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笑了笑，目光落在白身上。昨晚只顾着安排她吃饭和休息，这会儿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明显大了好几号。
袖口和裤腿都空荡荡地垂着，脚上还踩着一双破损的运动鞋。
沈清川心里微微一紧：“你这衣服，是向花的吧？”
白低下头，声音很轻：“嗯...我的衣服只有一套校服，其他都不合身。”
沈清川一下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件已经洗得泛白的旧校服。心头泛起怜惜，他温声道：“走吧，我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
白连忙摇头：“不用麻烦你了，我穿校服就行了。”
社区奶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去看看吧，新衣服新气象，换掉那些旧东西，也算是和过去告别。要学会迎接崭新的未来。”
白抬起头，看着沈清川，眼角蓄满泪水。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感动，只觉得心里某处软得一塌糊涂。
沈清川见状，从须弥戒中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动作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然后笑道：“走吧，今天保证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
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白看着被牵住的手愣住了，她从小到大很少有这种被人牵引、被人照顾的感觉。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恍惚，却又莫名安心。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市中心一家环境高档、装修时尚的女装店。
门口摆放着当季最新款式的人台，在橱窗灯光下熠熠生辉。
刚进门，一个穿着职业装、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店员迎上来。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白穿着宽松的居家t恤、旧运动鞋，看起来格外寒酸；沈清川则是一身大裤衩、人字拖、宽松短袖，头发还有点乱，看起来更像是出来遛弯的大爷而不是带人购物的金主。
女店员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敷衍甚至带了轻蔑，她嘴角一撇，用带刺的语气问道：“两位需要点什么？我们店的衣服可不便宜，不是穷屌丝买的起的。”
沈清川毫不在意：“给她介绍几套合适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要。”
女店员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你确定？我们这里随便一件都是几万块起步，有些特别款更贵。你们要不去隔壁超市那边特价区？哈哈哈哈。”
旁边另一个店员凑过来，小声说道：“芳姐，你别这样，人家可能也就是来看看... ”
那位被称芳姐的女店员冷哼一声，声音故意拔高：“看什么看？这里那样不是高端货？我还真怕有些人碰坏了赔不起——哎呀，这鞋子怎么那么脏啊？踩脏地板谁来洗啊？”
她说着，还特意瞥了一眼白脚上的旧鞋，一脸嫌弃的模样。
白立刻紧张地缩了缩脚，双手下意识抓紧自己的t恤下摆，低着头，一副想要逃开的样子。
就在这时，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名身穿潮牌西装、打扮浮夸、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打扮时髦的女孩，两人说说笑笑，看起来气势十足。
芳姐眼睛一亮，立刻收起对沈清川和白的不屑，谄媚地迎上去：“哎呀！林少您来了，好久没见到您和林小姐光临啊！”
那公子哥点了点头，把胳膊搭在女伴肩膀上：“最近公司忙嘛，不过林大小姐想买衣服，我哪能不陪？”
芳姐赶紧把两人往最里面VIp区请：“快请快请，我们这边刚到了几款限量版，还有法国定制款...”
那位大小姐扫了沈清川和白一眼，不屑地撇撇嘴，对芳姐问道：“现在什么人都能进来逛了吗？”
芳姐回头看了沈清川他们一眼，大声说道：“哎呀，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高端店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说完又转身对那位公子哥谄媚道：“我们店最近老是遇到这种穷酸顾客，真是拉低档次。”
公子哥哈哈大笑，看向沈清川，故意拔高音量：“哥们儿，你这身行头挺有个性啊，买衣服不会是来蹭空调或蹭wi-Fi吧？”
他的女朋友也捂嘴笑了起来：“哎呀，要不要给他们拍张照发朋友圈啊？配文‘普通人的一天’！”
那公子哥和芳姐闻言都忍不住大笑，甚至店外的路人都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录像。
白被盯得愈发局促不安，下意识躲在沈清川背后，小脸苍白，两只手死死攥住t恤下摆。
她浑身僵硬，不敢抬头，更不敢反驳，只能咬紧嘴唇强忍委屈。
沈清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没有理会这些无聊人的冷嘲热讽。
他转身向正在整理货架、一直没插话的小店员说道：“给我推荐一下适合她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要。”
那名年轻的女店员愣了一下，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您好，请问...喜欢什么风格？我们可以先试几套...”
芳姐见状立刻阴阳怪气地插嘴：“哟，新来的就会多管闲事！你知道这些衣服多贵吗？万一碰坏了谁赔，你赔得起吗？”
年轻店员脸色微红，但还是坚持站在沈清川身边：“没关系，接待客人是我的职责。”
芳姐冷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位公子哥和他女朋友也跟着起哄：“哈哈哈哈，人家新来的就是傻，就这两个穷鬼能买得起？恐怕连试穿都没机会！”
“我看他们就是进来长见识短吧！”那位大小姐嗤之以鼻。
面对这一切嘲讽与鄙夷，白越发害怕，她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看着任何人，只能用余光偷偷望向沈清川，希望他不会因此生气而抛弃她。
沈清川拍了拍白的肩膀，然后看向那个新来的店员，大手一挥，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不用试了，这家店所有适合她码数的衣服，我全买下来！”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芳姐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比前面更大的讥讽声：“哈哈哈哈，你说什么？你要全买下来？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呢？！就你这打扮，还全买？银行卡都不知道有没有开过户吧！？”
那位公子哥也跟着冷嘲热讽：“牛逼牛逼！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会吹牛的人！”
“估计待会儿刷卡失败现场表演逃跑吧？哈哈哈哈！”那位大小姐捂嘴假装惊讶。
沈清川懒得理他们，将银行卡递给那个新来的女店员。
“全部打包，都记在你名下业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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