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站在古董店的玻璃柜前，目光被一张精美的人皮面具吸引。面具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五官轮廓精致得不可思议，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对她微笑。
\"这张面具......\"她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
\"别碰！\"店主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楚瑶缩回了手。她转过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张面具不卖。\"老人说着，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它......会挑主人。\"
楚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但目光却无法从面具上移开。那细腻的质感，完美的弧度，都让她着迷。她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面具，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出双倍价钱。\"她听见自己说。
老人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嘴角微微抽搐：\"你确定要买？它可能会......改变你。\"
楚瑶没有理会这个警告。当她捧着装有面具的木盒走出店门时，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影子里蠕动。
回到家，楚瑶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面具静静地躺在红色丝绒上，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面具，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却又仿佛能感受到某种生命的脉动。
\"太美了......\"她喃喃自语，将面具轻轻贴在脸上。
刹那间，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面具渗入皮肤。楚瑶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不受控制。面具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地吸附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皮肤完美融合。
镜子里，她的容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圆润的下巴变得尖俏，眼角微微上挑，连唇形都变得更加饱满。这张脸既像她又不像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异美感。
\"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
楚瑶吓了一跳，下意识摸了摸脸，面具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仿佛那就是她原本的皮肤。
\"瑶瑶！开门！\"是闺蜜小雨的声音。
楚瑶打开门，小雨拎着两杯奶茶挤了进来：\"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她突然顿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楚瑶的脸，\"你化妆了？\"
\"没有啊。\"楚瑶摸了摸脸。
\"奇怪......\"小雨凑近看了看，\"总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她摇摇头，把奶茶递给楚瑶，\"对了，明天同学聚会，你去吗？\"
楚瑶刚要回答，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她看见一个陌生的画面：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正在细细描画着眉毛。镜子里，女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瑶瑶？你怎么了？\"小雨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楚瑶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正不自觉地抚摸着脸颊，就像刚才画面中的女人一样。她打了个寒颤：\"我......我可能有点不舒服。\"
送走小雨后，楚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她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打开手机，搜索\"人皮面具\"，却看到一条让她毛骨悚然的信息：
\"民国时期，有一种邪术，将活人的脸皮完整剥下，用特殊方法制成面具。据说戴上这种面具的人，会逐渐被原主人的记忆和性格侵蚀......\"
楚瑶猛地坐起身，冲到浴室打开灯。镜子里的她依然美丽，但那双眼睛......那根本不是她的眼神！那是一个陌生女人的眼神，带着几分讥诮和怨毒。
\"啊！\"她尖叫一声，想要撕下脸上的面具，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面具的边缘。它已经和她的皮肤融为一体。
第二天早上，楚瑶是被闹钟吵醒的。她看着镜子里熟悉的脸，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梦......\"
但当她准备化妆时，手却不受控制地拿起眉笔，以一种极其娴熟的手法描画起来。那不是她的手法，而是......昨晚那个旗袍女人的手法！
\"不......\"她颤抖着想要放下眉笔，却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身体。镜子里的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轻声说：\"别怕，很快我们就会成为一体......\"
楚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陌生起来，带着一种民国时期特有的腔调。
这时，手机响了。是小雨发来的消息：\"瑶瑶，你真的变了好多，昨天你居然没喝奶茶，以前你可是最爱喝的。对了，同学聚会你真的不去吗？\"
楚瑶看着消息，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她快速回复：\"去，当然去。\"
发完消息，她愣住了。这不是她的语气。而且......她明明最讨厌这种聚会了。
晚上，楚瑶站在衣柜前，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件从未穿过的红色旗袍。当她穿上旗袍，化好妆，镜子里的人已经完全不像她了。那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女子，眉眼间带着几分风尘气。
聚会现场，同学们都被楚瑶的变化惊呆了。
\"天哪，瑶瑶，你太美了！\"
\"这身打扮太适合你了！\"
楚瑶优雅地笑着，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她熟练地和每个人寒暄，仿佛早就认识他们一样。只有小雨注意到，楚瑶的眼神时不时会变得空洞，仿佛有另一个人在透过她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
\"瑶瑶，你真的没事吗？\"小雨担忧地问。
楚瑶转过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搭讪。楚瑶记得他，是大学时期追求过她的学长。但此刻，她看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厌恶。
\"滚开。\"她冷冷地说。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完全不是平时温柔可人的楚瑶。
学长尴尬地站在原地：\"瑶瑶，你怎么......\"
\"我说滚开！\"楚瑶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场面一片混乱。小雨赶紧拉着楚瑶离开。在出租车上，楚瑶突然捂住脸哭了起来：\"小雨，我好害怕......我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小雨焦急地问。
楚瑶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小雨打了个寒颤。那一刻，她确信眼前的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楚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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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她又做噩梦了。
梦里，她变成了那个旗袍女子，站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摆弄着什么工具。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男人转过身，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别怕，很快就不疼了......\"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楚瑶猛地惊醒，大口喘着气。她摸了摸脸，面具依然牢牢地贴在她的皮肤上。她冲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着脸。
镜子里，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吓人。突然，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逃不掉的......\"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她脑海中响起。
楚瑶惊恐地后退，撞到了墙上：\"你是谁？\"
\"我是林婉秋，\"那个声音说，\"或者说，我是你。\"
楚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她看见林婉秋站在戏台上，台下掌声雷动；她看见林婉秋和一个男人相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见林婉秋被绑在椅子上，男人拿着手术刀，一点一点剥下她的脸皮......
\"不！\"楚瑶捂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现在你知道我的痛苦了吧？\"林婉秋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那个男人，他骗了我。他说爱我，却只是为了我的脸......\"
楚瑶颤抖着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所以你就找上我？\"
\"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体，\"林婉秋说，\"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楚瑶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古董店老板说面具会挑主人——因为她和林婉秋长得太像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楚瑶咬着牙说。
\"是吗？\"林婉秋轻笑一声，\"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穿旗袍？为什么你会化妆？为什么你会对那些男人那么厌恶？\"
楚瑶愣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已经越来越像林婉秋了。
\"你逃不掉的，\"林婉秋的声音渐渐消失，\"很快，我们就会成为一体......\"
楚瑶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完全被林婉秋取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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