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莳一陪着曲夏夏看电视，她看得认真，曲夏夏倒是心不在焉的。
她瞥了一眼江鹤川和董越，两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她看到了董越望过来的眼神，她心里莫名咯噔一声。
“怎么了？”温莳一注意到她的异样，转头来问。
曲夏夏摇了摇头，她又看了江鹤川一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江鹤川这会儿肯定想将她赶走，她又不是不知道。
若不是担心莳一，她才不会留在这里。
【你们真在一起了？你跟江鹤川表白了？】
曲夏夏给温莳一发信息，温莳一看到后点了点头。
【那你老实交待，昨晚是不是江鹤川非要的？你都生病了，他还乱来，真是畜牲！】
温莳一看到“畜牲”两个字，眼皮一跳。
屋子里还有人，她不好开口解释，于是也给曲夏夏发信息。
【不是的，是我主动的。】
曲夏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温莳一脸红，但还是承认了。
【他本来要睡客厅的，是我拉他进房间的。】
这信息一发，温莳一的脸颊也热了起来。
昨晚那些画面，在无声的世界里，被放的无限大。她稍微一想，酥麻愉悦的感官刺激，便顺着神经末梢游走。
曲夏夏一言难尽，她这姐妹太出息了，她就多余关心。
不过姐妹没吃亏，她就放心了。
【也好，你们总算在一起了，我可不是那恶婆婆。我一会儿就走，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曲夏夏虽然表面上嫌弃江鹤川，但她一直是那个最希望两人在一起的人。
不管是江鹤川，还是温莳一，都守的云开见月明。
曲夏夏很欣慰，有种老母亲嫁女儿的错觉。
曲夏夏打算着要走，走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莳一，你耳朵听不见这件事是不是以前也发生过？】
温莳一正要问曲夏夏为什么这么问，下一句话夏夏就发了过来。
【江鹤川说高三暑假那年他跟你表白，但当时你没回应他。】
温莳一脑中迅速蹿过什么画面，但她一时没能抓住。
但心却莫名慌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事她错过了一般。
【什么时候？】
【六月十六】
*
董越还没动作，曲夏夏自己要走了。
江鹤川勾了勾唇角，起身送两人离开。
等人走了，他转过身笑着看向温莳一，却发现温莳一脸色不太对。
江鹤川脸色一变，走上前去：“怎么了？”
他一握住温莳一的手，发现她手指冰冷，还微微发着抖，脸色更是苍白，嘴上没了血色。
“莳一。”江鹤川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紧紧握住温莳一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了？”
“江鹤川……”温莳一抬起头，眼中神色摇摇欲坠，“高三那年暑假，我，我……”
温莳一忽然着急起来，气息乱了，整个人像是喘不过来一般，胸口急速起伏着，脸色也由白转青。
江鹤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拉住温莳一的手就道：“我带你去医院。”
温莳一摇着头，激烈的情绪起伏下，耳边忽然“呲啦呲啦”地响了起来，无数嘈杂的鼓点一般的声音涌了进来，她难受地弯下了腰。
江鹤川却一把抱住了她，不断柔声安慰：“没事的，莳一别怕，我在这呢。莳一，别害怕……”
温莳一的身体僵冷麻木，还不断抽搐着。
这会儿她的样子肯定很难看，因为她看过梅湘发病的样子。
她的理智告诉她该停下来了。
于是理智不断给身体施压，冷酷的法官威严蔑视，于是一场情绪风暴慢慢被压了下来。
“江鹤川，”温莳一紧紧抱着江鹤川身体，身体上的颤抖平静了下来，“你之前就跟我表白过是吗？我，我没理你吗？”
江鹤川揉了揉怀中的脑袋，道：“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你可是答应做我女朋友的。”
温莳一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那么早江鹤川就给她表白过，可她竟然不知道，不记得，更没答应他。
温莳一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在很多年前就出问题了。
甚至错过了年少时最动听的话。
她让江鹤川遗憾了这么多年，她的暗恋法则一开始就错了。
在年少最明媚的时光里了，在少年人即将起航的那个暑假，她将江鹤川的一腔真心踩到了泥里。
“江鹤川对不起，那时候的我……可能发病了，我当时听不见，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我……”
江鹤川怔然了一瞬，又立马释然地笑了出来。
“那我再跟你说一遍？”
温莳一呆住了，江鹤川扬起嘴角，眉眼往上一挑，那个肆意炽热的少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莳一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想……做你的男朋友。”
“莳一你愿意吗？”
那年霓虹闪烁的会所走廊，江鹤川剖开了自己的心，一字一句说出澎湃了整个青春的爱语。
但那时没得到的回答，在多年后的现在，他得到了。
“江鹤川我愿意的。”温莳一泪流满面，眼眶通红地看着他，“你听见了吗？我愿意的，我也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我也想你做我的男朋友，很想很想的。”
若是那时候她没忽然失聪，他们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遗憾了。
“那太好了。”江鹤川眼底的温柔流淌了出来，“18岁的温莳一你知道吗，31岁的江鹤川还是很喜欢你，不，是很爱你。”
我们错过了很多时光，但我们依旧相爱，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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