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的光流撞入血色云层时,像是被无形的巨口吞噬。秦逸与苏瑶坠落进一片失重的空间,四周漂浮着无数面青铜镜,镜面反射着彼此的身影,却又在细微处扭曲——有的镜中秦逸鬓角带霜,有的镜中苏瑶眼眸成血红色,最深处一面巨镜里,两人竟穿着影阁的黑袍,正将一道金色流光打入黑色祭坛。
“这些镜子在模拟‘被影阁同化的我们’。”苏瑶握紧星辰剑,冰凤虚影在镜光中忽明忽暗,“它们在动摇我们的信念。”
秦逸凝视着那面巨镜,镜中黑袍版的自己突然抬手,指尖划过的轨迹与他此刻握剑的姿势完全一致。“不是模拟,是‘可能性’。”他剑锋微转,镜中黑袍人的动作也随之改变,“影阁在收集所有宇宙的‘我们’,试图找到能被他们掌控的版本。”
脚下的云层突然凝结成黑色石阶,通向一座悬浮的宫殿。殿门上方刻着“血云殿”三个扭曲的字,门环是两只衔着锁链的乌鸦雕像,锁链的另一端,竟拴着两具与他们身形相似的石偶,石偶的胸口嵌着发光的红色晶石。
“那是‘心核’。”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石偶体内传出,石偶的眼睛缓缓转动,露出里面微弱的蓝光,“影阁用你们的基因碎片造出石偶,再用‘噬心咒’困住你们的镜像魂魄,只要打碎心核,镜像就会彻底沦为他们的傀儡。”
是之前在古树中被囚禁的老学者的声音!苏瑶看向左侧石偶,它的手指姿势,正是老学者研究引力公式时的习惯动作。“他们连镜像魂魄都不放过!”
秦逸试图劈开殿门,剑刃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弹回,屏障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镜面向外扩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一丝动摇——在某个宇宙中,他曾为了快速结束战争,差点接受影阁的“力量交易”。
“想进殿,先过‘心镜’这关。”黑袍人的声音从所有镜面中传出,层层叠叠,“你们敢直面自己所有的‘差点’吗?”
镜面突然炸裂,无数碎片重组,化作一个个“缺陷版”的他们:有秦逸在《诛仙》宇宙犹豫是否该用禁术的瞬间,有苏瑶在《聊斋》宇宙想放弃救人的刹那,甚至有两人在月湖边争吵时口不择言的画面。这些“缺陷体”手持武器,朝着他们扑来,招式竟与他们平日的路数分毫不差。
“他们在复制我们的战斗方式!”苏瑶冰焰横扫,却被一个缺陷体用同样的冰凤诀挡开,那缺陷体的脸上,还带着她当年眼睁睁看着村民遇难的绝望表情。
秦逸的星辰剑与另一个缺陷体碰撞,对方的剑招里藏着他曾因急躁露出的破绽。“缺陷体的力量来自我们的‘悔恨’!”他突然收剑,任由缺陷体的剑锋贴近咽喉,“但悔恨不是弱点,是我们成长的印记!”
剑锋在距他寸许处停住,缺陷体的身影开始模糊。秦逸趁机握住它的手腕,星辰剑注入温和的灵力:“你是我没说出口的歉意,不是我的敌人。”
缺陷体的眼神渐渐清明,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剑身。苏瑶见状,也收敛起冰焰,对着那个带着绝望表情的缺陷体轻声道:“后来我们救下了更多人,你看。”她脑海中闪过仙剑宇宙李逍重生的画面,缺陷体身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同样化作流光融入冰凤虚影。
当最后一个缺陷体消散,殿门的屏障轰然破碎。石偶胸口的红色晶石失去光泽,老学者的魂魄从石偶中飘出,对着他们拱手:“影阁主殿在祭坛深处,他们在用‘万镜之心’炼化所有宇宙的‘你们’,想造出完美的傀儡兵器。”
踏入血云殿,内部竟是由镜面组成的迷宫,每个转角都能看到不同宇宙的镜像在挣扎。秦逸与苏瑶循着祭坛的能量波动前行,在迷宫尽头看到了那面巨镜——镜中黑袍版的他们正将一道熟悉的金光打入祭坛,而那金光的源头,竟是爱之法典的虚影!
“他们想炼化法典!”苏瑶心头一紧。
黑袍人缓缓转身,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等我们吸收完所有镜像的力量,就能取代你们,成为爱之法典的新主人。到那时,整个多元宇宙都会成为影阁的囊中之物。”
祭坛上的符文开始亮起,无数镜像的哀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秦逸突然笑了:“你们永远成不了我们。”他握住苏瑶的手,两人的力量同时注入星辰剑,“因为我们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完美,而是来自接纳彼此的所有不完美。”
剑刃划破虚空,在巨镜上划出一道裂痕。镜中黑袍人的身影开始扭曲,祭坛上的符文瞬间紊乱。当裂痕扩大到极致,巨镜轰然炸裂,所有镜像重获自由,化作漫天光点,汇入爱之法典的虚影中。
法典的光芒穿透血云殿,照得血色云层渐渐散去。远处的天空中,虹桥再次凝聚,这一次,它通向一片被金色光芒笼罩的未知领域——那里,或许就是影阁的最终秘密,也是多元宇宙的本源之地。
“看来,真正的决战要开始了。”秦逸望着那片金光,握紧了苏瑶的手。
苏瑶点头,冰凤虚影与星辰剑的光芒交织成守护的结界:“不管是影阁还是别的什么,我们一起终结这一切。”
两人的身影踏入虹光,身后的血云殿在法典的光芒中消融,只留下那些重获自由的镜像,在天空中组成一道璀璨的光带,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最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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