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纸片在街角翻滚，我望着手中那张写着“面具之下，真相未明”的纸条，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
清婉站在我身边，眉头紧锁：“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你递这个？”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纸条折好，塞进口袋。远处的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街道上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不管是谁，至少说明还有人在暗中观察这一切。”我低声说，“而且……他不想让事情就这么结束。”
清婉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我们继续往前走，穿过几条小巷，眼看快到回春堂门口时，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老张”。
我按下接听：“说吧。”
“头儿，刚收到情报。”老张的声音透着一丝急促，“苏明远最近频繁出入一个废弃工厂，和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接触，疑似和境外势力残余有勾结。”
我脚步一顿。
清婉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停了下来。
“确定是他？”我问。
“百分百确认。”老张语气笃定，“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他最近三天去了两次，每次都待一个多小时。”
我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盯紧点，别打草惊蛇。”
挂断电话后，我抬头望向天边最后一抹晚霞。
苏明远……你还没死心？
清婉轻声问：“是不是跟苏明远有关？”
我点头：“看来他还不打算收手。”
她咬了咬唇：“你要怎么办？”
“先查清楚他在搞什么鬼。”我说，“如果真是勾结境外势力，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她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苏明远毕竟是她的堂兄，哪怕这些年争斗不断，骨子里还是亲人。
可有些事，不是一句“血浓于水”就能解决的。
第二天清晨，我在苏家书房调出家族地图，手指划过江州城区边缘的一片区域。
那个废弃工厂就在那里。
我取出天枢灵戒，轻轻摩挲，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从戒指上传来，瞬间激活了我的透视能力。
闭上眼，精神力如潮水般扩散出去，沿着城市的脉络蔓延，最终锁定在那座荒废已久的厂房上。
厂房内有几个人影，动作隐秘，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
我皱眉。
这不是普通的地下交易，更像是在布置某种阵法或装置。
正准备深入探查，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反制能量波动。
有人在用异能屏蔽探测！
我猛地睁开眼，额头渗出冷汗。
这说明对方知道我们在查他们，甚至可能早就在防着我。
“看来这次是真的动真格的了。”我喃喃自语。
接下来几天，我安排龙鳞旧部暗中调查苏明远的行踪，并让清婉帮我留意苏家内部的风吹草动。
果然，在第五天傍晚，清婉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苏明远今天下午见了一个人。”她神色凝重，“是个戴黑帽子的男人，全程都没摘下帽子，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有没有听到说什么？”我问。
“听不清，但我看到苏明远的表情变了。”清婉摇头，“像是被威胁了什么。”
我眯起眼睛。
这不像是苏明远的作风。
他虽然野心勃勃、行事狠辣，但从来不会轻易被人拿捏。
除非……
“他可能被人控制了。”我说出自己的猜测。
清婉一愣：“你是说……幽冥阁？”
我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之前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说不定只是个幌子，幕后另有其人。”
清婉沉默片刻，忽然道：“你想劝他回头？”
我笑了笑：“试试看吧。就算他是敌人，我也希望他能做个明白人。”
清婉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变了。”
“变得仁慈了？”我挑眉。
“变得像真正的‘修罗’了。”她轻声道，“不再只是杀戮，而是开始思考如何拯救。”
我没否认。
战场上的修罗，不该只是毁灭，更该是守护。
当晚，我独自前往苏明远常去的私人会所。
他果然在。
坐在角落的卡座里，神情阴郁，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大半。
我走过去，直接坐下。
“战天？”他一愣，随即冷笑，“怎么，现在要来教训我了？”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我平静地说。
他嗤笑一声：“理由？你觉得我还需要理由吗？你们赢了，我输了，就这么简单。”
“可你现在做的事，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推。”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以为幽冥阁会帮你掌控苏家？他们会利用完你就扔掉。”
他握紧酒杯，指节发白：“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有。”我淡淡地说，“只要你愿意回头，我可以保你不死。”
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因为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我站起身，声音低沉却坚定，“我是来救你的。你要是非得一条路走到黑，那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
他怔住了。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但他没有追上来。
第二天，我召集了龙鳞旧部，布置了新的任务。
“苏明远那边暂时不动，先盯住那个戴黑帽子的男人。”我对老张说，“我要知道他背后是谁。”
“明白。”老张点头。
清婉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我耸肩，“但至少，我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夜色渐深，江州城依旧灯火通明。
而我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
是一条匿名短信：
“废弃工厂，今晚十点，最后一次机会。”
我盯着屏幕，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有人比我更着急。”
我拿起外套，走向门外。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寒意。
今晚，或许能揭开一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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