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薇笑容消失，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又加重了...\"
\"没事，暂时不影响施法。\"陈凡强作轻松。
\"先回石洞休整，明天才是重头戏。\"
夜幕降临，瀑布后的石洞中，琴师正在调试琴弦。
陈凡盘坐在潭边，将石化的手臂浸入冰凉的水中。
意外的是，泉水竟能稍稍缓解疼痛，石化速度似乎也减缓了。
\"灵泉有抑制天外天之力的效果。\"琴师解释道。
\"剑阁当年就建在灵脉上，所以抵抗得最久。\"
苏雨薇坐在陈凡身旁，用布巾蘸水为他擦拭手臂。
月光透过水帘照进来，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如果明天拿到第九碑，你的伤能治好吗？\"她轻声问。
陈凡不想撒谎：\"不确定。但集齐混元碑后，至少对抗天噬会多几分把握。\"
琴师突然弹出一个清越的音符：\"星月剑仙当年说过，混元九碑合一可开天门，老朽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天门...\"陈凡若有所思，\"也许不是让天外天进来，而是让我们...出去？\"
这个想法让他心跳加速。
如果混元碑的真正作用是打开通往天外天的通道，而非被动防守...
夜深了，琴师告退去外洞休息。
陈凡和苏雨薇靠坐在石壁旁，听着瀑布的轰鸣声。
\"陈凡，\"苏雨薇突然问，\"如果你我真是命中注定要并肩作战，你...会失望吗？\"
\"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没有天噬，没有这些责任，我们可能根本不会相遇。\"她低头玩着衣角。
\"你喜欢的是真实的我，还是命运安排的那个'剑阁传人'？\"
陈凡转头看她，月光下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在想什么吗？\"
\"在天穹山？\"
\"更早，在小镇废墟里。\"陈凡微笑。
\"那时你被三个魔修围攻，明明浑身是伤还倔强地站着，我想的是这姑娘眼睛真亮，像星星掉进泉水里。\"
苏雨薇耳根泛红：\"油嘴滑舌...\"
\"所以回答你的问题，\"陈凡轻声说。
\"我喜欢的从来就是那个倔强、勇敢、爱吃糖凤凰的苏雨薇，不管有没有天噬都一样。\"
苏雨薇没有回答，但悄悄握住了他没石化的左手。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入眠，洞外瀑布声如战鼓，为明日的大战奏响序曲。
庙会最后一天的子时，青冥镇中央广场人山人海。
陈凡和苏雨薇混在人群中，警惕地观察四周。
他们恢复了本来面貌，既然监察者已经知道他们在镇上，伪装反而容易束手束脚。
陈凡的右手藏在特制的皮套中，石化已经蔓延至肘部，每次弯曲都伴随着细碎的\"咔咔\"声。
广场中央的石台被清理出来，周围点燃了九堆篝火。
十二名赤膊大汉围着石台站成一圈，每人手持一根丈余长的铁管，管口泛着暗红色光泽。
\"那就是'火龙吐珠'的队伍？\"苏雨薇低声问。
陈凡点头，目光扫过人群。
看似普通的围观百姓中，至少有二十人让他感到异样。
他们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锁定自己和苏雨薇，站位也形成松散的包围圈。
\"我们被盯上了，\"他传音道。
\"左侧卖糖人的老头，右侧那对年轻夫妇，还有身后三个看似喝醉的壮汉...都是眼线。\"
苏雨薇手指轻触袖中剑柄：\"要撤吗？\"
\"再等等，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铜锣声骤然响起，十二名火龙队员开始绕场奔跑，手中铁管有节奏地敲击地面。
随着速度加快，铁管末端竟冒出火星，在夜色中划出明亮轨迹。
\"起！\"领头大汉一声暴喝。
十二人同时将铁管指向石台中央，\"轰\"的一声，十二道火柱喷涌而出。
在半空交汇成一条巨大的火龙！热浪扑面而来，围观者惊呼后退。
陈凡却瞳孔一缩，那根本不是普通火焰，而是传说中的\"净世之火\"！
火焰中蕴含着洗涤灵魂的力量，对天外天的力量有强烈反应。
果然，在火光映照下，人群中数十人额头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眼纹！
包括那个卖糖人的老头、年轻夫妇和三个\"醉汉\"。
他们似乎也意识到暴露，纷纷摸向腰间武器。
\"动手！\"苏雨薇娇叱一声，忆往剑出鞘，一剑斩向最近的敌人。
陈凡同时爆发，混元道纹化作长鞭横扫。
但敌人数量远超预期，转眼间就有三十多名金纹者从四面八方扑来！
\"他们早有准备！\"陈凡击退两名敌人，背靠苏雨薇，\"向石台突围！\"
火龙队员们似乎对这场混战毫不意外，反而加快节奏。
十二道火柱更加猛烈，最终在石台中央汇聚成一个耀眼火球。
\"珠成！\"领头大汉高喊。
火球轰然坠地，石台中央的凹槽纹路瞬间亮起，整个石台开始缓缓下沉，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
\"祭坛入口！\"苏雨薇一剑逼退敌人，\"走！\"
两人冲向正在下陷的石台。
就在他们即将踏上阶梯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轰然落在入口处！
\"想去哪啊，我亲爱的转世？\"
金面或者说金面的本体负手而立。
与之前的分身不同，这个金面通体如纯金铸造，额头上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
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就扭曲起来。
\"你还没死透？\"陈凡咬牙道，同时暗中催动契约之力。
右臂的石化立刻加速，刺痛如千万根针扎。
金面轻笑：\"分身而已，毁了就毁了。倒是你们...\"
他目光扫过陈凡石化的右臂，\"强行使用契约之力，滋味不好受吧？\"
苏雨薇突然挥剑突袭，剑尖直取金面咽喉。
金面只是轻轻一弹指，剑势就被带偏，余波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
金面摇头：\"剑阁的小丫头，你母亲当年也这么莽撞。\"
苏雨薇身体一震：\"你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金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星月是我最欣赏的对手，可惜...\"
他突然出手，一道金光射向苏雨薇心口！陈凡及时推开她，自己却被余波击中，踉跄后退数步。
\"没时间闲聊了。\"金面冷冷道。
\"界门即将完全开启，天外天的大人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双手结印，天空骤然暗下，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射出，将整个广场笼罩其中！
普通百姓惊恐逃窜，却被锁链无情穿透，化为干尸。
\"畜生！\"陈凡目眦欲裂，不顾石化加速，全力催动契约之力。
金色符文从体表涌出，在头顶形成巨大光盾，暂时挡住锁链。
\"苏雨薇，下去找第九碑！我来拖住他！\"
苏雨薇犹豫一瞬，咬牙冲向正在关闭的祭坛入口。
金面想要阻拦，陈凡却猛地喷出一口精血，契约之力暴涨，硬生生将金面逼退三步！
\"找死！\"金面怒喝，额头金眼完全睁开，一道毁灭性光束射出。
陈凡避无可避，正要硬接，一道灰色身影突然闪现，一剑斩断光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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