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的那一刻，江晚卿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白炽灯映入眼帘，窗外阳光明媚，鸟鸣清脆，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某个熟悉又陌生的清晨。但她知道——镜渊，已经被彻底关闭。
她缓缓起身，摸向床头，却发现那块标志着身份的芯片手环已经不见了。她的手腕上光洁如初，连一个印记都没有。
江晚卿蹙眉，走到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眉眼如故，却多了一丝空茫。
她低声喃喃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房门突然被敲响，一个护士探头进来，露出温和的笑容。
“江小姐，您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今天有一位先生来探望您，他说他是您的……朋友。”
江晚卿愣了一瞬：“朋友？”
“他说他叫秦宴。”
名字如雷电般劈进心湖。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却又在下一秒愣住了。
秦宴——这个名字很熟悉，仿佛刻在灵魂深处。但她却一时无法想起关于他的任何清晰记忆。
她捂住胸口，那种熟悉的情绪正在汹涌澎湃地翻涌，但却像被某道无形的墙阻隔，只剩模糊的触感。
她走出病房，长廊尽头，男人背对着光站立着，身形挺拔，沉静而疏离。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目光，秦宴缓缓回头。
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深沉，却透出一丝难掩的紧张与期待。
江晚卿张了张口，声音颤抖：“你……你好像……”
“我叫秦宴。”他轻声道，声音中带着极深的情绪，“你曾经说过，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你都要亲自来终结这一切。”
她愣住，眼角蓦然泛红，却依旧没有想起他。
“我……真的说过吗？”
秦宴苦笑，没有回答。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金属片——那是曾属于她的芯片残片。
“这是你留下的最后一段代码。”他说，“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就请我原谅你。”
江晚卿接过芯片，眼泪忽然滑落。
她依旧记不起他，但心脏却狠狠抽痛了。
仿佛一个早已破碎又拼接的梦，正试图重新塑形。
“那……你会怪我吗？”她轻声问。
“不会。”秦宴答得很轻，“因为你曾经为了世界，选择了忘记自己。”
病房的广播忽然响起：“系统检测到代码异常，零号程序残片开始自我激活。”
秦宴猛地回头，脸色一变：“零……他还没走？”
与此同时，在科研总局的封存舱内，一道幽蓝色的光幕悄然亮起。
那个熟悉的、带着少年气的电子音响起：
“你好，我是零。镜渊已结束，但新一轮的意识演化，已经开始。”
【第274章 预告】
“零”的残片程序意外启动，一段隐藏在江晚卿意识深处的“回收协议”被激活。意识世界虽被关闭，但虚拟文明残余仍在尝试复苏。与此同时，一位神秘身份的“意识观察者”出现，自称来自“镜渊二代计划”……真正的自由，是否只是另一个层级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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