉茹。”
“婉茹，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黄，人美心善。”
叫婉茹的女人亲切的喊了声，“黄姐好。”
“婉茹，你喊我名字好了。”黄小梅连连摆手。
“先坐。”丁夫人领头坐下，直接问她，“小黄，你确定要买地吗？”
黄小梅点头，“是，我回家和我老公商量过了，最近手头有笔闲钱，还要麻烦丁太太帮我牵线搭桥。”
她会意，神色愉快，“程序婉茹熟悉，让她给你说说。”
丁太太招手喊了服务员，“今天我做东，吃什么我就点了。”
黄小梅没敢拒绝，一脸难为情，“真是不好意思，请丁太太办事还让您请客。”
她知道这顿饭下肚，意味着地，她必须买。
“黄姐，不知道你们大概能投多少钱？”婉茹很直接。
她和程乾安早上讨论过，最多拿出三千万来买地。
黄小梅假装很为难，“婉茹，我想先问下最小地大概多少钱？”
“最低的一块标价200多万。”婉茹看着她。
200多万？黄小梅第一反应是不贵。
不知不觉中，她的金钱概念已经被程意驯化了，钱就像是一串数字。
黄小梅掐着手指，悄悄说，“这样的话，我们凑一下能买两三块。”
“真的？”婉茹声音大了许多。
丁太太看了眼婉茹，咳嗽两声。
“不好意思，失礼了。”
黄小梅假装没看见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没关系。那如果买的话具体是什么流程？”程乾安和黄小梅都没接触过，不懂这套流程。
婉茹的态度认真起来，“黄姐，买地一般要先去实地考察找专人评估，确认要买就提交申请手续。
这批地是政府出让土地，手续都合法的。
最好找个相熟的律师能帮忙看看合同更好。
地皮价格是拍卖的方式，一般价高者得。
最后办理手续。这就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流程。”
因为讲的简单，黄小梅基本上都懂了，“好，周一去哪里办理手续？”
丁夫人插了一句，“小黄，周一让婉茹带你去报名，还有几天时间你去看看地，周五拍卖的时候你到现场就行。”
“那我就先谢过丁夫人和婉茹。”没想到后面有这么多事，免不了要麻烦她们，“今天这顿饭我来请，不然都不好意思了。”
丁夫人笑笑没说话。
起初她看不起黄小梅，感觉她为人说话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今天见面发现她说话做人，没有一样是简单的。
也是，能进王太太的私圈的人，哪能那么单纯。
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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