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给大家整的心里堵了起来。
有人感慨，“这可能就是双向奔赴的美好吧，我小时候去兼职，给人发传单，有时候一个人发两三张。
碰到熟人，给十张都是有可能的。
人家虽然拾荒，被各种人看不起，但对别人递过来的善意却十分的珍重。”
程砚闻言，提醒道：“话是这么说，我也愿意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但十个好人里有一个坏人，就会对咱们造成伤害。
做好事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尤其是女孩子，前几天我看新闻，说是有人往名片上弄那些能迷倒人的东西。
他会向你问路，你拿着名片凑近了仔细看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意识不清，被人带走。
所以一定不要在安全上懈怠。”
顾客们纷纷附和。
“老板说的对！我之前也看到那个抖音视频了！”
“这种人最可恶了，不断消耗着社会的信任，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反而得不到关怀和帮助！”
“确实，做好事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程砚听到后没继续说什么。
只是偶尔和顾客一样，看向路边发传单的拾荒男人。
男人身上不干净，甚至说有些臭臭的。
他每次递给路人，都是把传单举得远远的，让自己的胳膊伸到最直。
但大部分的路人都会躲开。
排在队伍末尾的男生小跑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大家就看到，拾荒者把传单放到了别的车筐里面。
发完十份传单的拾荒者回来后，距离程砚远远的。
程砚笑着说：“等会儿，马上！”
他先出了一锅，随后单独给拾荒者炒。
一下子接触油大的东西，胃会受不了。
其他顾客见了，也不恼，谁心里还没有点善良啊？
程砚这一份做出来，说的一份，却把纸碗挤得满满当当的。
他给拾荒者端过去，然后拿了一瓶矿泉水，笑着说：“要是不够的话还有，只要我在这边出摊，你来找我就可以了。”
“好人！”
拾荒的中年男人眼眶一下变红了。
程砚摆摆手，“这有什么的。”
继续回到餐车后。
渴了的环卫工人看到程砚这边的大纸板子上写着的内容，走过来，问：“小伙子，真给我们喝呀？”
程砚失笑，“看您说的，不给你们喝我摆这边干什么？”
大家一下子就笑了。
夕阳西下。
当一层夕阳的金黄照在大家身上，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晚上七点左右。
沈静姝给程砚带来了盒饭，看着程砚巴拉巴拉的吃。
程砚给其他人制造小温暖。
那她就给程砚制造小温暖。
她家小老公自己吃过苦，就想着给别人也撑一把伞。
晚上八点之后，顾客不多了。
程砚炒泡面的配菜也早就卖光了。
夜市上十分热闹。
程砚一边炸着臭豆腐，一边去注意自己老婆在做什么。
看到沈静姝蹲下身子在盯着一条小狗看。
程砚心想，等沈静姝生了宝宝了，养个小狗也不错。
现在孕期，不太适合养。
将近九点的时候。
程砚装备收摊回家了。
忽然接到季洁的电话。
“老板！王记和刘记的老板不让我走。”季洁带着哭腔，“他们说想和你谈一谈。”
程砚疑惑，什么玩意。
但事关季洁的安全，他急忙和沈静姝说：“静姝，季洁那边出了点事情，我现在得赶紧开车过去。
你在这边等会儿我，帮我看着摊就行，我回来了咱们一起收拾。”
“诺，钥匙。”
沈静姝急忙递过来钥匙。
五分钟后。
守着季洁餐车的王记和刘记的老板被刺眼的车灯照的眯起眼睛。
车子停下。
一辆沃尔沃suv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
季洁见状，急忙喊道：“老板！”
程砚跑过去，打量了一下季洁，问：“你没事吧？”
季洁摇摇头，“我没事，他们一直守着餐车，不让我离开。”
程砚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看向王记和刘记的老板。
都是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王记老板解释，“你就是小黄鸭老板吧？我们没什么恶意，就是想和你见一面，说说这个摊位的情况，咱们要不找个饭馆聊聊？”
程砚闻言心里大概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
聊可以，但对方这俩大老爷们不让季洁走，弄的程砚早就一肚子火气了。
他摆摆手，“不用，要聊就在这里聊，不行就别聊了。”
刘记的老板笑了一声，要递给程砚烟，被程砚拒绝，他的脸色不好看，笑眯眯的说：“程老板是吧？
你看啊，咱们这条卤市街，几乎都是卖卤肉的。
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你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赚钱，就让大家都不赚钱了吧？
你家的价格能不能再往上调调？”
程砚一下子乐了，“凭什么？”
“凭什么？”刘姐老板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嘴烟雾，呛的季洁直咳嗽，“凭的是大家都能吃得饱饭。
我刘记，还有王记，我们是这边卖的最好的，所以价格上也为了照顾其他店铺，贵了不少，否则谁能卖的过我们两家？
你的口味不错，要我说，就跟我们两家一个价格得了，给街坊邻居一口饭吃，怎么样？”
程砚听着，觉得这人分外虚伪。
提高价格绝对不是为了照顾街坊邻居，而是每个店铺的产量都是有限的，扩大规模并不是好事，而且有风险。
价格越高挣的越多。
要是不限量生产，程砚估摸着这两家绝对要吃下卤市街整个市场。
至于所谓的让街坊邻居吃口饭，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他只卖猪头肉、猪蹄还有鸭货，这街上因为王记和刘记，很多店铺都是主要经营的凉菜。
因为这两家要赚钱，就让他提高价格，程砚觉得太好笑了，他的价格他定的都很合理。
他不会像某铺子一样，卖高价，却不给实在东西。
程砚直接回怼。
“我们这边定价都是根据成本来的，不好意思哈，我们价格不调。”
“那就别在卤市街摆摊！”
“凭什么？”
季洁不乐意了，她刚找到一份她觉得不错挣得又多的工作，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强盗行为让步？
刘记老板闻言，嘿嘿一笑，“凭什么？你要是不同意，接着摆呗，你们能一直坚持摆摊，那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说完，刘记老板嘬了一口烟，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灭。
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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