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姑娘，你们有句话叫相逢即是有缘，喝一杯？”赫娜公主扬了扬下巴。
齐凌月笑笑：“好，凌月奉陪。”
说着，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咳，咳。”齐凌月刚沾到酒，便猛烈地咳了几声。
“凌月，没事吧？”萧澄担忧地看向她。
齐凌月摇摇头，动作优雅地放下酒杯。
赫娜公主看萧澄一眼，直接地好奇问道：“四皇子这么关心凌月姑娘，你喜欢她吗？”
不是喜欢，是爱。
萧澄张了张嘴，想直抒对齐凌月爱意。
可他毕竟还未与苏兮若退婚，他怕说出来后，会影响齐凌月的名声。
于是只抿着唇，不置可否。
“哈哈。”北夷二王子爽朗大笑：“赫娜，东楚不似我们北夷，可以无所顾忌地表达爱意，你就别为难四皇子了。”
“二王子说笑了，凌月和四皇子只是有几分旧时交情在，四皇子才关心了凌月一下。”齐凌月出声解释。
闻言，萧芊芊看着齐凌月坦然无异色的脸，寻思一瞬，心道：难道四皇兄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赫娜公主则暗自撇嘴，自这齐凌月进入包间后，东楚四皇子的眼中的爱意都快要漫出来了，她才不信什么只是旧时交情。
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看了眼齐凌月只喝了一口的酒，面上含了几分惋惜：“看来，在东楚是找不到能陪本公主喝这酒的女子了。你们东楚这款叫如梦令的酒，味儿烈霸道，更适合我们草原儿女。”
“说起如梦令，凌月听说，是灵璧城沈氏做出来的。”齐凌月的脑子转得很快，立即将话题引到颜峤身上：“灵璧城沈氏正是颜姑娘的外祖家，想必颜姑娘是能喝如梦令这酒的。”
赫娜公主：“你说的颜姑娘是？”
齐凌月：“战王世子的未婚妻。”
“我知道她！声称能治好天花的那人！”赫娜公主刚到盛京，就听说了此事。
齐凌月听赫娜公主不负所望地将话题引到天花上，在心中笑了笑。
但她没有再接着说什么，而是暗自给了自己丫鬟小莲一个眼神。
小莲立即出声：“什么能治好，杏林盟的人都不行，她能治？奴婢听说那些天花病人都已经死了。”
“多嘴。”齐凌月马上呵斥她，“别乱说话。”
“奴婢没有乱说。”小莲嘟了嘟嘴，状似喃喃，实则声音不轻地继续开口：“已经六天了，天花病症很严重的人，差不多五天就会死，要想知道她能不能治，去看一下那些得了天花的人还活着没有，不就清楚了。”
“跪下。”齐凌月柳眉微蹙，声音也严厉了几分：“战王世子的未婚妻，岂是你能谈论指点的？就算那些病人死了……”
话头停顿，齐凌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赫娜公主眨巴一下双眼，天真无邪地道：“你这丫鬟说的没错，去看一下就清楚了，本公主也想知道结果。”
话落，赫娜公主目光转向萧澄：“四皇子，你说是吧？”
“赫娜公主说的是。”萧澄打心眼里认为颜峤治不好天花，既然赫娜公主提出来去看一下，他认为没什么不可满足的。
但要去查看天花病人是否活着，肯定不用他们亲自去。
萧澄安排自己的侍卫无影前往。
“小姐，奴婢也想去，可以吗？”小莲轻声朝齐凌月请求。
“这……”齐凌月视线瞥向萧澄。
萧澄从齐凌月的目光中读出，齐凌月是想答应她这个丫鬟的，便顺水推舟道：“去吧。无影，带着她一起。”
见此，赫娜公主也让自己的侍女跟着去。
萧芊芊则眉眼颦蹙，觉得萧澄这样让人直接上门，而且还跟着北夷的人，不太好。
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在萧澄和北夷二王子开始聊其他事时，暗中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跑快点去荒宅，赶在无影他们之前想办法通知一下颜峤。
荒宅这边。
十一个天花病人安详地躺在堆满干草的地上，个个紧闭着双眸，一眼望过去，看不出死活。
门外，颜峤躺在一张摇摇竹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如今已是十月份，这冬日的太阳和煦温暖而不灼人，光是晒着太阳，便能让人心情都变好。
“开门让我们看一下又如何，现在大家都在说，天花病人已经死了。”
“放心，我们就在门外远远看一眼，我们也怕被传染。”
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传来。
颜峤嘴角微微一勾：终于来了。
“小姐。”辛夷从她右后方走过来。
“刚才我在后门处发现一个宫女，那宫女自称替七公主给您传话，说是四皇子的侍卫带着齐凌月和北夷公主的侍女往这儿来了，他们意图揭露天花病人‘已死’的事。”
“七公主？”颜峤没想到萧芊芊会给她传话。
她暂且未去想萧芊芊给她传话的原因，将目光看向了“咯吱一声”，被衙役打开的大门。
大门外，除了萧澄的侍卫无影，齐凌月的丫鬟小莲，和赫娜公主的侍女外，还站着一些看热闹的老百姓。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颜峤缓缓从摇摇椅中坐起，目光中故露不解。
一名衙役开口道：“颜姑娘，四皇子派人来看一下天花病人的情况。”
衙役们这些天除了将饭菜放在门口，从未涉足过院内，对于齐凌月的丫鬟小莲说，天花病人已经死了的事，他们一无所知。
故，在跟颜峤说话时，这名衙役也伸头往里看了看。
可房门关着，看不到。
“我还在给他们医治，有什么可看的？”
见无影和小莲他们跨过大门的门槛走了进来，颜峤露出了一抹讥笑。
听到颜峤的话，小莲立马站出来，扬声道：“颜姑娘别再掩盖了，大家都知道，那些天花病人已经死了。”
“平白诅咒别人，来世入畜生道哦。”颜峤好整以暇地回了一句。
小莲冷哼：“你说这些来吓我没用，你隐瞒天花病人的死讯，不让他们入土安息，你才是该入……”
“啪！”
一个巴掌隔空扇在了小莲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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