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聿唇角微扬，“不是谁都能有这个待遇。”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温知语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她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试图掩饰泛红的脸颊。
她怎么能……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温知语觉得很不知所措，她明明不想再踏入新的感情。
可厉容聿这样说……
已经是有些明显了吧。
“是因为……我？”
温知语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没有很紧张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厉容聿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转头凝视着她，“你觉得呢？”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之间，温知语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着。
可前几天刚说做朋友的。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吗？”
温知语说出这句话之后，厉容聿像是被她气笑了。
“好朋友？”
“温知语，就这么喜欢跟我做好朋友？”
温知语抿了抿嘴巴，“一点点……”
厉容聿的拇指突然抵在她唇边。
这样的距离是两个人从来没有过的。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声音低沉，“你对我，真的只是朋友的感觉吗？”
温知语咽了咽口水。
她不是小女孩了啊。
这下好像真的被乔愿双说对了……
厉容聿……真对她有意思啊？
“厉先生……你没发烧吧？”
厉容聿缓缓收回了手，“你摸一下，我不知道。”
温知语听到这话呼吸都一顿，厉容聿的俊脸就这样放大在她眼前。
温知语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上厉容聿的额头。
他的皮肤微凉，却让她指尖发烫。
“烫吗？”厉容聿低声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温知语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回答问题。”
“没烫。”
“那为什么觉得我说胡话？”
温知语深吸了一口气，“我结过婚了。”
“厉先生。”
她语气非常认真。
厉容聿的眸光暗了暗，却依然紧握着她的手，“所以呢？”
“我还有个女儿……”
温知语声音越来越小。
厉容聿很少对她这样强势，可是母亲的话在他的大脑里回放了一天。
“我知道。”
“温知语，你在意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换句话说，我都能接受。”
厉容聿久违的话这么多。
“我也应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因为甜甜。”
“不想和你做朋友，这是我的请求。”
男人的语气异常的珍重。
温知语也意识到了他的认真，她没有办法再去转移话题，亦或是闭口不提。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讲清楚了这些，她不能装傻下去。
“你的意思是，喜欢我。”
“嗯。”
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我需要时间。”
温知语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应该之前也调查过我，我刚离婚不久，而且过去……我很喜欢过萧寒洲，所以受到了那段婚姻的伤害。”
“我不完全是受害者，盲目的喜欢不适合我的人，我对这段感情的判断完全失误，所以耽误了六年。”
“如今终于离婚了，我想应该是完完全全的脱离出来了。”
“可哪怕我能够理智地分析出这些，我也依旧是个普通的人，我不想自己再陷入一段感情中，我没有那么多六年。”
温知语说到这里的时候偷偷瞄了一下厉容聿。
厉容聿了解了她的犹豫。
“我明白。”
厉容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我可以等。”
温知语没有收回来，她也没有抗拒厉容聿的触碰。
他倾身替她系好安全带，“但别让我等太久，好么。”
温知语的脸唰一下子红了。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厉先生，我很想知道，就算和甜甜没有关系，那您对我……”
“是只觉得我适合，还是……”
“喜欢对于感情的表述就这样不清晰么？”
“我想是对别人从未有过的感受，我没想着将就着和谁结婚，我一直认为如果碰不到喜欢的，不结婚也可以。”
“所以不是只觉得合适，更不是勉强。”
“快三十，就不能心动了么？”
温知语抿紧唇点头，“当……当然可以……”
她心跳得也有点快，让她心绪不定。
她鬼使神差的乱说了一句，“心不动，人就死了。”
“嗯，我还不想死。”
厉容聿语气淡淡的，温知语听到他的话却突然想笑。
她轻声回应，“我也还没活够呢。”
“那就一起多活几年吧。”
厉容聿手重新握上方向盘。
“我开车了。”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夜色中。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却不再有先前的尴尬。
她忽然觉得，或许新的感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
但还是要谨慎一点才好。
对她和厉容聿都公平。
温知语回到公寓之后，就赶紧给乔愿双打了个电话。
乔愿双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困乏，“喂？咋了？”
“不是什么大事。”
温知语没等她问又自顾自地说：“厉容聿跟我表白了。”
“表白了啊……”
“啥？！表白了？？？”
…
半小时后。
温知语和乔愿双在一家气氛相对没有那么吵的酒馆里。
温知语小口抿着酒，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什么，脸都红了。
乔愿双盯了她半天，“所以呢？你答应了吗？”
温知语摇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我说需要时间……”
“天啊！”乔愿双激动地拍桌，“那可是厉容聿啊！多少名媛千金想攀都攀不上的大佬！”
“我知道……”
温知语叹了口气，“但正因为他是厉容聿，我才更要慎重。”
她抬头看向好友，眼中带着少见的迷茫，“我害怕再次看错人，害怕重蹈覆辙……”
“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吧。”
乔愿双握住她的手，“唉，我知道。”
“可是厉容聿和萧寒洲能一样吗？”
她压低声音，“你知道圈子里都怎么说他吗？出了名的洁身自好，跟老和尚一样，连绯闻都没有过。”
“大家都还在猜测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呢，要不就是认为他那方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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