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伏尔加河的呜咽：蒙古桎梏与反抗（1240 - 1480）
第七章 顿河边的战歌：季米特里与库利科沃奇迹
第一节 冰河上的鹰徽（1378 - 1380年）
在寒冷的冬日，顿河的冰面宛如一块巨大而坚硬的琉璃，却被一道血口狰狞地撕裂开来。季米特里·伊凡诺维奇身着厚重的皮甲，俯身捞起半截断箭。箭杆上，那蒙古人的狼头图腾在冰面的寒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的皮靴无情地碾过冰层下的碎骨，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惊飞了一群栖息在附近的渡鸦。那些渡鸦在天空中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是这片苦难土地发出的哀鸣。
“大公，梁赞人送来三十车粮草——”侍卫的话音还未在冷空气中消散，季米特里突然将断箭狠狠地插进冰缝，眼神中透露出敏锐与警觉：“数数车辙印，比去年少了两道。”他深知，在这艰难的岁月里，每一点物资的变化都可能暗藏着危机。梁赞人的举动，或许预示着局势的微妙转变。
一、渡鸦信使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那高耸的了望塔上，养鸦人斯捷潘正忙碌地往渡鸦脚环里塞着桦树皮密信。这些浑身漆黑的渡鸦，在旁人眼中或许是不祥的象征，但在罗斯土地上，它们却是最可靠的间谍。
那些携带金帐汗国军情的渡鸦，每次归来都会获得双倍的肉条作为奖赏。它们在天空中穿梭，如同黑色的幽灵，将敌人的动向悄然带回。而捎来特维尔密谋消息的渡鸦，则能住进铺着天鹅绒的鸦舍，享受着特殊的待遇。唯有传递波兰动向的渡鸦会被拔去尾羽，斯捷潘总是一脸严肃地说：“这是剪掉叛徒的舌头。”在他心中，波兰的某些举动就如同背叛一般不可原谅。
某夜，一只跛脚渡鸦拖着疲惫的身躯撞进了季米特里的寝宫。它吐出的密信沾着马粪味，但上面的内容却让季米特里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马麦汗在伏尔加河造船。”大公轻轻地抚摸着渡鸦残缺的趾爪，眼中满是怜惜与感激：“告诉斯捷潘，给这位勇士喂活蛇。”这只渡鸦历经艰辛带来的情报，或许将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
二、教堂地窖的兵器弥撒
圣米迦勒教堂的地窖里，弥漫着一股神秘而肃穆的气息。修士们正神情庄重地给长矛施洗，仿佛这些冰冷的兵器也能沾染到神的力量。季米特里大步走进地窖，抓起一把战斧，毫不犹豫地按在《福音书》上。斧刃的寒光映出都主教阿列克谢抽搐的嘴角，他惊恐地喊道：“这是亵渎！兵器该在熔炉净化……”
季米特里却不为所动，他目光坚定地说道：“上帝的铁砧上，需要更结实的祷词。”说着，他将战斧狠狠地劈入橡木圣餐桌。随着一声巨响，斧柄裂开，露出了中空管腔里塞满的羊皮纸。那上面，是用圣油写的《蒙古驻军布防图》。这张图，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与智慧，也承载着罗斯人反抗蒙古统治的希望。
三、冻土下的蜂巢
莫斯科郊外的流民营中，老养蜂人伊格纳季正默默地在雪地里插满空心木桩。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暗藏着玄机。当蒙古税吏策马踏过时，冬眠的杀人蜂被震动惊醒。这些小小的蜜蜂，瞬间成为了反抗的战士，它们的毒针扎进马腹，让蒙古税吏们惊慌失措。
“这是天罚！”伊格纳季跪在焦黑的蜂巢前哭嚎，声音中充满了悲愤。然而，他的袖子里却滑出季米特里赏赐的金蜂针。这小小的金蜂针，是对他勇敢行动的认可。三日后，金帐汗国的征税队绕道梁赞，特维尔大公的粮仓被洗劫一空。季米特里在晚祷时轻笑：“上帝的蜜蜂，只蛰该蛰之人。”这看似轻松的话语背后，是他对局势的精准把控和反抗的决心。
四、冰雕棋盘
1379年冬至夜，奥卡河被寒冷的天气冻结成了一片银色的世界。季米特里却在这里摆开了一场特殊的棋局——三百具冰雕。这些晶莹的战士手持芦苇长矛，胸腔里封着带蜜的毒荨麻。在黑暗中，它们宛如一群沉默的守护者，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当蒙古巡逻队举着火把靠近时，冰雕在高温中炸裂。毒雾混着融水迅速渗入战马蹄铁，蒙古骑兵们的战马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嘶鸣。“这不是战争，”幸存的百夫长在萨莱城哭诉，声音中充满了恐惧，“罗斯人把河水变成了巫师！”马麦汗愤怒地摔碎镶着祖母绿的酒樽，咆哮道：“那就让第聂伯河漂满冰雕的碎片！”这场冰雕之战，无疑彻底激怒了蒙古人，但也让罗斯人看到了反抗的希望。
五、血契
1380年早春，梁赞大公奥列格的帐篷里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季米特里掀开毡毯，露出草垫下溃烂的伤口——那是去年被蒙古铁蒺藜刺穿的小腿。伤口已经感染化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结盟，或者腐烂到骨头。”季米特里将蜂蜜涂在奥列格伤口，语气冰冷而坚定，“选个死法。”梁赞人颤抖着签下血契，却不知蜂蜜里掺了致幻蘑菇粉。当夜，奥列格在癫狂中咬破侍从喉咙，高喊着“蒙古狼来索命了”冲出营帐。季米特里望着雪地上的疯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连魔鬼都为我们击鼓。”
库利科沃原野的晨雾中，某个戴狼皮帽的斥候正用蒙古刀雕刻冰面。冰屑飞溅处，隐约显出双头鹰轮廓。他的左耳缺了半片——正是三年前被季米特里的渡鸦啄掉的那块。他望着冰面上的图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而季米特里和他领导的罗斯人，又将在这片充满希望与危险的土地上，迎来怎样的命运转折呢？让我们拭目以待，看他们能否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创造出真正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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