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强的目光，秦染自然尽收眼底。
她抬着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容许对他们家人有威胁的人去到家中的。
看着她眼底坚定的目光，秦强微微动摇的心思重新定了下来。
不知为何，他竟从心里认为自己这个孙女的决定必然是对的。
秦如琼见状，心中一沉，她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爹，您若是不能带我一起走，我、我还不如直接撞死在这里。”她指着大门，哭喊道：“爹，女儿不孝。”
秦强没有言语，秦如琼目光落在门框上，心下一横，径直朝着门框撞去。
“哐啷。”
秦如琼跌在地上，额头上已然血肉模糊。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
“如琼！”
秦强拍着秦文志的手：“快 ！快把她扶起来啊！找郎中！找郎中！”
秦文志赶忙上前，秦如琼头上脸上都是血，人也已经晕过去了。
秦染见状，眉头微挑。
真是没想到，秦如琼还真是个有主意的，对自己下手也是真狠。
既如此，她便更是容不下她了，为达目的，对自己都能这么狠，那对待旁人，又会如何？
“啧啧啧，秦家老爷子，你也太狠心了，如琼怎么说也是你女儿，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啊！”
“是啊！你这当爹的也太狠了。”
“可惜如琼这个孩子了。”
“刚休了发妻，如今又逼死了女儿，啧啧啧，以前这老爷子也不这样，这才跟他家大郎搬出去就变成这样，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挑拨。”李婶撇着嘴说道：“要我说啊！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近什么赤什么黑来的？”
“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李婶赶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近朱什么赤，近黑的黑，这秦老爷子一定是被人挑拨了，这刚醒就回来又休妻又分地的。”她意有所指地看着秦文志：“要我说啊！人心隔肚皮，有人就是看起来老实，实则这心啊，黑着呢！”
众人也有些狐疑地看着秦文志，这人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没什么坏心思，邻里邻居之间有什么事情，也很热心，难不成这都是装出来的？
秦家三兄弟没想到这件事会演变成这样，或者说他们没想到秦如琼竟会下这样的血本。
秦文志本就嘴笨不会辩解，如今被千夫所指，他除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其他的一句都不会说，秦强的注意力也在秦如琼身上，即便她不孝顺，但那终究是自己的骨血，又怎会见她受伤而不心疼？
秦家那几个兄弟巴不得村里人痛骂秦文志一家，又怎么会帮他辩解？
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们撇撇嘴，心中自然觉得这才是秦文志的本性，看着他的眼神微变。
“呵。”
一声冷笑传出，众人的目光皆落在秦染身上。
李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笑什么笑？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这里没有我说话的地方？这是我祖父的院子，你说没有我说话的地方，难不成有你说话的地儿？”秦染笑了笑：“至于我为什么笑，你管得着吗？我生性就爱笑，再说我笑犯法吗？就像李婶，你不是生性就爱挑拨是非吗？也不管这事跟你有没有一文钱关系，若是让你闭嘴不言，怕是要憋出病来。”
秦染的话让众人哄笑一堂。
李婶的嘴是出了名的不好，但凡谁家有什么事情都能被她嚷嚷到隔壁村去，所以雾隐村的人都不大喜欢她，偏生人们的劣兴根又喜欢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所以每每李婶在讲别人事情的时候，众人又都听得起劲。
“笑什么笑！”被晚辈当众掀了遮羞布，李婶不禁恼羞成怒：“你这个小蹄子，心眼也忒坏了，竟然当众编排起我来了，我可是你的长辈，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爹娘教我懂礼仪知进退，面对长辈我自然是敬佩的，但是李婶。”秦染上下打量着她，冷笑道：“你算是我哪门子的长辈？”
“哎？”李婶叉着腰，怒声说道：“我比你大，就是长辈！”
“我叫你一声婶婶，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秦染冷声说道：“我还真是从来不知，谁家的长辈长成你这个样子，幸亏你不是我家的，否则我怕是连夜都要搬家。”
“你！”李婶哪能想到秦染的嘴竟这般厉害，自己竟是遇到了对手。
“好好好，就算我不是你的长辈，那你姑姑呢？她总算吧！”她指着昏迷的秦如琼和秦家几兄弟：“你祖母刚刚可是说了，你那几个叔叔可没少受你磋磨，这可是你们秦家正经八百的长辈，你又怎么说？”
“随着岁月增长，人都会变老，有的人老了可以被人称为长辈，而有些人老了，只会成为老人，像他们这等品行卑劣、自私自利、贪心不足的，便是寿与天齐也只会徒增厌恶，别说是长辈、便是用老人二字来形容，都辱没了‘人’这个字。”她下巴微扬，冷声说道：“便是连人都不配做，还想让旁人敬重，真是可笑至极。”
李婶摊开手，转头对众人说道：“听听，听听！这丫头的嘴还真是不得了，我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我，啧啧，还真是没看出来啊！”
“过奖了。”秦染笑了笑：“我也只是据理力争罢了，不像李婶，您可是在这里多管闲事。”
“你！”李婶喘了几口粗气：“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这丫头怎么还不领情呢？”
“我有爹娘，做人的道理，李婶还是留着自学自用吧！”她指着秦家几人：“或者李婶可以去教教那几位，若说不敬长辈，不仁不义不孝，这几位可是首当其冲，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秦家那几人咬碎了银牙，想要反驳但是却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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