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真相大白
厚重的石门在降魔杵的重击下轰然倒塌，腐臭的血腥味裹挟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苏念的玉佩突然剧烈发烫，符文化作金色锁链缠上她的手腕，像是某种古老的预警。赵远舟举着燃烧的符咒踏入密室，跳动的火光中，一座巨大的祭坛缓缓浮现。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漆黑如墨的球体，无数猩红的丝线从中延伸而出，缠绕着祭坛四周的青铜柱。那些丝线在空气中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声。文潇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古籍“啪嗒”掉在地上：“这是......幽冥引魂灯！传说中能唤醒上古魔神的禁器！”
离仑的狐火突然变得忽明忽暗，他踉跄着扶住墙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青丘山被屠那天，我在血雾里看到的......就是这种黑色的光。”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妖纹在脖颈处疯狂跳动。
裴思婧双刀出鞘，刀光映出她紧绷的侧脸：“所以那些屠杀妖族的人类军队，其实是幽冥殿的傀儡？”她的刀尖指向祭坛角落的一卷羊皮卷，上面用鲜血绘制的图腾与众人此前遭遇的黑影如出一辙。
赵远舟展开羊皮卷的瞬间，密室顶部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壁画上的金甲神将与妖界大军厮杀的场景化作流动的光影，最后定格在一位怀抱玉珏的女子身上。苏念倒抽一口冷气——那女子眉眼与她七分相似，胸前玉佩的纹路更是与她的祖传玉佩如出一辙。
“三百年前，上古遗族以血为祭封印魔神。”文潇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幽冥殿不甘心失败，暗中策划了针对遗族的灭族惨案。他们先是挑起人妖矛盾，再借人类之手......”她的话音被祭坛传来的轰鸣打断，黑色球体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猩红丝线疯狂暴涨。
苏念感觉有无数尖锐的冰锥刺入太阳穴，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岁那年的大火、母亲将玉佩塞进她怀中的温度、还有那些刻着幽冥图腾的箭矢......她踉跄着扶住祭坛，指尖触碰到的青铜柱突然浮现出古老的文字：“以遗族血脉为引，魔神方能重临人间。”
“原来他们一直在找我。”苏念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玉佩在她掌心泛起刺目的金光，“离仑的仇恨、青丘山的覆灭，都是为了引出我这个‘钥匙’。”她转头看向赵远舟，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师兄，还记得我们在缉妖司密室看到的残缺卷宗吗？那些被抹去的人妖大战记录，全是幽冥殿的手笔！”
卓翼宸的长剑“铮”地出鞘：“难怪每次妖乱平息后，总会有新的矛盾爆发。他们就是要让两界永无宁日！”他挥剑斩断几根猩红丝线，却见伤口处涌出更多黑雾。
离仑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狐火化作九尾形态冲天而起：“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他的妖力与苏念的净化之力在空中相撞，竟形成一道金色结界，暂时压制住了幽冥引魂灯的异动。
赵远舟迅速掏出镇魔印，符文在印面流转：“大家听好！这盏灯需要用至阳至净的力量摧毁。小苏、离仑，你们维持结界；文潇，破解祭坛底座的封印；其他人负责断后！”他话音未落，密室四壁突然裂开，数百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中走出，面具上的幽冥图腾泛着诡异的幽光。
“来得正好。”裴思婧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双刀舞出凛冽刀风，“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有什么本事！”她率先冲向黑袍人，刀刃与面具相撞，溅起一串火星。白玖的长鞭如灵蛇般缠住敌人的脖颈，英磊的盾牌则将扑来的妖物撞飞。
苏念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被结界疯狂抽离，每一道金光的迸发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离仑的狐火已经变成苍白的颜色，却依然死死维持着结界：“苏念！别放弃！青丘的冤魂......还有你族人的血......”他的声音被幽冥引魂灯的尖啸淹没，黑色球体表面的裂缝已经蔓延至三分之一。
文潇的额角渗出鲜血，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祭坛底座的符文上：“找到了！这个阵眼......”她的话被突然爆发的黑雾打断，一个巨大的虚影从幽冥引魂灯中浮现。那是一个长着六只手臂的魔神，每只手上都握着不同的凶器，眼中跳动着毁灭一切的红光。
“小心！是魔神残魂！”赵远舟的镇魔印化作金光射向虚影，却被魔神随意一挥击碎。苏念看着虚影胸口处若隐若现的玉珏碎片，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记住，光明永远不会真正熄灭......”她握紧玉佩，将全身力量注入其中。
“给我破！”苏念的吼声与离仑的狐啸同时响起，金色结界化作万千光刃，刺向幽冥引魂灯。文潇趁机将最后一道符咒贴在阵眼上，整个祭坛开始剧烈摇晃。黑袍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化作黑雾消散。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幽冥引魂灯炸裂开来。苏念在强光中看到了无数熟悉的面孔——青丘的狐族长老、她的父母、还有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族人。他们的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净化之力。
“原来我们一直在等这一天。”离仑的声音带着解脱，他的妖纹正在缓缓消退，“苏念，这大概就是命运吧。”他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化作一缕青烟融入苏念的力量中。
魔神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净化之力的冲击下渐渐消散。当最后一丝黑雾被驱散时，苏念瘫倒在地，玉佩重新恢复成温润的白色，上面的符文却永久消失了。
赵远舟上前扶起她，目光坚定：“幽冥殿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他看向伤痕累累却依然站立的同伴们，“从今天起，我们不仅是缉妖司，更是两界和平的守护者。”
密室之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苏念望着手中的玉佩，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有些使命，需要用几代人的生命去守护；而有些真相，终将在光明中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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