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娃之所以在这里停了下来。
那是因为，这儿的雪地里，再也闻不到佟大伯，那残留在雪地里，特有的血腥的味道儿。
但是，雪地里，却残留着佟大伯的气味。
那也就说明了，翠翠儿的父亲，曾经在这里做过短暂的停留。
而且，他在这里停留之前，还没有受伤。
毕竟，这的雪地里，只是残留着身体的气味儿。
而没有那血腥气味的残留。
这里，或许就是翠翠儿的父亲，在到村子里之前的一个转折点。
这里的血腥味儿消失了。
那也就说明，翠翠的父亲，是在这里受的伤。
又把自己的身体，趴在雪地上。
匍匐着，向前爬行了三十米的距离。
再也没有闻到，自己特别的熟悉的血腥的味道儿。
只有再次回到，血腥味儿消失的地方。
呈辐射状，向其它各个不同的方向，闻着味道儿，爬行了一个大概相同的距离。
确信再也没有，同自己前来的路上，相同的血腥的味道。
才站了起来。
回到了出发点，再次仔细地搜索了一番。
最后才确认，现在自己站立的地方，就是翠翠的父亲来过的地方。
当然，也是翠翠儿的父亲，在从这里，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最后一次停留的地方。
找到了翠翠的父亲，受伤之前，最后一次停留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必须要弄清楚，翠翠的父亲，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他停在这里，是要停什么人？
还是为了阻止别人追赶自己？
郎娃蹲下了自己的身体。
开始用自己的手，慢慢地扒拉着地上的积雪。
当自己，把雪扒拉到一定的深度，又扒拉出了雪地上的一片殷红。
这是血迹。
而且，郎娃还敢于肯定，这就是人的血迹。
把自己的身体，趴了下来。
用力地嗅了半天。
终于弄清楚了，这里的脚印比较杂乱。
这也就说明，这里并不只有佟大伯一个人，曾经做过停留。
这里一共有过三个人，曾经做过停留。
从脚印上可以看出来，在这里的三个人，曾经做过背靠背的停留。
或许，三个人，做这样的一个停留方式。
是为了防止别人，从背后向自己发动进攻。
什么都不用说了。
毕竟佟大伯，另外再加上自己的师父，还有老万。
正好也是三个人。
也就是说，师父和老万，是在这里遇到的佟大伯。
当时，师父负了伤。
佟大伯也负了伤。
而且，还是在这里负的伤。
师父还有佟大伯身上的伤。
都是自己，曾经看到过的情景。
可是，老万没有受伤。
也没有像师父，还有佟大伯那样，又先后回到村子里。
对了，自己毕竟在不久之前，才见过老万。
老万确实没有负伤。
只要有负伤的人，就他妈的要流血。
只要流血，就会有血腥味儿。
老万，毕竟同自己，近距离地站在了一起。
他身上，并没有血腥味儿。
也就是说，他真地没有受伤。
毕竟，自己到这里来，就是要查找杀人的凶手。
至于说谁受伤，还是谁没有受伤，那都不是自己要查的事情。
郎娃还看了出来，这片殷红的血迹周围，脚印有些凌乱。
这些脚印虽然凌乱，还是能够看出来。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脚印儿。
但是，却有一个人的脚印，最终来自于不同的地方。
这个来自于不同方向的人，就是翠翠儿的父亲——佟大伯。
佟大伯的脚印，来自于眼前，那不远的地方，一片低洼的所在。
或许，那一片低洼的所在。
还曾经保留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郎娃敢于断定，这个从低洼之处，一直走过来的人。
一定就是翠翠儿的父亲。
那是因为自己知道，师父还有老万叔。
两个人一起，从自己身后的山上，走了下来。
然后，才来到的这里。
郎娃决定，就是要从这些凌乱的脚印里，要找出自己必须要知道的答案。
仔细地盯着这行脚印。
认真地看了半天。
在自己的头脑之中，快速地做着一个判断。
以便确定，哪一行脚印，才是佟伯父最初的脚印儿？
终于，根据种种迹象，把最初来到这里的脚印，确定了下来。
然后，就是仍然趴下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用双手，扒拉地上的积雪。
虽然天气很冷，雪也很凉。
可是，郎娃全然顾不得自己的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只要确定了脚印最初的位置。
也就有必要开始，那全力地追踪。
自己的腰，躬了下去。
鼻子，几乎就要擦到地面。
在雪地里，做着那快速地穿行。
又向着那山洼的最低点儿。
向前穿行了二十多米。
这里，也是山洼的最低处。
也是顺着山间，流动的一处小河的河床。
到处都是横卧的石头。
郎娃站了起来，向身后看了一眼。
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那就是，假如说佟伯父，如果站在刚才，自己假定的那个停留的地方。
并且，开枪射击。
这里的人，如果不寻找岩石，作为掩体。
这些站在已经结了冰的河床上的人，就是佟伯父的活靶子。
可是，这里却没有血迹。
这就说明，这里没有人受伤。
郎娃看了一眼，那些横卧在河床上的石头。
这就是他妈的天然的掩体。
索性，就走到了每一块石头的后面，开始扒拉石头后面的积雪。
果然，每一块石头后面，都有比较杂乱的脚印儿。
最后，郎娃终于从这些脚印上，看出了些许的头绪。
那就是这些凌乱的脚印，虽然排列的十分凌乱。
但是，却也非常的有章法。
这就说明，站在河床里的人。
除了人数众多之外。
还有，所有的行动，都比较有章法。
说明，这些掩藏在这里的人。
根本就不是土匪。
可是，这里又没有正规军。
唯一成建制的队伍，也就是县城里的保安团。
因此，郎娃敢于肯定，趴在这里射击的人，一定就是县城里的保安团！
自己如果把这些凌乱地脚印，用一个扇形圈起来。
那么，这些凌乱的脚印，就呈现出了一个十分规则地排列阵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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