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丁秋楠还是如愿以偿地睡上了病床。她和何雨柱各睡一边，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
夜深人静，丁秋楠忽然开口：“上次来医务室的那个二大爷，是不是你们院里的？”
“是，”何雨柱点点头，“不过他早就搬出去了。”
接着他简单说了说与二大爷的恩怨——二大爷听信谗言，半夜砸了他妹妹屋门，被派出所带走，后来脸面挂不住，把房子卖了搬走的事。他省略了一些细节，只把结果说了下，也不算骗人吧。
丁秋楠听完，沉默了片刻，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
“二十六就干到副厂长，我可是头一次见。”丁秋楠眼带欣赏，语气里满是佩服。
何雨柱笑了笑：“我这算什么，咱林副主席二十三就当军长，那才是真正了不得。”
丁秋楠没有接这个话茬，反而顺势问了一句：“那你二十六了，结婚了吗？”
“忙工作，暂时还没顾上。”
“那女朋友呢？现在都讲自由恋爱。”
“更没来得及谈。”何雨柱笑着摇头。
话音未落，小双那边突然坐起身，忍不了了，抢着插话：“你是不是还想问，既然没女朋友，看我怎么样？咱俩挺合适？”
何雨柱愣了一下，正要说话，丁秋楠却神色一变，竟不躲不闪地顺着话说：“没错，我就是想问这个。何副厂长，你看我怎么样？”
这一句出口，连何雨柱都惊了，一时间嘴巴微张，愣在那儿。
何雨柱脑子飞快转着，这问题不好答……小双还在那边坐着呢。这两天丁秋楠照顾得无微不至，他自然不能装糊涂。想了想，他道：“丁医生，自然是极好的人。放哪儿都是百里挑一。”
丁秋楠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追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何雨柱左右看了一眼，眼神落到小双身上，犹豫一下还是答道：“自然是喜欢的。只是……”
“只是？”丁秋楠追问。
何雨柱轻咳一声，转头看向小双：“双儿姑娘，我想和丁医生单独说几句话，你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
小双一脸警惕：“你们只能说话，不能干别的哦，知道了吗？”
“只说话，保证。”何雨柱举起手发誓。
小双不情不愿地出了门，临走还一再回头，生怕他们背着她干什么。
病房门关上，脚步声渐远。何雨柱慢慢坐起，丁秋楠也坐了起来，靠近了他。
何雨柱声音低沉：“丁医生，这些天你对我这么好，我心里明白。其实我对你……也不是没感觉的。咱们很早就认识了，这次朝夕相处更了解了彼此。我说句实话，我的情况有点特殊。”
“你说，我听着。”丁秋楠轻声道。
“我这个年纪，能坐到副厂长这位置，不全靠自己。我的情况特殊……我暂时不能结婚。”
“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你真心想和我在一起，只能做我地下的女人，不能明媒正娶。但我敢向你保证，我会把你当老婆对待，绝不亏待你，让你过的比一般人都好。”
丁秋楠听完，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何雨柱没有劝，只静静看着她。
过了片刻，丁秋楠哽咽着说：“我都亲过你，手也摸过你那……还能怎么办？可我不能嫁，你让我怎么和家里交代？”
何雨柱认真道：“如果你信我，我可以给你办一场婚礼——假的，但风风光光的。让你父母、亲戚都知道你结婚了，然后你就可以和我一起生活。”
丁秋楠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样也行？”
“你只要信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何雨柱点头，“除了不能娶你，其他该有的，我一样不会少给。”
丁秋楠眼圈一红，突然靠上来，低声道：“那你得对我一辈子好。”
“我保证。”何雨柱低声道，语气郑重如誓言。
丁秋楠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何雨柱。
她的眼睛里水汽未散，像是浮着一层薄薄的雾，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但整个人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你说的那个婚礼……”她轻声开口，嗓子像是沙了，带着哭过后的低哑，“……是走个形式，给我爸妈和亲戚朋友一个交代，对吧？”
何雨柱点点头，语气温和：“对，我会找个靠得住人，和你假结婚，然后离婚，离婚后你就和我住一个院……这个事儿，你看行吗。”
丁秋楠低头抿着嘴，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句：“那我以后，跟着你，是不是不能出现在公共场合？”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他低下头，把手伸过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秋楠，你是个聪明姑娘，这种话我不想骗你，确实如此。”
丁秋楠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微凉，吹得她长发轻摆。她静静地看着外面夜色，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
“我小时候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个能对我好、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不求多富贵，但得让我踏实。但现在，我二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人，照顾病人、照顾家里，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人问我过得好不好。”
“现在你说你愿意给我一个家，虽然是假家，但你说你愿意对我好，那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说着，她回过头来，眼里还有余光打着，却又带着几分坚毅：“我答应你。”
何雨柱站起来，走过去把她轻轻抱住。他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对不起”，只是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了一句：“我何雨柱，不是个负心的人。”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窗外的夜风吹进屋子，将屋里的药香与清洗过的床单味儿一并搅拌开来，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是小双在敲门。
“说完了吗？我要进来了。”
丁秋楠赶紧推开何雨柱，转身理了理头发，又把外套披上。何雨柱也回到床上躺好，做出一副刚刚躺下准备休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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