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亮表面浮现琉克的身影时，陈默的左手疤痕突然灼烧起来。
那道疤痕像被无形的手撕开，露出里面十二年前埋藏的设计图——《记忆银行原型机》的草稿上，用蜡笔画着四个火柴人，角落里歪歪扭扭写着\"和琉克哥哥一起做的\"。陈默抬头，血色月亮上的琉克正俯视着他，灰白的皮肤上裂开无数细缝，露出里面流动的《罪恶王冠》虚空数据。
【\"想起来了？\"】琉克的声音从月亮表面传来，带着电子杂音，【\"你设计的系统，你删改的记忆，现在该偿还了。\"】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十二岁的自己站在医院天台上，将《Angel beats!》的cd递给银发少年。那不是普通的cd，而是装载着初代系统的载体。
【\"琉克......\"】陈默的喉咙发紧，【\"你从一开始就是......\"】
血色月亮突然射下一道光束，直冲陈默而来。
夏萤的机械左眼在废墟中捕捉到关键数据流。
她拖着残破的躯体爬向记忆银行的核心终端，右眼的人类部分已经失明，但《心理测量者》支配者模式的左眼仍在解析周围的数据乱流。屏幕上跳动着只有她能看懂的机械密文：
【世界树生长率：87%】
【次元壁破损度：12%】
【剩余时间：1小时】
突然，一条来自深层系统的消息强行弹出：
【\"夏萤，执行最终协议。\"】
发送者Id显示为【记忆体编号000】——她自己。
夏萤的机械手指猛地掐进地面。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流泪，为何能抵抗数据化，为何拥有最高权限。
她从来就不是人类。
她是陈默和琉克创造的第一个记忆体。
东京巨蛋的废墟中，雨晴的数据化身影重新凝聚。
她的身体半透明，右眼保持着人类的瞳色，左眼却闪烁着《罪恶王冠》的虚空紫光。面前悬浮着那幅《哥哥的背影》，画中转身的人影已经清晰可见——是十二岁的陈默，手中捧着《Angel beats!》的cd。
【\"琉克，你忘了一件事。\"】雨晴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电子杂音，【\"哥哥当年删除的不是你，是你体内的病毒。\"】
血色月亮突然震颤，琉克的身影一阵扭曲。
【\"谎言！\"】他的声音从月亮表面传来，【\"他删改了我的记忆，让我成为系统的奴隶！\"】
雨晴的右眼流下一滴光玉泪，泪滴在半空中展开成全息画面——十二岁的陈默和琉克站在天台上，琉克的左手疤痕里渗出紫色的数据流。
【\"那不是你。\"】雨晴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锋利，【\"那是你体内的《罪恶王冠》病毒。\"】
陈默在血色光束中翻滚躲避，左手疤痕里的设计图突然发光。
光束接触地面的瞬间，柏油路像被腐蚀般溶解，露出下方由《未闻花名》蓝光带编织的神经网络。陈默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系统的底层架构，是他十二岁时亲手设计的救赎方案。
【\"琉克！\"】他抬头怒吼，【\"你被病毒控制了！当年的系统是为了救雨晴，不是为了害你！\"】
血色月亮表面的琉克突然僵住，灰白的皮肤下紫色数据流疯狂窜动。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开始失真，【\"我的记忆......\"】
一道虚空基因链突然从月亮表面射下，直刺陈默的左手疤痕！
结衣的数据流在世界树顶端苏醒。
她的发梢已经完全变成《罪恶王冠》的虚空基因链，但双眼却恢复了最初的黑色。世界树的根系正在刺穿次元壁，每一根树根都由《刀剑神域》的神经代码构成。
【\"系统即将重启。\"】她的声音在数据流中回荡，【\"所有记忆体，准备格式化。\"】
突然，一条来自夏萤的消息强行插入她的数据流：
【\"结衣，执行最终协议前，先看这个。\"】
附带的是一段被加密的记忆——十二岁的陈默和琉克在天台上的对话。
结衣的数据流突然停滞。
陈默的左手被虚空基因链刺穿的瞬间，音无结弦的遗书从疤痕中飞出。
遗书在半空中展开，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当记忆成为武器，遗忘就是最好的盔甲\"】
虚空基因链突然像碰到烙铁般缩回，琉克的身影从血色月亮表面跌落，重重砸在东京塔的废墟上。他的灰白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真实的样貌——一个和陈默年龄相仿的银发少年，左手上有一道和他一模一样的疤痕。
【\"陈默......\"】琉克的声音终于恢复人类音色，【\"我......\"】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紫色数据流从七窍中疯狂涌出，在空中凝聚成《罪恶王冠》的虚空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个和琉克一模一样的身影。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血色月亮突然崩裂。
无数赫子结晶像暴雨般坠落，每一颗结晶里都封存着被篡改的记忆。世界树的根系完全刺穿了次元壁，结衣的数据流从树顶倾泻而下，与夏萤的机械核心产生共鸣。
【\"系统重启开始。\"】她们的声音同时在虚空中回荡。
陈默抱起昏迷的琉克，抬头看向崩裂的血色月亮。
在那轮月亮的背后，真正的月亮静静悬挂，映出雨晴的身影——她站在《哥哥的背影》前，画中的十二岁陈默正对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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