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渊的古老祭坛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微光，凌尘掌心的噬灵族之心已化作透明晶体，内里红蓝二色交织如阴阳鱼，与叶灵萱发间素簪的微光遥遥相映。祭坛四周的巫族符文在两人灵力催动下逐一亮起，却在触及封印核心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那是噬灵族残余力量的最后反扑。
“凌尘，封印核心的黑暗之力在凝结！”叶灵萱的天道之眼映出核心处翻涌的黑色漩涡，灵萱结界化作光链缠住他手腕，“用混沌吞噬牵引我的无属性灵气，就像在法则混乱带时那样！”
凌尘点头，混沌之气顺着光链涌入她经脉，却在触及她掌心时骤然变缓——当年在冰窟，她为他输送灵气时指尖的温度，此刻竟透过灵链传来，比任何灵丹都更能安定心神。“记得第一次在坊市见你，”他忽然轻笑，指尖在核心处画出巫族封印，“你举着混灵符箓问我‘为何有五种灵光’，那时我便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干净的眼神。”
叶灵萱一怔，指尖的无属性灵气险些走偏，却见他眼中倒映着祭坛符文的光芒，比星辰更璀璨：“原来你那时便注意到我了？”她的灵萱结界化作细针，刺入核心漩涡的薄弱处，“我却记得，你总爱穿青衫，哪怕被血污浸透，也还是干干净净的模样。”
黑色漩涡突然爆发出尖啸，无数道噬灵族虚影从核心窜出，利爪上的魂火映得叶灵萱脸色苍白。凌尘的混沌之刃瞬间斩出，却在触及虚影时化作柔光——那是融合了无属性灵气的吞噬之力，竟将虚影中的怨念一一剥离：“祖巫说，吞噬之道的尽头是包容。如今才懂，若无你这缕秩序之光，我的混沌不过是一团乱麻。”
叶灵萱的灵萱结界趁机裹住剥离的怨念，化作光点融入祭坛符文：“当年在冰窟看见你的小世界，我就在想，这混沌初开的天地，终需有人为它描上秩序的纹路。”她忽然想起心魔试炼中他陷入疯狂的幻境，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眉心的祖巫印记，“还好，你从未迷失。”
凌尘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指尖的灵气引入核心：“怎么会迷失？你便是我的锚。”混沌之气与无属性灵气在核心处形成漩涡，竟将黑色漩涡生生扯碎，“还记得在海外遗迹，你说‘混沌与秩序本在你我手中’——此刻便让这封印，成为我们的证道之印。”
祭坛深处突然传来轰鸣，竟是祖巫残魂的虚影再次浮现：“混沌吞噬者与秩序守护者的共鸣，果然能化煞为灵。当年吾以无属性灵体镇压噬灵族，却留此心作为生机——如今你们以混沌秩序之道重塑封印，方不负吾之初心。”
叶灵萱望着虚影，忽然想起凌尘丹田中的微型世界：“前辈，这噬灵族之心……”
“此心本是噬灵族的本源之力，”虚影颔首，“如今经你们炼化，已化作混沌秩序的载体。待封印加固，它便会成为连接混沌与秩序的枢纽——正如你们二人，缺一不可。”
凌尘与叶灵萱相视而笑，掌心同时按向核心。混沌之气如江河奔涌，无属性灵气似细流润泽，二者在核心处交汇，竟凝出一枚悬浮的光印。祭坛四周的符文随之亮起，化作巨手般的光纹，将核心缓缓推入封印裂隙。
然而，就在核心即将归位时，深渊底部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竟是噬灵族残存的本源力量暴走，化作黑色巨蟒缠住祭坛。叶灵萱的灵萱结界瞬间膨胀，却被巨蟒的鳞甲割出无数裂痕：“凌尘，本源之力在燃烧！它想与封印同归于尽！”
“那就让它明白，毁灭从来不是唯一的路。”凌尘的小世界轰然展开，将巨蟒纳入其中，混沌吞噬之力如熔炉般运转，“当年吞噬天道圣物时，我学会了与力量对话——你看，这黑暗之力，也能化作星光。”
叶灵萱的天道之眼清晰看见，巨蟒的黑色鳞片在小世界中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微光，融入核心光印。她的灵萱结界趁机补上封印裂隙，无属性灵气化作符文，与凌尘的混沌之气共同刻下最后一道咒文。
“以混沌为骨，秩序为血，重塑封印——”凌尘的声音混着祖巫虚影的吟诵，在深渊中激起回响，“从此噬灵族的业力，由我等背负；这天下的对错，由人心定夺！”
光印轰然落入封印核心，祭坛四周的黑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上方清澈的星空。噬灵族之心悬浮在封印中央，红蓝二色光芒交相辉映，竟比任何法宝都更璀璨。叶灵萱望着掌心的微光，忽然轻笑：“原来我们一路走来，竟是在为天下刻下新的法则。”
凌尘低头看她，见她发间沾着祭坛的清光，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举着符箓的模样。那时的她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秩序的化身，而他也从未想过，混沌的尽头会是与她并肩的天光。“不，”他轻声道，指尖拂过她发梢，“我们只是在走自己的路——一条让混沌与秩序共生的路。”
祖巫虚影渐渐消散，留下最后一道传音：“后世若问起此封印，便说它是混沌与秩序的契约——而你们，便是这契约的执笔者。”
叶灵萱望着逐渐稳固的封印，忽然握住凌尘的手：“执笔者吗？那以后无论面对什么，我们都要一起写下去。”她的灵萱结界与他的混沌之气同时泛起微光，在祭坛上空凝成一道光桥，“就像在时空乱流区，在法则混乱带，在每一个生死关头——我们始终并肩。”
凌尘点头，掌心与她相抵。深渊底部的黑暗彻底退去，月光透过祭坛缝隙洒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镀上柔光。噬灵族之心在封印中轻轻跳动，每一次脉动都散发着温和的力量——那是混沌与秩序的共生，亦是他们历经生死后的默契。
“一起写下去。”他低声重复，忽然想起心魔试炼中她为他而死的幻境，此刻却能真切感受到她的体温，“从坊市惊变到深渊封印，从正魔追杀到重塑天道——幸而有你，让这一路的血与火，都化作了光。”
叶灵萱抬头，见他眼中倒映着整片星空，而她的倒影，正位于那片星空的中心。她忽然明白，所谓混沌与秩序，从来不是对立——就像他的吞噬与她的守护，从来都是彼此成就。“幸而有你，”她轻声道，“让我明白，这天下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并肩而立。”
祭坛深处传来最后一声清鸣，封印彻底稳固。凌尘与叶灵萱相视而笑，手牵手望向深渊之外的天地——那里有正魔两道的纷争，有仙界使者的威胁，亦有万象盟的新生。但此刻，他们掌心相抵的温度，比任何力量都更坚定。
（第9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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