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安阳答应得爽快，她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个情况。
知道端阳宫宴他要参加，谢枕弦也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离开长公主府，陈意浓明显变得安静很多。
“在忧心你外祖吗？”
陈意浓抬起头：“算是，虽然殿下说外祖这些年身子将养得不错，路途遥远，我难免担心。”
她其实更担心陈志尚那边会做什么。
史怀义知道陈志尚的所作所为之后，对陈志尚很是看不惯。
两家关系势同水火，在陈意浓离开之后还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从前在青阳县的时候，安阳送来的信里有关陈家的消息就可窥见一斑了。
“殿下派了人去，肯定会安排好一切，就像我们去庾城和回来的时候一样。”
想起这个，陈意浓倒是反应过来了。
“我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没想到。”
马车外吵吵闹闹，谢枕弦从帘子这边往外看。
城防司的人在皇城搜寻杀了高玉堂的外族人，闹得这边人心惶惶。
城门口，他们在盘查每一个要出城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兵士指着老人的双眼。
“早就瞎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老人嗓音沙哑地说着。
兵士招了招手，“得罪，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老人面露惊恐，显然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抓人。
“你们要做什么？”
几人把老人抓起来，和其他人一起。
到了牢里，已经有不少人被关在了这边，他们都是分开的。
看见又有人进来，不免有些埋怨。
“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弄得大家心里都慌慌的。”
“是啊，真是受罪，还把我们关了起来。”
被关起来的这些，要么容貌这方面有一点点相似，要么就是眼睛有点问题。
他们瞧见这次抓进来的是个老人，更觉得离谱。
“连年龄都对不上吧。”
老人双眼空洞洞的，步履蹒跚地摸索着到了牢里坐下。
“真吓人。”
看到了老人的情况，他们不免被吓了一跳。
老人安安静静地待在里面，等着那些人盘查清楚把自己放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牢房外面有些动静，一群人走了进来。
“大人，这是今日找到的一些。”
汤樾走进来，他特地过来，就是想看看找到了哪些人。
牢房里的人看到汤樾，纷纷站了起来。
“大人，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
汤樾看着他们的脸，确实跟那张画像多多少少有点挂钩的。
至于那个老人，是因为眼睛。
听到脚步声，老人也站起来：“求大人放我离开吧，我出城要去儿子家，他们还等着我呢。”
他神情焦急，苦苦哀求着。
汤樾不为所动，“查清身份之后，我会让人送你们回去。”
他叫人把查到的都拿来，那些人的身份都对上了，唯有刚刚抓来的老人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汤樾看了看。
老人瑟缩地站在墙角。
“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奇怪的很。”
身份不明，说自己要出城到儿子的家。
“你儿子家在哪里？”
“白石县。”
白石县，确实是在城外。
“你身份不明，还不能离开，我们会去白石县问一问的。”
老人坐了回去。
他也没什么办法，已经被关了起来。
都变成了一副老人模样，居然也走不掉。
这些人都是汤樾安排的，他插翅难飞。
老人摸着自己的眼睛，没了眼睛不说，现在还被怀疑了。
这天启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汤樾觉得这人有些可疑，虽然年龄对不上。
谢枕弦从长公主府回来，就往这边过来。
汤樾看到他来，把东西给他看了看。
现在就剩下这个老人了。
“白石县？”
谢枕弦看着他。
老人眼睛空空的。
“检查一下他眼睛的伤口吧。”
那个杀了高玉堂的人，眼睛当时还在，如果这个人真的可疑，眼睛又是刚受伤，那就好办了。
汤樾叫医师进来。
“他的眼睛看起来确实像是伤了很久，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汤樾站在外面低声和谢枕弦说着。
谢枕弦看着他的眼眶，等医师查出来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老人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医师刚拿出东西来，准备检查他的眼睛。
下一秒，一根木头刺入喉管，汤樾和谢枕弦往后退了一步，兵士立马进来，围住这个人。
老人抬手扯下面皮，露出原来的脸。
眼睛是他亲手挖的，本以为改变面目能离开宣京，没想到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低估了这些人。
“抓活的。”
汤樾不能让这家伙死了，看他这垂死挣扎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准备死的样子。
他已经看不见了，抓住他十分容易，汤樾杜绝了他所有的可能。
和画像上的对上，汤樾把人带回了大理寺。
找人的速度确实快，出动这么多人，城防司都过来帮忙。
“耶鲁苏。”
汤樾看着这个名字。
“你是边陲十九部的人？”
这人有着天启人的面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跟边陲十九部有什么关系。
耶鲁苏笑了笑，他看不见人，但知道审问他的人是谁。
“是。”
“你跟高玉堂是怎么认识的？”
耶鲁苏不说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旁边的谢枕弦放下笔看了过去。
那边看见耶鲁苏的人在外面看着。
“是他吗？”
林荣轩带着人问了一下。
那人点点头。
“是他。”
“你做的很好，回去吧。”
林荣轩让大理寺的人把他带回去，确认了是耶鲁苏，现在就要从耶鲁苏这边下手。
耶鲁苏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汤樾有的是办法。
“动刑。”
谢枕弦在这时候出去，汤樾说审问出来就会告诉给他。
他才出去就碰见了林荣轩，林荣轩凑过来。
“这人不好审问吧？”
“你知道的不少。”
林荣轩笑呵呵地说：“我方才带着那人过来指认的时候看见了，这人对自己也挺狠，挖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秘药，让伤口恢复成那个样子。
十九部的东西就是有点奇怪，让人猜不到。
谢枕弦相信汤樾能审出来，看来今晚要晚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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