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姐。”
寒笙笙忽然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可以么？”
“你我之间，这么拘谨干什么。”月清秋轻笑一声，抬起寒笙笙的手，将手指上那寄宿着月清雪的戒指摘了下来，放在了门外的客桌上。
虽然疑惑为什么小侄女不让自己一起听，但毕竟人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也没有必要自讨没趣的凑上去听。
“姐姐？”
见到月清秋这么做，寒笙笙哪还能不知道，月清秋早就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月清秋关上门，用灵魂力量屏蔽了整个房间，笑着说：“早在一个月前，我就知道你们的想法了，既然我主动提出来，那就说明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怎么，你想从哪里开始听呢？”
寒笙笙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想......先听听姐姐来这之前的故事。”
“来这之前啊......”
月清秋缓缓叹了口气，倒了一杯静心茶递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让自己喝茶，但寒笙笙还是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然而下一秒，月清秋便语出惊人，若不是这茶有静心的功效，恐怕寒笙笙早就一口喷了出来。
“其实吧，来这之前，我是个男孩子。”
“咳咳咳.......”
寒笙笙似是被茶水呛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月清秋则是露出了一抹苦笑，慢慢的拍打她的后背。
“所以......是传说中的性转吗？”
“嗯，你可以理解为这个意思。”
月清秋叹了口气道：“其实吧，我还挺喜欢这个身份的，毕竟......不用在忍受那些恶心的目光了。”
“喜欢.......”寒笙笙眼睛一亮。
“难道说......姐姐前世是南梁？！”
“去你tomato。”
月清秋没好气的一拳捶在她的脑袋上，气呼呼的说道：“我没有想当南梁的心，是迫不得已好不好！”
“迫不得已？”
“嗯。”
说到这，月清秋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毕竟，我一生下来，就要经历一个很俗套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姐姐因为疾病不幸离世了，说不定我都不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呢。”
“哦......”寒笙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恐怕月清秋前世就一直被当做替身一样，复刻所有她姐姐曾经做过的事情。
“你猜的不错。”
月清秋点了点头道：“我从出生开始，就被母亲当做女儿来养，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行为习惯，都像是被套了模具一样，被严令要求要一比一完美的复刻那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额，那个.......”
寒笙笙打断了月清秋的话，语气有些弱弱的问道：“我有点好奇，姐姐那时候是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啊？”
听到这话，月清秋白了她一眼，有些无语道：“初中之前上女厕，初中之后是男厕。”
“啊？”
寒笙笙有些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巴。
“所以，姐姐你的户口本.......”
“女。”
提到这，月清秋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鬼知道那个老家伙用了什么方法，若是早早地让我认清，也不至于让我一整个初中都在承受别人的嘲笑。”
“所以.......姐姐你该不会是上厕所的时候.......”
“嗯。”
月清秋点了点头。
“很恶心吧，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很恶心。”
“所以，即便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感到厌恶，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也不是姐姐的错误吧。”
寒笙笙说道：“明明是姐姐母亲的错，为什么要怪姐姐呢？”
话落，月清秋端起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放了下来。
“他们不会这么认为。”月清秋叹了口气道：“他们只知道，有个身穿异装的变态闯进了不应该进的地方，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嗯。”寒笙笙点了点头，记过都算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很可能因为这件事导致月清秋经历了长达三年的校园欺凌。
“那姐姐的母亲.......”
“她不在乎。”月清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对她来说，我只要走在既定的生活上就行，甚至于，我的脸要比我的身体金贵百倍。”
“对她来说，我只需要成为姐姐，而不需要成为我自己。”
“所以这就是姐姐不知道如何回应笹百合喜欢的原因吗？”
“算是。”月清秋摇了摇头道：“但不完全是。”
“因为这件事后，我到了高中也是沉默寡言，即便学校离家里不算远，我还是坚持办理走读。”
“而这份权限，是我用我这张脸逼迫我母亲换来的。”
说到这，月清秋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道：“可笑吗？我用各种自杀的方式都丝毫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有用自己的脸做胁迫，她才会流露出紧张担忧的情绪。”
“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学，我终于离开了她的阴影。”
她抬起头，看着木质的天花板，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但是.......我还没开始好好享受生活，我就被这天杀的大运汽车送到这里了！”
“额.......”
寒笙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知道这种场合不应该笑，但这戏剧性的转变还是让她有些憋不住。
“所以.......”
“道理我都懂，你也不用和我讲什么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之类的话。”
月清秋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既然我将这些事告诉你，就代表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事情了。”
“至于小百合.......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好吗？”
“就怕姐姐口中的一点时间.......会拖了很久很久啊。”
寒笙笙叹了口气，既然月清秋都如此抗拒，那她也不在好意思多说些什么，神情有些颓废的走出了房门。
一出门，月清雪的魂体便凑了上来，小声询问道：“那丫头之前经历了什么？”
“也没什么，姐姐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寒笙笙回过头，看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再次默默的叹了口气。”
“看你这样子，谈判不愉快？”
“嗯，姐姐很抗拒交流，再继续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寒笙笙回答道。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
她有些无奈的回答道：“这种事情，还是要姐姐自己走出来才行。”
“不过......在这期间，我倒是要头疼，该让谁去帮忙销售灵符了。”
寒笙笙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的清秋阁可以说是贫困至极，虽然有着月清秋提供的丹方，以及自己研制出来的灵符，她有十成把握让清秋阁在短短的五天之内起死回生。
但问题是，究竟该让谁担任销售？
毕竟，一个新品能否打开销路，销售的好坏可是必须要考虑在内的事情，而现在的清秋阁众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销售肯定担任不了太久。
“笙笙姐姐刚刚是没有和清秋姐姐谈拢吗？”
就在这时，苓儿从门后探出了小脑袋，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算没谈拢吧，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好说。”
寒笙笙叹了口气，随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那个，苓儿，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一个忙？”
“帮忙吗？”苓儿开心的从门后面跑了出来，眉眼弯弯道：“姐姐，要我帮什么忙啊？”
见这事有戏，寒笙笙连忙将清秋阁急缺点数这件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
苓儿微微点头，一双可爱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感兴趣的光芒，而后说道：“我可以帮笙笙姐姐销售灵符和丹药哦。”
“诶？”
对于苓儿同意这件事，寒笙笙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平日里这个胆怯可爱的小女孩总是静静的待在月清秋身边，很少展露出活泼的一面。
不过，既然苓儿答应了下来，那寒笙笙自然是很开心的，微微愣神片刻后，点了点头，笑着说：“苓儿可真是帮了大忙呢，现在清秋阁的众人几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让他们帮忙销售也让不太好，苓儿，以后关于清秋阁丹药和灵符销售的事情，就多多麻烦你了。”
见寒笙笙愿意将这个重任交给自己，苓儿自然喜不自胜，连忙点了点头，开心的说道：“嗯，谢谢笙笙姐姐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的要求不高。”
寒笙笙揉了揉苓儿的脑袋，柔声道：“只要这些东西能回本就行。”
但苓儿只是甜甜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寒笙笙便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五日后。
在寒笙笙这五天紧张筹备下，清秋阁的店铺也随之在内院里开张了。
说来新奇，这店铺内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还多了两种内院学员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灵符和丹药。
闪烁着碧绿色光芒，仅仅只是靠近就能感受到其不凡之力的灵符，唤作清合。
通体碧绿，表面流转着一层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的花纹，即便隔着几家店铺也能嗅见其清香的丹药，唤作秋百。
这云里雾里的名字惹来了不少人驻足围观，同样也吸引了因听到些许风声，而乔装打扮了一番的月清秋。
别人可能不知道其名字的含义，但月清秋却是知晓名字之下的意义。
“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她长呼一口气，顺着人群消失在了原地。
这种不知道功效的名字自然不会引得别人来买，即便他们隐隐能察觉到这灵符和丹药的价值，但......随着苓儿踮起脚，将一个木牌挂在了两种物品的前面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后便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渴望。
不因别的，就因为那木牌上写着，两种物品皆可提高在菩提锻体塔之内的修炼效率，同时延长在菩提锻体塔内的修炼时间。
虽然内院中同样有人售卖具备这种功效的丹药，但它的效果只有可怜的一成，而清秋阁的店铺里，最少可是拥有着恐怖的四成效率！
有了这种效果，他们很快就无视了那文绉绉的丹药名字，看向丹药的眼神变得格外炽热。
至于为什么不看灵符，很简单，五百点数的价格完全不是他们能负担起的代价。
但也有一些人反应了过来，开始质疑起功效的准确性，只是苓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抱着一块比她还要大的牌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立在了门前。
“此丹方与灵符由清秋长老友情指导，清秋阁阁主寒笙笙亲手炼制，若有人发现与实际功效不符，或不起效，可直接上报长老，若情况属实，甘愿受罚！”
看完牌子上的字后，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人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面面相觑了几分钟后，转眼间便一拥而上，将准备的五百枚丹药一扫而空。
只是......那枚灵符依旧没有人敢触碰，这让苓儿有些头疼，不知道要不要将灵符的价格降低一些，虽然寒笙笙说只要不亏本就行，但毕竟清秋阁继续点数，能卖出去自然更好。
就在哄抢丹药时，有一部分眼尖的人忽然认出，苓儿不正是之前那跟在清秋长老身后的小女孩吗？
如今，这清秋长老不仅丹药和灵符亲手指导炼制，甚至还让自己的弟子来一起售卖丹药，恐怕这木牌上所说的功效真的不能再真了。
想到这一层关系后，原本让人趋之若鹜的灵符也被一抢而空，可惜的是，因为绘符的难度比炼丹难上几倍，这五天寒笙笙也只绘制出了二十五张灵符，但即便如此也超过了售卖丹药的利润！
这不禁让苓儿感叹，绘符师真是个比炼丹师还要吃香的职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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