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默染青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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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爱一个人,不是跟着他的脚步追上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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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的视线开始模糊,后颈的伤口像被火烧一样疼,她扶着墙缓缓滑坐在地,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却觉得比心里的寒意温暖些。

“真的……累了。”她喃喃自语,“想放下,又放不下。爱一个人,却连靠近的资格都觉得是偷来的……这才是我的解脱啊。”

“保保……”小兰的声音哽咽,“你说过,解脱不是放弃,是敢承认自己撑不住了……”

洛保笑了,眼泪混着血丝从眼角滑落:“承认了又怎样?我连牵你的手都怕把黑暗传给你,

你是光啊,小兰……光怎么能跟影子纠缠?”她想起组织档案里对“宫野志保”的评价:“具有强烈自毁倾向,危险等级S+”,原来那些冰冷的文字,说的全是真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耗尽了所有力气:“可我就是放不下啊。看到你为工藤哭,我想把他揍一顿;看到你跟和叶说笑,我嫉妒得发疯;看到你为我挡那一刀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宁愿死的是我。”

“这样的爱,太沉重了,对不对?”洛保松开手,蜷起身子,像只受伤的小兽,“所以让我解脱吧……让我承认,我没本事既保护你,又不伤害你;没本事既爱你,又看着你幸福……”

小兰突然蹲下来,轻轻抱住她,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傻瓜。”她的眼泪掉在洛保的头发里,“我早就知道你躲在北海道哭,我偷偷去看过你,看到你对着樱花树发呆;我知道你对工藤笑是装的,你眼神里的难过骗不了人;我更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更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光’的头衔,我只想牵着你的手,哪怕一起走在阴影里。”

洛保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以为我为什么总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家’?”小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指尖轻轻碰过她渗血的伤口,“我早就不想等工藤了。我等的人,一直是你啊,臭丫头,你死了,我找谁结账?”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墨绿色玻璃小瓶,扔在洛保面前的地上,瓶身撞击水泥地的脆响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自己搞出来的恢复丸,赶紧吃了。”

小兰下意识把洛保往怀里搂了搂,警惕地看向贝尔摩德:“这是什么?”

“能让她活过今天的东西。”贝尔摩德歪头笑了笑,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她刚开完颅就跑来折腾,颅内出血的速度比她嘴硬的速度还快。现在要么吃下去,要么等一下脑浆流一地——你选哪个,天使?”

洛保在小兰怀里挣扎了一下,声音嘶哑:“我不吃……这玩意儿副作用……”

“副作用?”贝尔摩德嗤笑一声,蹲下身捡起小瓶,瓶身对着阳光晃了晃,“别废话了。”贝尔摩德站起身,踢了踢小川掉在地上的保温桶,“找东西把她嘴撬开,免得等会儿疼得咬断舌头。”

小川连忙从背包里翻出块干净的纱布,手忙脚乱地想递过去,却被洛保狠狠瞪了一眼:“谁都别碰我……我说了不吃……”

“你想死?”宫野明美突然扑过来,死死按住洛保的肩膀,眼泪砸在她渗血的纱布上,“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你忘了小时候发烧40度,非要拉着我数星星?忘了你偷藏的草莓蛋糕,永远留一半给我?忘了你说等我们逃出去,要一起去冲绳看海?”

她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是你姐姐!你想死,得先问过我!”

洛保的眼眶瞬间红了。原来姐姐什么都记得。记得她怕黑时总往姐姐被窝里钻,记得她故意把研究所的老鼠偷偷放生被骂,记得她第一次做出Aptx4869的半成品时,姐姐抱着她哭了整整一夜……这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此刻像潮水般涌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明美,别跟她废话。”贝尔摩德朝赤井秀一抬了抬下巴,“动手。”

赤井秀一几乎没有犹豫,抬手就往洛保后颈砍去。小兰刚想阻拦,却被宫野明美按住手腕:“让他来!现在只有这样能救她!”

洛保的身体软下去之前,只来得及抓住小兰的衣角,眼神里翻涌着痛苦、不舍和一丝微弱的祈求。小兰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烫得像火。

“把药带上。”贝尔摩德把墨绿色小瓶扔给宫野明美,“到了毛利事务所再喂。这里人多眼杂,组织的眼线说不定就在附近。”她看了眼地上的雪梨膏,突然弯腰捡起块没弄脏的,放进嘴里嚼了嚼,“手艺不错,比那丫头当年在研究所偷烤的饼干强。”

小川愣愣地看着她,突然想起师父说过,贝尔摩德总爱抢她的零食,嘴上骂“难吃得要死”,却每次都吃得一干二净。

赤井秀一将昏迷的洛保打横抱起,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嘴角的血丝已经凝固成暗红,宫野明美紧跟在旁边,指尖死死攥着那个小瓶,指节泛白,

毛利事务所的门被推开时,毛利小五郎正笨拙地给沙发铺塑料布,妃英理在厨房烧热水,蒸汽把她的眼镜蒙上了层白雾。园子和和叶抱着医药箱冲进来,看到赤井秀一将洛保放在沙发上,赶紧把束缚带和咬垫递过去。

“解开她的病号服。”贝尔摩德脱掉风衣,露出里面黑色紧身衣,动作利落地撕开小瓶封口,“等会儿药效发作,她会挣扎到脱力,不绑住会伤得更重。”

宫野明美咬着牙解开洛保的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手术疤痕。小兰别过头不敢看,却在听到洛保无意识的呻吟时,忍不住上前按住她的脚踝:“我来按住这里。”

“明智的选择,天使。”贝尔摩德蹲下身,指尖捏着洛保的下巴,“明美,掰开她的嘴。赤井,准备咬垫。”

洛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宫野明美眼圈通红,却死死按住她的脸颊:“保保,忍一忍……姐姐在……”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时,洛保猛地睁开眼,瞳孔因为剧痛缩成针尖。她死死盯着天花板,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涌来,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同时切割她的神经。

“按住她!”贝尔摩德低吼一声,扑过去按住她的肩膀。

药效比预想中发作得更快。洛保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指甲深深抠进沙发垫,留下几道血痕。小兰死死按住她的手,眼泪滴在她手背上,却被她无意识地甩开。

“咬垫!”赤井秀一迅速将纱布裹着的木块塞进洛保嘴里,她的牙齿瞬间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浸湿了头发。

宫野明美别过头,捂住嘴不敢看。她想起小时候妹妹发烧,医生说“发透了才会好”,她守在床边,看着妹妹烧得说胡话,心疼得直掉眼泪。现在才知道,比起身体的疼,看着亲人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更让人难熬,妃英理接过药酒,轻轻涂在洛保的手腕上,那里被束缚带勒出了红痕:“她的身体底子太差,组织那些年的实验,早就掏空了她的五脏六腑。”

洛保的抽搐渐渐平息,却开始不住地发抖,牙齿咬着咬垫,发出细碎的声响。小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指尖轻轻抚摸她汗湿的头发:“保保,别怕……我在……”

宫野明美突然蹲在沙发旁,握住洛保没被绑住的那只手,那只手冰凉得像块冰,却在触到姐姐体温的瞬间,微微蜷缩了一下,

“都出去吧。”贝尔摩德踢了踢门,“这里留两个人就行。看她现在这样,你们这些‘好心人’待着只会添乱——她疼到极致会骂人,会咬人,会说些让你们睡不着觉的胡话,何必自讨苦吃?”

宫野明美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我留下。”

“我也留下。”小兰立刻跟上,眼神里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我不放心。”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没再反对,只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金属哨子扔给小兰:“疼到休克或者伤口裂开就吹这个。我在楼下客厅,三分钟内到。”她顿了顿,看向宫野明美,“明美,别心软。她要是求你解开绳子,就扇她一巴掌——反正她醒了也记不清。”

其他人陆续退出房间,毛利小五郎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喉咙动了动:“实在不行……就给她打支镇静剂?”

“打了就前功尽弃。”贝尔摩德头也不回,正用碘伏棉签擦拭洛保后颈的伤口,“这药得让她保持清醒,才能引导身体自主修复。镇静剂会压制神经反应,跟自杀没区别。”

门被轻轻带上时,洛保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寒颤。小兰赶紧蹲下去,握住她没被绑住的手指——那指尖冰凉,还在微微抽搐。

“别怕……”她轻声呢喃,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我在这儿……”

话音未落,洛保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咬垫被牙齿咬得变了形。药效第二波发作了,比第一波来得更凶,她的四肢疯狂挣扎,帆布带勒得咯吱作响,床板都在跟着震动,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要把皮肤撑破。

宫野明美捂住嘴后退一步,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见过组织里最狠的刑罚,见过被灌了吐真剂的人疼得打滚,却从没见过这样的痛苦——那不是外力施加的折磨,是从骨头缝里、从五脏六腑里钻出来的撕裂感,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比Aptx4869疼多了,对吧?”贝尔摩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靠在门框上抽烟,“那破药是破坏细胞,这玩意儿是强行修复,等于把碎成渣的杯子重新粘起来,还得粘得跟新的一样——你说能不疼吗?”

洛保的眼球在眼眶里剧烈转动,像是想看清什么,却被剧痛搅得焦距涣散。她死死盯着天花板的木纹,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在榻榻米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她在喊什么?”小兰突然凑近,想听清她喉咙里模糊的声响。

贝尔摩德吐了个烟圈,眼神有些飘忽:“在骂我。骂我当年把她扔进毒气室,骂我拿她当实验品,骂我……没把她姐姐的消息告诉她”她碾灭烟头,“这些年她没说过的,

果然,半分钟后,洛保猛地吸气,胸腔剧烈起伏,咬垫被啐出了一半,露出的牙齿上沾着血丝。她死死盯着宫野明美,嘴唇哆嗦着,终于挤出几个清晰的字:“姐……杀了我……”

宫野明美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扑过去按住洛保的肩膀,声音哽咽却带着狠劲:“我偏不!

洛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牙关猛地咬紧,橡胶棒被啃得发出“咯吱”声,嘴角的肌肉因为用力而抽搐。她的眼神依旧涣散,却在橡胶棒碰到舌尖时,喉咙里溢出声模糊的呜咽,像是委屈,又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她刚才……骂我了。”小兰突然低声说,指尖抚摸着手上的齿痕,“说‘滚’……还说‘别假好心’。”

宫野明美擦掉洛保额角的冷汗,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她不是骂你。”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苦涩,“她是在骂她自己。骂自己没用,骂自己总是拖累别人,骂自己连疼都忍不住……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毛病,越难受,越爱说反话。”

话音刚落,洛保突然剧烈扭动起来,腰腹的束缚带被挣得紧绷,帆布摩擦皮肤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她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咒骂,橡胶棒被顶得上下滑动,眼神里翻涌着血丝,像头困在牢笼里的幼兽。

“你看,”宫野明美按住她乱晃的肩膀,语气却平静了些,“她现在连自己在骂谁都分不清。你要是心软了,解开绳子,她能一头撞死在墙上——不是吓唬你,她十七岁那年在研究所,为了拒绝给组织研发新型毒药,就用碎玻璃划过头颈,说‘死也不做你们的刽子手’。”

小兰的呼吸猛地一滞,看着洛保后颈那道浅浅的旧疤,突然明白贝尔摩德为什么要把绳子系得那么紧。这不是束缚,是保护——保护她不被自己的绝望伤害。

“别回应她的任何请求”宫野明美拿起毛巾,擦掉洛保下巴上的汗,“她求你解开,你就假装没听见;她骂你,你就当成风声;她要是哭,你就给她擦眼泪,但别劝她‘别哭了’。”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洛保颤抖的睫毛,“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是有人能撑住她撑不住的那口气”

外面客厅,

贝尔摩德倚在客厅门框上,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地毯上,她盯着赤井秀一的眼神像淬了冰:“所以那场车祸,是你和洛保一起策划的?”

赤井秀一的喉结剧烈滚动,窗外的月光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阴影:“她需要一个理由让明美脱离组织,我需要一个契机接近核心层。”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磨砂纸擦过木板,“17岁的洛保刚从中国完成卧底训练,在苏州医科大学读大二,是她算准了明美会坐那班车,也是她……提前在刹车系统动了手脚。”

“呵,”贝尔摩德轻笑出声,烟雾从鼻腔溢出,“我就说那丫头怎么突然转性,开始穿白大褂——原来从中国回来就没打算再当‘宫野志保’。”她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杯,冰块撞出清脆的响,“洛云牺牲在金三角时,洛保正在英国接受基因改造实验,组织拿她母亲的死逼她研发Aptx4869,她转头就把实验数据加密传给了中国警方——这事儿,明美知道吗?”

“她只知道洛保是为了报仇才回组织。”赤井秀一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洛保14岁被送去英国前,洛云给她留了枚警徽,说‘无论变成谁,别丢了自己’。后来她在组织代号‘雪莉’,穿白大褂的样子,跟她母亲穿警服时一模一样。”

二楼房间突然传来洛保的一声闷哼,小兰的声音隔着门板飘下来:“保保,别咬……”贝尔摩德挑眉看向楼梯口,宫野明美正好推门出来,眼眶通红:“第二波疼过去了,现在睡熟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赤井秀一,“刚才她梦里喊‘妈妈’,喊的是中文。”

毛利小五郎突然把啤酒瓶重重放在桌上:“所以洛保她妈是中国警察?那她当年被扔进毒气室,是因为拒绝研发毒药?”

“不止。”贝尔摩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把Aptx4869的致死基因片段改成了可逆序列,还在我的药里加了抑制成分——组织发现时,她已经把核心数据传给了国际刑警。”她看向赤井秀一,眼神里带着嘲讽,“你暴露那天,把所有罪名推给她,说她是‘背叛组织的叛徒’,知道她被关毒气室三天三夜怎么过的吗?靠咬着袖口背出所有卧底名单,用指甲在墙上刻摩斯密码。”

赤井秀一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刮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和叶下意识抓住园子的手,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所以洛保研发恢复丸的副作用,是在修复组织实验对她造成的基因损伤?”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非要疼四天两夜?”贝尔摩德敲了敲空酒杯,“Aptx4869让她细胞加速衰老,组织的药物实验又破坏了她的免疫系统,这恢复丸是她拿自己当小白鼠,用了三年才熬出来的——里面每一味药,都对应着她母亲在金三角记下的毒贩配方。”

楼下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世良真纯扶着羽田秀吉走进来,后者手里提着保温桶:“听说洛保醒了?我煮了点小米粥……”话音未落就被贝尔摩德打断:“醒个屁,疼得把榻榻米都快挣裂了。”

羽田秀吉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目光落在赤井秀一身上,眼神复杂:“哥,当年你在码头对洛保开枪,是故意打偏的吧?”

赤井秀一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那是12岁的洛保,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攥着枚警徽,站在樱花树下笑得眉眼弯弯。“她14岁去英国前,我答应过洛云会护着她。”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千斤重的分量,“后来在组织,琴酒要杀她,是我用枪顶住她额头,说‘叛徒就该这么死’——只有那样,才能让琴酒相信她真的被我灭口了。”

“所以你把她扔进烟囱,是知道工藤新一会救她?”贝尔摩德突然笑了,“那丫头从烟囱里爬出来,浑身是灰还骂你‘混蛋表哥’,我在暗处看着,差点没忍住笑。”

“表哥?”园子瞪大了眼睛,“他们是亲戚?”

“洛云是我姨母。”赤井秀一将照片放回口袋,“我12岁在日本见过洛保,她那时候扎着双马尾,非要跟我比谁爬树快。后来她去了中国,再回来就是‘宫野志保’了。”

二楼又传来洛保的呜咽声,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保保,别抓伤口……”宫野明美猛地转身往楼上跑,贝尔摩德看着她的背影,对赤井秀一说:“明美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那场车祸,洛保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她算准了我会路过救明美,却没算到刹车失灵的瞬间,自己为了把明美推出车外,胳膊被划伤了——现在后颈那道疤,是当年车祸留下的。”

毛利小五郎突然站起身,走进厨房拿出瓶红花油:“这玩意儿消肿好用……”妃英理接过油,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自己扛。”

工藤优作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若有所思:“她母亲洛云牺牲在金三角,应该和组织有关吧?”

“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非要毁了组织?”贝尔摩德点燃第二支烟,“洛云最后一条情报,是组织在金三角制造新型毒药。洛保研发Aptx4869时,故意在毒药里加了追踪剂,现在那些毒贩用的药,每一粒都在警方监控下。”

赤井秀一走到楼梯口,抬头望着二楼紧闭的房门,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洛保,对不起。”当年在码头,他必须开枪才能让她脱离组织,却不知道那枪声成了她心里最深的刺。

“道歉有用的话,要解药干嘛?”贝尔摩德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等她醒了,你最好祈祷她没力气揍你——那丫头17岁时就能徒手拆了实验室的防盗窗,现在恢复了身体,你这‘王牌’未必打得过她。”

赤井秀一的指节骤然攥紧,咖啡杯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裂纹,二楼传来洛保压抑的呓语,夹杂着小兰哄劝的低语:“保保乖,不抓…

岁被琴酒领进组织的孩子,能不怕吗?”贝尔摩德从风衣口袋掏出金属哨子抛接,“那家伙哄了她五年叫‘哥哥’,转头就能把她亲姐姐拖去‘处决’。哦对了,洛保7岁那年第一次见琴酒,他给的糖里掺了神经抑制剂——这就是为什么她到现在闻见薄荷味就犯恶心。”

毛利小五郎突然把红花油重重放在桌上:“所以她17岁回中国读大学,是为了躲那个‘鬼影’?”

“不止躲。”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苏州医科大学的解剖实验室里,有她母亲洛云藏的卧底档案。14岁洛云牺牲在金三角后,那家伙就开始模仿她母亲的声音打恐吓电话,头七那晚还在宿舍窗外贴了‘下面很冷’的血字——洛保到现在都不敢关灯睡觉。”

“更恶心的是,”贝尔摩德点燃新一支烟,“那混蛋能模仿任何人。洛保在组织时,有次半夜醒来发现‘明美’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注射器——后来才知道是那家伙扮的,用的是宫野厚司学生阿慎的脸。”她吐着烟圈看向赤井秀一,“你暴露那天,洛保被关毒气室,门口守着的‘ guards’里有两个是那家伙扮的,用的是你和安室透的脸。”

赤井秀一猛地起身撞翻椅子,世良真纯下意识按住剑柄。和叶颤抖着抓住园子的手:“所以她才总穿白大褂?因为那家伙不敢靠近实验室?”

楼下突然传来钥匙开门声,安室透提着急救箱冲进来:“听说洛保旧伤复发?我带了……”话没说完就被贝尔摩德打断:“收起你那套假惺惺,

“第四天了啊。”毛利兰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她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打了一拳,白大褂的袖口沾着干涸的褐色血渍,“保保刚才醒了三分钟,认出我了。”

客厅里的人齐刷刷抬头。工藤新一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小兰走到饮水机旁接水,指尖抖得厉害,“就盯着我看,眼泪掉个不停,然后又疼晕过去了。贝尔摩德说……这是好兆头,说明神经修复开始起效了。”

园子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暴雨夜,自己被贝尔摩德拽到客厅时,听见赤井秀一和工藤优作的对话。“那‘鬼影’到底什么来头?”她当时忍不住插了句嘴,却被贝尔摩德一个眼刀瞪了回去,此刻看着小兰疲惫的脸,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有些真相,或许永远不该让善良的人知道。

“我说兰,你真不用陪我来取这个限量版包包。”她拍掉肩上的碎叶,对着橱窗里的新款拎包两眼放光,“我家阿真要是知道我又乱花钱,肯定又要念叨我。”

小兰正低头给手机换壁纸,闻言抬头笑了笑:“谁让你上次打赌输了,说要请我吃这家的可丽饼。”她指尖划过屏幕上和新一的合照,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刹车声——一辆黑色面包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车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两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朝这边冲来。

“小心!”小兰猛地拽住园子往旁边躲,右手已经摆出空手道的起手式。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其中一人掏出浸了乙醚的手帕,另一人直接伸手去抓园子的胳膊。园子下意识抬腿踢向对方膝盖,动作利落得让小兰都愣了愣——她总说自己的空手道是花架子,此刻却精准地击中了穴位。

“还愣着干嘛?跑啊!”园子拽着小兰往巷子里冲,高跟鞋在石板路上踩出慌乱的声响。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乙醚的刺鼻气味像条毒蛇,缠着她们的后颈往上爬。小兰突然转身,手肘狠狠撞向追来的男人肋骨,对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可就在这瞬间,另一人已经抓住园子的后领,将她往面包车里拖。

“兰!”园子的喊声被车门关住的巨响吞没。小兰眼睁睁看着面包车绝尘而去,轮胎卷起的碎石溅在她小腿上,生疼。她立刻掏出手机想报警,指尖却在拨号键上顿住——新一曾说过,对付这种报复性绑架,最忌讳打草惊蛇。

街角的咖啡店二楼,京极真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时,手机屏幕正好亮起。那是他安在园子手链里的定位器发出的警报,红色的光点正在地图上快速移动,朝着港口的方向。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下楼时与匆匆跑来的小兰撞了个满怀。

“阿真?”小兰抬头看见他,眼睛突然亮了,“园子被绑架了!往港口去了!”

京极真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时声音冷得像冰:“查清楚那辆黑色面包车的车牌号,三分钟内我要知道它的准确位置。”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他已经拽着小兰往停车场跑,“坐我的车。”

跑车引擎发出咆哮时,小兰才发现京极真的手在抖。这个在空手道赛场上从无败绩的男人,此刻指节泛白地攥着方向盘,指缝里露出道新的伤口——想必是刚才急着下楼时被门把刮的,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园子?”小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去年东京湾的案子。”京极真打方向盘的动作狠戾,跑车在车流中划出惊险的弧线,“那伙人是当年走私团伙的余党,上个月刚出狱。”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压着块石头,“我亲手送他们进去的。”

小兰猛地想起去年那个暴雨夜,园子哭着给她打电话,说阿真为了救一个被走私犯劫持的小孩,胳膊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当时园子还抱怨:“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疼得直冒冷汗还说没事。”此刻看着京极真紧抿的侧脸,她突然懂了——有些保护,从来不需要说出口。

定位器显示面包车停在了废弃的码头仓库。京极真将车藏在集装箱后面,从后备箱拿出根棒球棍,转身对小兰说:“待在这里别动。”

“我跟你一起去。”小兰按住他的胳膊,眼神亮得惊人,“我的空手道不是白练的,“放开她!”京极真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他每往前一步,绑匪就往后退一步——这个曾在世界空手道锦标赛上一拳打碎十块钢板的男人,此刻眼底的怒火比任何武器都吓人。

另一个绑匪突然掏出刀,架在园子脖子上:“别动!不然我宰了她!”

小兰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新一曾说过:“真正的保护,是让对方在你身边时,永远不用知道世界有多危险。”她掏出手机给新一发消息:“案子解决了,园子没事。”

“我说兰,你刚才那记侧踢帅爆了——但我发现个问题。”

小兰正低头给手机换锁屏壁纸,闻言笑了笑:“什么问题?难道是觉得我比你厉害,想拜我为师?”

“才不是!”园子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语气突然正经起来,“你面对绑匪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人踹飞了;上次在游乐园遇到抢包贼,你也是三两下就解决了。可为什么每次遇到跟新一有关的事,你就突然变得慢吞吞的?”

她顿了顿,掰着手指举例:“上次新一以柯南身份被绑架,你明明知道他藏在后备箱,却在拉开车门的瞬间愣了半秒——就那半秒,差点被歹徒用钢管打到头;还有他变大那次,在码头跟琴酒对峙,你明明能从背后偷袭,却因为看到他流血的胳膊,动作慢了整整一拍。”

小兰的脚步猛地顿住。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樱花图案——那是新一帮她选的。“可能……是因为知道他总是想保护我吧。”她声音很轻,像怕被海风卷走,“就像每次他喊‘兰快跑’的时候,我总会下意识地想,要是我跑了,他怎么办?”

“那洛保呢?”园子追问,眼神亮得像探照灯,“前几天她在二楼疼得打滚,你守在门口,和叶说你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抖,脸色白得像纸。后来‘鬼影’的人混进医院,拿着刀冲向她病房时,你居然站在原地没动——要不是贝尔摩德推了你一把,那刀就真扎在你背上了。”

京极真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这很正常。”他自然地接过园子手里的限量版包包,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次,“人在面对真正在意的人时,大脑会比身体先感到恐惧。就像我每次看到园子站在危险边缘,总会先想‘不能让她受伤’,再才会动手。”

他看向小兰,眼神里带着种过来人的了然:“对朋友,你能用空手道保护他们;对喜欢的人,你会怕自己的动作不够快;但对洛保……”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是怕自己的存在,会让她分神,“而且你对他们俩的保护欲完全不一样。”园子补充道,伸手拍了拍小兰的肩膀,“你对新一,是‘想和他一起面对危险’;对洛保,是‘想替她挡住所有危险’。上次洛保在实验室发烧到39度,你守在她床边削苹果,果皮都没断过——换作是新一发烧,你肯定会一边骂他不爱惜身体,一边把退烧药丢给他。”

小兰忍不住笑了,眼角却有点发热:“哪有那么夸张。”

“就有!”园子凑过来,压低声音,“和叶跟我说,前几天洛保在抢救室的时候,你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整整四个小时没动过。医生出来说‘情况稳定’,你也没哭,就只是盯着抢救室的灯,手指掐进掌心都没感觉——换作是新一进抢救室,你早就哭成泪人了。”

“你对新一的委屈,是‘为什么还不回来’;对洛保的委屈,是‘为什么总把我推开’。”园子捡起块贝壳,在沙滩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前几天她疼得厉害,说‘别管我了’,你转身就把贝尔摩德骂了一顿,说‘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罪’——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对人发脾气,连你爸被绑架时,你都没这么激动过。”

小兰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确实像疯了一样。贝尔摩德靠在门框上抽烟,吐出来的烟圈模糊了她的脸:“你以为她是为了谁才吃这药?”她弹了弹烟灰,“组织拿你威胁她,说只要她把新型毒药的配方交出来,就让你永远消失——她选这四天四夜的疼,是想告诉你,她能护着你。”

那一刻,她突然懂了洛保为什么总爱说反话。说“别管我”,其实是“别走”;说“我不需要你”,其实是“抱紧我”。就像现在,洛保明明能自己换绷带,却总要等她回去才肯动手;明明会做一手好菜,却总说“你做的才好吃”。

“你在她面前,不用假装坚强。”园子把贝壳塞进她手里,“上次你生理期疼得厉害,在她面前哭鼻子,她笨拙地给你煮红糖姜茶,结果糖放多了齁得你直皱眉——换作是新一,你肯定会说‘我没事’,然后自己扛着。”

“你看,石子扔进海里总会有回响,但人心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根本舍不得让你猜来猜去。”

她转身面对小兰,海风把她的卷发吹得乱糟糟,眼神却亮得惊人:“我家阿真打比赛的时候,裁判刚说‘开始’,他就能从观众席里精准找到我——你以为他那冠军是白拿的?是把分心的本事练到了极致。洛保也是这样,上次你在百货公司试衣服,她在隔壁药店买创可贴,都能听出你声音里的不耐烦,跑过来就说‘不喜欢就不买,别委屈自己’。”

小兰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洛保外套的衣角。那件白大褂的袖口还留着她昨天绣的小樱花,当时洛保趴在桌上看文件,笔尖在纸上停顿的频率,和她穿针引线的节奏莫名合拍。“她总说我绣得歪歪扭扭,”小兰突然轻声说,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却每天都穿着。”

“这就对了!”园子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真正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就像洛保再忙都会给你带便利店的溏心蛋,就像阿真再累都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但新一呢?他查案到半夜给你发消息,“你跟着新一的脚步走了太多年,”园子拉着她在码头的长椅上坐下,语气软了些,“他追线索,你就等消息;他去冒险,你就守着家。但洛保是反过来的,她会停下来等你,会把你的节奏当成自己的节奏。上次你想学做提拉米苏,把奶油打坏了三次,她就陪着你耗到凌晨,最后两个人吃着糊掉的蛋糕笑到肚子痛——换作是新一,大概会说‘我教你’,然后自己动手做完吧?”

小兰突然想起洛保的实验室。那些贴着复杂标签的试剂瓶旁,永远摆着她送的卡通杯;价值百万的精密仪器上,粘着她画的丑兔子便利贴。洛保总说“别乱碰我的东西”,却在她不小心打翻培养皿时,先抓着她的手问“烫到没”,再去管那些昂贵的样本。

“真正的喜欢哪需要追着脚步跑啊,”园子望着远处归港的渔船,声音轻得像海风,“是两个人并排走,偶尔慢了一步,对方会自然地停下来等你。就像我和阿真,他打他的空手道,我买我的包包,却总能在街角的咖啡店碰到——因为我们都往对方的方向拐了个弯。”

她转头看向小兰,眼里带着点狡黠:“你以为洛保真的那么忙?她把国际刑警的联络方式设成了‘免打扰’,却把你的来电铃声设成了儿歌;她能记住几十种毒药的配方,却连自己的生日都要你提醒——这不是记性差,是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

小兰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洛保昨晚处理文件到凌晨,晨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脸上时,她睫毛颤了颤,先说的不是“早安”,是“你枕着我胳膊睡了一夜,麻不麻”。那一刻她突然明白,所谓“放在第一位”,不是轰轰烈烈的承诺,是把对方的感受揉进了柴米油盐里。

“你对新一的委屈,是怕自己追不上;但你对洛保的不安,是怕她把你关在门外。”园子捡起片贝壳,在沙滩上画了两个并排的小人,“可洛保的门从来没锁过啊,她只是习惯了自己扛着,忘了告诉你‘推门就能进来’。你看她现在,会跟你说‘疼’,会跟你要抱抱,甚至会赖床让你做早餐——这都是因为她知道,在你面前不用假装坚强,

远处的京极真已经买好了可丽饼,正朝她们挥手。园子拉着小兰站起来时,故意撞了撞她的肩膀:“你看,想通了吧?真正的喜欢是两个人踩着同个节奏往前走,不是一个人拼命追,一个人往前跑。”

小兰接过京极真递来的可丽饼,巧克力酱甜得恰到好处。她咬了一口,突然想起洛保总说“太甜了会蛀牙”,却每次都把自己那份的糖霜刮给她。原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偏爱,早就比任何告白都更清晰地说明了心意。

“走吧,回家。”小兰把吃剩的可丽饼纸折成小方块,放进外套口袋——那是洛保教她的,说“这样风就吹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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