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晓娥！”娄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打断她的话，“介绍人还说，许大茂特别会哄人开心，改天把他叫家里来，给你爸也放几场电影，让他也高兴高兴！”娄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根本没给娄晓娥任何解释的机会。
娄晓娥张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看着母亲满怀期待的脸，她实在不忍心立刻打破这美好的幻想。罢了，等父亲回来，或者找个更合适的时机再说吧。
“嗯，好。”娄晓娥轻轻应一声。她放下水杯，心里一片茫然。
这出戏，接下来该怎么唱呢？她甚至有些担心，万一母亲热情地去找介绍人敲定后续，那场面……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骑着他那辆锃亮的二八大杠，吹着口哨进轧钢厂。昨儿下午那段经历，现在回味起来，还真有点意思。尤其是娄晓娥吃糖葫芦时那满足的小模样，跟他记忆里那个成为许大茂媳妇又离婚的女人，判若两人。也不知道她回家后，是怎么解释的。不过想来，以娄晓娥的性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刚到后厨，换上白大褂，徒弟马华就凑过来，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子：“师傅，喝水！昨儿个您干嘛去？下午都没见着您。”
“能干嘛，有点私事儿。”何雨柱接过缸子喝口水，含糊了一句。他总不能跟马华说，他把许大茂未来的媳妇给拐走，还在北京胡同里溜达一下午吧？
“哦。”马华也没多问，开始收拾灶台。
正忙活着，后厨门口人影一闪，食堂的黄主任探头探脑地进来。这黄主任平时没事不怎么往后厨钻，尤其是一大早。他脸上带着点刻意的严肃，又有点藏不住的嫉妒，他看着何雨柱在那里惬意的喝茶。
“咳咳，”黄主任咳嗽起来，“傻柱……哦不，何师傅，何师傅在呢？”
何雨柱抬眼皮瞅他：“黄主任，大清早的，什么指示？”
黄主任赶紧摆手，脸上堆起假笑：“指示谈不上，指示谈不上。是杨厂长那边有吩咐，今天中午，有贵客！非常重要的贵客！点名要咱们何师傅亲自掌勺，弄几个硬菜，招待一下。”他特意加重“非常重要”和“亲自掌勺”几个字。
“贵客？”何雨柱心里嘀咕，能让杨厂长这么郑重其事的，来头肯定不小。他面上不动声色：“行啊，多大点事儿。菜单呢？有什么忌口？喜欢什么口味？”
“这个嘛……”黄主任特意压低声音，带着一点神秘，“杨厂长没细说，就说这位贵客是咱们厂的大股东之一，身份尊贵，口味刁得很！一般的菜色怕是入不了人家的眼。厂长的意思，是让你拿出看家本领，务必让贵客吃好、满意！这关系到咱们厂下一步的发展，马虎不得！”
大股东？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轧钢厂的股东，姓娄的好像就那么一家吧？他试探着问：“黄主任，这贵客……是不是姓娄？”
黄主任接着话：“哎！何师傅你怎么知道啊！没错，就是娄董事长！人称‘娄半城’的那位！这可是咱们厂的大财神爷！你说重要不重要？”
“娄半城……”何雨柱心里瞬间就觉得这也太巧合了吧。好家伙！这不就是娄晓娥她爹吗？未来的……岳父大人？！昨天刚跟人家闺女溜达完，今天就要给未来岳父做饭？
他脑子里飞快转起来。娄半城是什么人？解放前就是京城有名的大资本家，吃过见过的主儿，山珍海味什么早就已经吃腻。寻常的鸡鸭鱼肉，哪怕做得再好，也未必能让他点头。想让他满意，光靠食材好、味道足还不够，得有讲究，有说法，还得透着那么一股子精细和用心。这种老派人物，怕是更吃那种费工费时、底蕴深厚的菜式。
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昨天是阴差阳错帮娄晓娥一把，今天要是能把娄半城伺候舒坦，在他面前留下个好印象，那以后跟娄晓娥……嘿！这关系不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何雨柱脸上的表情立刻就严肃起来，刚才那点漫不经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对黄主任道：“行！黄主任，这事儿交给我。不过，普通的食材可不行，不过得麻烦跟上面说一下，给我开点方便之门。”
黄主任一听傻柱有把握，连忙道：“没问题！何师傅，只要能让娄董事长满意，杨厂长已经开口，要什么您说话！人、财、物，厂里全力支持！”
“得嘞！”何雨柱撸起袖子，“马华，赶紧的，把家伙什都给我拾掇利索！今天让你开开眼，瞧瞧什么叫真正的谭家菜！”
谭家菜？马华眼睛都瞪的直圆。那可是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官府菜，以用料精细、烹调考究、味道醇和着称，据说极费工夫，寻常宴席根本见不到。他早就听人家说过他师傅居然要做谭家菜，这是要大开眼界啊。
何雨柱没理会马华的惊讶，走到小黑板前，拿起粉笔，唰唰唰就写起来。他没写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菜名，但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这几道菜，没一道是省油的灯。
“清汤燕菜……嗯，这个得用顶好的官燕，吊高汤就得半天功夫，汤要清澈见底，味要醇厚悠长。”
“黄焖鱼翅……鱼翅得发透，火候要拿捏得死死的，软烂糯滑，汤汁金黄浓郁，差一点都不行。”
“扒 猪脸……这个最见功夫，得选上好的猪脸肉，文火慢炖几个时辰，做到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才算地道。”
“再来个……嗯，来个素净点的，鸡茸酿蘑菇，看着简单，手艺全在鸡茸的细腻和蘑菇的鲜美融合上。”
“主食……整个小碗肉末打卤面吧，卤要用好料小火慢熬，熬得香浓，面必须是手擀的，才够劲道。”
他一边写，一边嘴里念叨着，思路清晰，安排得明明白白。这几道菜，既有大菜硬菜，显功力，也有清淡小点，显精细，荤素搭配，咸鲜适口，正对娄半城那种见多识广的老饕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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