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深渊底部的古老祭坛笼罩在浓稠的黑雾中，祭坛四周雕刻的噬灵族图腾泛着暗红微光，如同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踏入祭坛范围的凌尘与叶灵萱。叶灵萱的天道之眼泛起红光，灵萱结界不自觉地扩张半丈：“凌尘，祭坛的禁制有古怪，这些图腾在吸收我们的灵气。”
凌尘的混沌之刃在掌心凝成细剑，剑尖挑起一缕黑雾，却见黑雾中竟裹着细小的魂火：“是噬灵族的‘魂噬禁制’，当年祖巫封印时设下的反噬机制。”他忽然驻足，指尖点在最近的图腾上，混沌之气涌入的瞬间，图腾眼中红光大作，“小心！禁制被激活了！”
话音未落，祭坛四角的图腾突然喷出黑色光柱，光柱交织成网，将两人困在中央。叶灵萱的灵萱结界与光柱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之音：“凌尘，图腾核心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那里有噬灵族之心的气息！”
“你护好周身，我去破阵。”凌尘身形一闪，混沌吞噬之力化作巨口吞天，硬生生将一道光柱吞入小世界。然而光柱中的魂火在小世界中爆燃，竟引得窍血再次裂开，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凌尘！”叶灵萱的灵萱结界化作光链缠住他腰间，无属性灵气顺着光链注入他体内，“别强行吞噬，这些魂火带着祖巫的惩戒之力，需用无属性灵气中和。”她指尖掐动法诀，灵萱结界突然泛起玉清诀的符文——那是当年在黑风谷记住的玄清宗心法，“我试试用无属性灵气模拟天道威压，你趁机接近核心。”
凌尘抬头，见她发间素簪与祭坛的无属性纹路共鸣，心底一暖：“当年在冰窟，你也是这样不顾安危地护着我。”混沌之刃骤然爆发出祖巫血脉的力量，“这次换我护着你，看好了——”
刀刃斩在图腾上的瞬间，祖巫虚影从刀身浮现，竟与祭坛图腾中的噬灵族虚影展开缠斗。叶灵萱趁机以灵萱结界推开光柱，一眼望见祭坛中央的凹槽中，一枚跳动的血色晶体正被无数魂火包裹：“那就是噬灵族之心！凌尘，我去夺核心，你拦住虚影！”
“不可！”凌尘伸手去拉，却见她已化作蓝光掠向凹槽，灵萱结界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尾。祭坛四周的虚影见状，竟舍弃他转而扑向叶灵萱，利爪上的魂火映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萱儿！”凌尘的混沌吞噬之力瞬间爆发，小世界轰然展开，将所有虚影纳入其中。混沌之气在小世界中化作熔炉，硬生生将魂火炼化成精纯灵气，“用天道之眼锁定核心弱点，我来稳住禁制！”
叶灵萱的天道之眼精准捕捉到凹槽边缘的符文，灵萱结界化作细针刺入符文中心：“凌尘，凹槽下是空的！核心下方有祖巫的封印咒文——”话未毕，祭坛突然震动，一道黑影从凹槽深处窜出，竟是暗影尊主！
“小娃娃们，想夺噬灵族之心？”尊主的黑袍上爬满噬灵族图腾，手中骨刃劈出的黑暗之力竟能撕裂灵萱结界，“当年祖巫用无属性灵体镇压我族，今日便让你们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凌尘的混沌之刃及时架住骨刃，却觉对方力量比深渊对决时更强：“你竟融合了噬灵族的本源之力？”他瞥见叶灵萱趁机握住噬灵族之心，立刻将尊主引向祭坛边缘，“萱儿，别管我，加固封印！”
“傻子，我何时与你分开过？”叶灵萱的灵萱结界突然笼罩整个祭坛，无属性灵气与混沌之气形成阴阳鱼图案，“还记得在法则秘境领悟的法则共鸣吗？这次换我来牵引，你负责吞噬！”
凌尘心神一震，忽然想起在时空乱流区她稳定乱流的场景。此刻她的灵萱结界正以无属性灵气梳理祭坛的狂暴能量，而他的混沌吞噬之力则如影随形，将梳理后的能量化作己用。
“原来如此，封印的关键不是镇压，而是让混沌与秩序共鸣。”凌尘的混沌之刃刺入祭坛符文，祖巫虚影与灵萱结界的光链同时发力，“萱儿，用你的无属性灵气激活祖巫残印，我来吞噬尊主的黑暗之力！”
叶灵萱点头，素簪爆发出耀眼的无属性光芒，祭坛中央的祖巫残印应声亮起。暗影尊主见状，眼中闪过惊恐：“不可能！你一介无属性灵体，怎能激活祖巫印？”他企图后退，却被凌尘的吞噬领域牢牢困住。
“因为她是我的道。”凌尘的声音混着混沌之气，竟带着祖巫虚影的威严，“当年祖巫留下生机，不是为了复活噬灵族，而是让混沌与秩序在共鸣中重生——”
混沌吞噬之力骤然爆发，竟将尊主的黑暗之力与噬灵族之心的力量同时纳入小世界。叶灵萱的灵萱结界趁机注入无属性灵气，将两种力量炼化成纯净的混沌之气。祭坛四周的图腾红光渐敛，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无属性微光。
“原来……这才是……祖巫的真意……”暗影尊主的身形在混沌之气中逐渐消散，临终前望向叶灵萱的素簪，“无属性灵体……混沌吞噬者……天道的轮回……终究不是我等能逆转……”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点点黑光融入祭坛。凌尘单膝跪地，望着手中逐渐透明的噬灵族之心，忽然笑了：“萱儿，你看，黑暗之力在无属性灵气中，竟能化作星光。”
叶灵萱蹲下身，指尖拂过他眉心的祖巫印记，感受着他体内翻涌的混沌之气：“当年在冰窟，我看见你丹田中的微型世界，就知道你注定要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在坊市摆摊，那时的他还带着几分青涩，“现在才明白，所谓吞噬，从来不是毁灭，而是包容。”
凌尘抬头，见她眼中映着祭坛的微光，比任何星辰都璀璨。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噬灵族之心放入她掌心：“没有你的无属性灵气，我的混沌吞噬不过是无根之木。你看——”
噬灵族之心在她掌心轻轻跳动，血色纹路逐渐化作透明，最终凝成一枚闪烁着红蓝双色的晶体。叶灵萱的灵萱结界与凌尘的混沌之气同时泛起微光，竟在晶体中形成了微型的阴阳鱼图案。
“这是……混沌与秩序的结晶？”叶灵萱惊讶地抬头，却见凌尘眼中带着笑意。
“是我们的结晶。”凌尘轻声道，指尖划过她发间的黑雾，“以后无论面对什么危机，只要你在，我便有了方向。”
祭坛四周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上方透下的月光。凌尘站起身，将叶灵萱护在怀里，望着祭坛中央重新稳固的封印——那里不再有噬灵族的黑暗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混沌与秩序的和谐共鸣。
“走吧，去完成最后一步。”叶灵萱指着封印核心的祖巫残印，“用你的混沌吞噬，加上我的无属性灵气，让这封印重归天道。”
凌尘点头，掌心与她相抵。混沌之气与无属性灵气顺着残印涌入封印核心，祭坛上的图腾逐渐褪去血色，化作古朴的巫族符文。当最后一道灵气注入时，天空突然降下一道清光，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那是天道对封印的认可。
“成功了。”叶灵萱望着逐渐愈合的封印，忽然轻笑出声，“记得第一次在黑风谷，你拆穿颜正风时说的话吗？‘正道未必正，魔道未必魔’，如今看来，这天下的对错，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凌尘望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心魔试炼中她为救他而死的幻境。那时他以为失去了一切，此刻却明白，只要她在，便是他的天下。他指尖轻轻擦过她唇角的血迹，忽然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对我而言，你便是我的道，我的天下。”
祭坛深处传来最后一声轰鸣，封印彻底稳固。凌尘抱起叶灵萱，转身离开这片被混沌与秩序重塑的土地。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如同混沌与秩序的永恒共鸣——他是吞噬一切的混沌，而她是包容万物的秩序，缺一不可，相生相克。
（第9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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