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洲哭的肝肠寸断，却是没有再扑过来了，慢慢的，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最后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我硬是问出了“他是谁”这三个字。
他不哭了，还很麻利就将脸上血泪都擦了个干净。
似是对我不知道他是谁很满意，竟还笑了，喃喃道：
“你竟也忘了他，如此甚好，甚好。”
转头又对我一笑。
“没谁，你只要知道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便好，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对就是无关紧要。”
这话谁似是不像对我说的，那里看都是有毛病，莫非是欺负我读书少，脑子不太灵光。
既是无关紧要之人，又为何“我”宁可抛弃自己的亲徒弟，也放不下一个无关紧要的“他”。
这里面分明就有猫腻。
我猜那个人肯定是我前世身边特别亲近之人，不然，怎会如此。
但是他既然不愿意提那个人，我也只好按下自己胸中那团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谁知道，我要是再问，顾长洲会不会再发疯。
最近我发现，自从下了趟红尘，我就变得弱不禁风了，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是我能惹得起的，这跟我当初横行六界，谁都不敢惹的恶魔公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自我灵力丢失，陌寒实力也大不如前了，堂堂天族一方战神，修炼速度竟连个守门的羽玄小儿都比不过了。
“那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现在既然你师父也认了，我徒弟也收了，磕个头跪安吧，本宫乏了，要休息了，你明日再来请安吧。”
第一次收徒，没什么经验，关键时刻，我这些年读的那些话本子算是碰上用处了。
只是不知这么说到底对是不对，应该是没有错一个字吧。
“叫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不听，徒弟是能随便收的吗，还磕头跪安，你真以为自己是在唱大戏吗？”
头上天雷滚滚，又是一个爆栗，疼死个人。
这个死陌寒，怎生就和我的头过不去了，我不过就是想打发他走而已，用什么词重要吗。
还有，这徒弟是我要收的吗，是我前前世收的，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我们又打不过人家，那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痛痛快快的收下了。
有个修为强大，美貌无敌的徒弟有什么不好的，真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搞不懂，搞不懂。
“休要伤她，负责休怪我不客气。”
我正要开口反驳，却听顾长洲抢道。
“要打便打，怕你不成。”
陌寒也不敢示弱，一副要打架随时奉陪的样子。
可我知道他已经快挺不住了，这几个月接连不断消耗灵力为我疗伤，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接近枯竭状态了。
他是先天神，修的又是杀伐道，身上不具功德，没有源源不断的灵力补充进来，面对修为未知的对手，根本就没有一战之力。
这暴脾气，还是陌寒吗。
我心里感慨了一句，默默上前一步将陌寒护在身后，就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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