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看了看周围的客人，淡然一笑：“无妨，他也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
这话看似宽宏大量，实则暗藏玄机。
若是自己说要追究，王大力肯虽然肯定会当众斥责这伙计，但是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但若就此揭过，又像是自己被怠慢了却不敢作声。
总之，就看王大力怎么想了。
王大力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转向那伙计：“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砰！”
王大力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伙计的屁股，直踹得他跌跌撞撞，差点扑倒在客人桌上。
“滚一边去！以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人再说话！”
伙计连连磕头：“是是是，小的知错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让周围的食客都愣住了。
王大力向来严厉，但在客人面前动手打人的情况却极为罕见。
陈雨心中了然，王大力这是在向所有人传递一个信息：陈雨的地位非同一般，谁敢怠慢，必遭惩处。
王大力转回头，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陈掌柜，明日比赛在午时开始，早上我会派人来接你。”
“那就有劳王掌柜了。”
陈雨拱手道谢。
王大力压低声音：“这次可是长公主亲自坐镇，还有不少达官贵人、文人雅士都会到场。”
“你小子可得好好表现，说不定能一炮而红！”
陈雨微微一笑：“尽力而为吧。”
……
陈雨来到城南武场时，远远就听见金属碰撞声和整齐的口号声。
穿过一片松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宽阔的场地上，数千名士卒正分列成队，挥舞着各式兵器操练。
一个小厮领着陈瑶在武场边缘等候，看见陈雨来了，忙迎上前：“陈公子，程将军吩咐了，您一到就去东侧的校场。”
陈雨点点头，正要问程开山在哪，就忽听一声暴喝袭来：“来啦！”
程开山今日穿了一套便装劲装，腰间系着一条虎皮带，整个人如同一座小山般气势逼人。
“见过程将军。”
陈雨抱拳行礼。
程开山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跟老子客气什么！昨天才见过，今天就是自家人了！”
他的声音极大，引得附近训练的士卒纷纷侧目，投来好奇的眼神。
“将军，不是说好找个安静地方练功吗？”陈雨苦笑道。
“哈哈哈！”程开山爽朗大笑，“一个人练着多没意思，你还怕丢人不成？来，跟我走！”
他大手一挥，带着陈雨往东侧校场走去。
那里有一片稍微僻静的空地，周围种着几棵古松，地上铺着细沙，正适合练武。
陈瑶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来，小脸上满是兴奋：“程伯伯，你要教哥哥什么功夫呀？”
程开山蹲下身，亲切地摸摸陈瑶的脑袋：“小瑶儿想学什么，伯伯都教！”
“我想学飞檐走壁！”陈瑶兴奋地张开双臂，做出飞翔的姿势。
程开山捧腹大笑：“这个啊，伯伯我也不会！那都是江湖骗子编出来哄人的！”
站定后，程开山上下打量着陈雨：“小兄弟，你想学什么？”
陈雨认真道：“我想学些实用的，能在战场上杀敌的本事。”
程开山眼睛一亮：“好！有志气！战场上砍人我可是专业的。”
他从腰间解下一把短斧，挥舞了几下：“我惯用开山斧和长槊，不过……”
他看了看陈雨的体格，摇摇头，“不太适合你。”
陈雨前世虽是特种兵，精通各种搏击术，但主要偏向现代格斗技巧和射击，对古代冷兵器确实没什么经验。
“赵龙！过来！”程开山忽然朝不远处喊道。
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快步走来，身材精悍，眼神如电。
他朝程开山恭敬地行了军礼：“将军。”
“这是陈兄弟，以后常来这儿练功，你来教他枪法。”
程开山介绍道，“赵龙是我帐下的小将，使枪极好，京城少有敌手。”
赵龙好奇地打量着陈雨：“民间公子哥儿也想学军中枪法？有意思。”
程开山笑骂道：“少废话！陈兄弟是老子的忘年交，你给老子好好教，教不会小心老子揍你！”
赵龙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肃然道：“是，将军！”
程开山满意地点点头：“我去检查士卒训练，你们慢慢来。”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向主校场。
陈瑶也被带到一旁的凉亭里，那里有丫鬟伺候着点心果脯。
赵龙拿过两杆木枪，抛了一杆给陈雨：“接着！”
木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陈雨本能地伸手，稳稳接住。
“反应不错。”赵龙微微颔首，“你底子如何？”
陈雨老实道：“没学过枪法，但练过些拳脚功夫。”
赵龙挑眉：“那我先演示一遍基础枪法，你看着学。”
他持枪站定，脚下马步稳如磐石，手中木枪如龙似蛇，连刺三下，枪尖带起一阵风声。
“这是三连刺，最基础的刺法。”赵龙解释道，“先平刺，再上刺，最后下刺，一气呵成。试试看。”
陈雨握枪，模仿赵龙的姿势。
第一次尝试时，枪法生硬，节奏也不对。
赵龙摇摇头：“不对，枪要像你手臂的延伸，而不是一根死棍子。”
他走上前，亲自纠正陈雨的手势和站姿：“腰要沉，手腕要活，用腰力带动全身，再发到枪尖。”
陈雨感受着赵龙的指导，脑海中结合前世格斗经验，慢慢理解了其中要领。
再次尝试时，动作流畅了许多。
“再来！”赵龙喝道。
陈雨深吸一口气，再次演练。
这一次，木枪在手中渐渐有了生命，三刺如行云流水，枪尖带起的风声清脆有力。
赵龙眼前一亮：“咦？”
陈雨又连续练了几遍，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流畅，并自然地加入了身法变化，使得攻势更为灵活。
赵龙惊讶地看着他：“你确定没学过枪法？”
陈雨摇头：“确实没有。”
“天赋异禀啊！”赵龙忍不住赞叹，“我再教你几个基础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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