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异象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消散。
陈凡精疲力竭地趴在池边，却惊喜地看到苏雨薇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她虚弱地问道，目光落在陈凡憔悴的脸上，瞳孔微缩。
\"你的头发...怎么了？\"
这时候还关心我的头发...
陈凡想笑却咳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观星老人上前为两人检查，啧啧称奇。
\"奇迹！不仅她的命星修复了，你的损耗也比预期少得多，星月同辉平衡了你们的命源。\"
他帮助陈凡离开星池，给了两人各一瓶星光闪烁的液体。
\"'星髓露'，能快速恢复元气。\"
苏雨薇勉强坐起身，警惕地看着观星老人：\"您是？\"
\"这位就是血灵提到的观星老人。\"陈凡解释道。
\"我们被传送到北冥海，是他救了你。\"
苏雨薇想要行礼，被老人制止。
\"不必多礼，时间紧迫，我们需要谈谈第九块混元碑的事。\"
他领着两人来到观星塔顶层。
这是一个圆形空间，四周墙壁全是星图，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星盘，自行缓缓旋转。
透过穹顶的透明水晶，可以直接看到天空。
\"你说第九块混元碑一直跟着我？\"陈凡迫不及待地问。
观星老人点头，指向星盘：\"混元碑不是石碑，而是一种大道载体，
前八块记载的是具体功法，而第九块...\"
他停顿一下：\"是'天命'本身。\"
见两人困惑，他继续解释：\"当年混元子参透天命，将领悟融入道纹。
第九混元碑其实就是混元道纹的最高形态'天命纹'。
它确实一直跟着你，因为就在你的神魂深处。\"
陈凡下意识摸向自己胸口：\"在我体内？\"
\"不错，但尚未觉醒。\"观星老人走到星盘前。”
要激活它，需要三个条件。
混元道纹圆满，八碑归一，以及...\"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苏雨薇。
\"剑阁传承的'斩天命'剑意。\"
苏雨薇身体一震：\"您怎么知道剑阁有这门秘技？\"
\"因为它是混元子与剑阁祖师共同创立的，专门为对抗天噬准备。\"观星老人轻抚星盘。
上面浮现出两个对坐论道的人影，\"一攻一守，一刚一柔，阴阳相济，方成大道。\"
陈凡突然想到什么：\"所以血池才会把我们传送到您这里...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命运从不是直线。\"观星老人神秘地笑了。
\"现在，你们需要决定下一步。
四十九天后天噬降临，而你们还缺两块混元碑碎片。\"
苏雨薇皱眉：\"不是已经知道八块的下落了吗？\"
\"知道下落不等于已经获取。\"观星老人挥动长杖，星盘上浮现玄黄界地图，七个光点闪烁。
\"你们只得到了天穹山和古剑冢的两块，还有六块分散在各处。\"
陈凡仔细观察地图：\"最近的一块在...中州皇城？\"
\"大夏王朝的藏经阁地下。\"观星老人点头。
\"不过那里现在被'天外天'的眼线控制了，夏皇身边的大祭司就是金面的手下。\"
苏雨薇握紧剑柄：\"那就杀进去。\"
\"鲁莽！\"观星老人斥道。
\"皇城有大阵守护，硬闯等于送死。\"
他看向陈凡，\"你需要智取。\"
陈凡思索片刻，眼睛一亮：\"七日后不是夏皇寿诞吗？届时会有各方修士献礼祝贺...\"
\"你想混进去？\"苏雨薇挑眉。
\"我们连请柬都没有。\"
观星老人却笑了：\"我有更好的主意。\"
他走到墙边，取下一个锦盒，\"夏皇最近沉迷星象占卜，
一直在寻找'星陨铁'打造观星仪，恰巧，我这里有最后一块。\"
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表面布满金色星点。
\"你们可以假称是星象师，以此为礼进入皇城。\"观星老人合上盒子。
\"不过进去后如何取混元碑，就看你们自己了。\"
苏雨薇突然问道：\"前辈为何如此帮我们？\"
观星老人沉默片刻，额头的金纹微微发光：\"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天外天'的受害者。\"
他拉开衣领，露出脖颈处，那里有一个与金面额头相似的眼睛纹路，只是颜色是暗红的，\"
我曾经也是监察者，后来侥幸逃脱，但永远留下了这个烙印。\"
陈凡和苏雨薇震惊对视。
观星老人继续道。
\"我帮你们，也是在帮自己，如果这次天噬再不阻止，整个玄黄界都将不复存在。\"
他走到窗前，望着无垠星空。
\"休息一晚，明日出发，我会为你们准备必要的物品和伪装。\"
夜深人静，陈凡独自站在观星塔露台上，仰望星空。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雨薇走到他身旁，手里拿着两杯星髓露。
\"睡不着？\"她递过一杯。
陈凡接过，一饮而尽。
星髓露入喉冰凉，随后化作暖流扩散全身，疲惫感顿时减轻不少。
\"在想金面的事...\"他低声说，\"如果我最终也会变成那样...\"
\"你不会。\"苏雨薇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本质不同。\"
陈凡苦笑：\"你怎么确定？\"
苏雨薇望向远方，声音轻柔。
\"因为千年前的你不会为了救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子损耗命源。\"
陈凡转头看她，发现星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在血池幻境里，我看到了更多...\"她继续说。
\"千年前的你金面，是为了力量自愿接受腐化。
而你不同，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人。\"
她突然转向陈凡，伸手轻抚他变得粗糙的脸颊。
\"这就是为什么我前世愿意为你挡下那一击。
有些人的光芒，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无法掩盖。\"
陈凡心脏狂跳，正想说些什么，苏雨薇却突然踮起脚尖。
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迅速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好好休息，明天见。\"
她亲了我？她居然亲了我！
陈凡呆立原地，摸着被亲的地方，那里仿佛被烙铁烫过一样火热。
“嘿，明儿个不洗脸了。”
星空似乎变得更亮了，海浪声也变得更加悦耳。
他不知道的是，在塔顶的阴影处，观星老人正注视着这一幕。
手中星盘显示着错综复杂的命运线正在重新编织。
\"有趣...\"老人喃喃自语。
\"这次或许真的不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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