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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下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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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木桌上的图纸越来越厚,被铅笔、彩笔甚至林知知一时兴起画的简笔涂鸦填满。那些关于植物森林、云朵沙发、星点灯光的梦想,被陆远用专业的线条和结构图一一拆解、规划,有些落地生根,有些则被残酷的现实(主要是预算和承重墙)暂时搁置,变成了图纸边缘小小的“待定”标记。

“建造基金”的数字缓慢而顽强地增长着。林知知接到的翻译兼职不算稳定,收入微薄。她开始留意一切能省下钱的方法:自带午餐,步行代替短途公交,甚至学会了在旧衣市场淘换质量尚可的衣物。每一分钱投入“建造基金”时,她不再有过去那种对“首付”的狂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她知道,这代表着离图纸上某个小小的梦想符号,又近了一点点。

毛坯房里的“家具”也在缓慢增加。露营椅旁边,多了一个用废弃木托盘改造的简易书架。陆远从工作室搬来一些不用的旧书和杂志,林知知则把她那些关于室内设计、植物养护的书也塞了进去。书架上还放着她淘来的几个粗陶小花盆,里面顽强地生长着几株从路边掐回来的太阳花枝条,在窗洞洒进的阳光里舒展着嫩叶。这是她“植物森林”计划的微小开端。

然而,生活的重压并未消失。连续几次面试失败后,林知知再次收到一封冰冷的拒信邮件。她坐在硬邦邦的露营椅上,盯着手机屏幕,努力想维持表面的平静,但手指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泄露了内心的翻涌。失业的焦虑像潮水,总在不经意间涨上来,试图淹没她刚刚在毛坯房里建立的那点脆弱的立足点。

她放下手机,站起身,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到窗洞口宣泄,而是沉默地拿起靠在墙角的一把旧扫帚——也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她开始用力地清扫脚下的水泥地面。动作很大,带着点发泄的意味,扫帚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放大,格外刺耳。灰尘被她粗暴地扬起,在窗洞透进的光柱里狂乱地飞舞。

陆远坐在桌子对面,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一张结构图。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制止她。只是在她扫到他脚边时,默默地把脚挪开,给她腾出空间。键盘敲击声和扫帚刺啦声,在寂静的毛坯房里形成一种奇异的、充满张力的合奏。

扫了许久,直到手臂发酸,灰尘在墙角堆成一小撮。林知知停下动作,拄着扫帚,胸口起伏,低着头大口喘气。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着眼角一点没忍住的湿意,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点深色。

“扫不干净的。”陆远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她。台灯的光晕勾勒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洞悉的平静,“这水泥地,永远会有灰。”

林知知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被戳破的狼狈和倔强:“我知道!我只是……”她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种想要控制点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陆远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他没有去碰她,只是弯腰,从她紧握的扫帚柄上,轻轻取下那把磨损严重的扫帚头。然后,他走到那堆被她扫到墙角的灰尘前,蹲下身。

林知知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陆远伸出手指,不是去拂开灰尘,而是……在厚厚的积灰上,开始画线。他的手指很稳,像握着无形的刻刀。粗糙的指腹划过灰尘,留下清晰的痕迹。一条,两条,纵横交错……很快,一个简单的、比例精确的方形轮廓出现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

“这是什么?”林知知忍不住问,声音还带着鼻音。

“客厅。”陆远头也不抬,继续用手指勾勒着,“这里是沙发区,”他在方形一端画出几个小方块,“这里是电视墙,”他又在对面画了一条线,“这里是通往餐厅的动线……”他一边画,一边简洁地解释着,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他画的不是灰尘,而是最精准的施工图。

林知知愣住了,看着他专注的侧影。灰尘在他指尖下不再是令人烦躁的污物,而变成了一种奇特的画布,承载着他脑海中的蓝图。

“你看,”陆远画完了,指着地上的“灰尘户型图”,“灰还在,但它不影响我们规划空间,不影响我们想象未来这里的样子。它甚至能帮我们看清楚,哪里需要插座,哪里需要灯光。”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林知知,“失业的灰,就像这地上的灰,扫是扫不干净的。它就在那儿。我们能做的,是别让它迷了眼,别让它盖住了我们真正要做的事——把心里的图,一点一点,在现实中画出来。”

他走到墙边,那里堆放着一些陆远从工作室带来的零碎建材样品和工具。他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小桶白色的墙面腻子粉和一个旧塑料桶。“既然有力气,”他把桶和粉递给林知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带着点挑战意味的弧度,“不如干点更有建设性的?去接点水,和泥。”

林知知看着他递来的东西,又低头看看地上那个“灰尘客厅”,再看看陆远眼中那抹熟悉的、属于建筑师的热忱光芒。她胸口的憋闷和无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破了一个口子。是啊,扫灰有什么用?把力气用在能留下痕迹的地方!

她没有说话,接过桶和粉,转身走向毛坯房里那个简陋的、只有一个水龙头的水泥洗手池。哗哗的水声响起。她挽起袖子,开始笨拙地将腻子粉倒入塑料桶,再加水,用一根木棍用力搅拌。白色的粉末飞扬起来,沾在她的头发、脸颊和工装外套上。她搅得很用力,像是在跟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较劲。

陆远重新坐回桌边,继续敲击键盘,但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她。看着她笨拙却异常认真的动作,看着她脸上沾着白灰却不再绝望的神情,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

林知知终于把腻子粉搅成了均匀粘稠的膏状。她费力地提着沉甸甸的桶,走到一面相对平整的水泥墙前——那是她之前规划“植物森林”角落旁边的一面墙。她拿起一把旧刮刀,学着工地上看过的样子,挖起一团腻子,用力地、歪歪扭扭地抹上冰冷粗糙的墙面。

第一下,腻子糊成一团,像块难看的补丁。

第二下,稍微顺滑了一些,但边缘毛糙。

第三下,她找到了点感觉,手臂用力均匀了一些,刮出一道相对平整的白色痕迹。

冰凉的腻子触感,刮刀摩擦墙面的沙沙声,还有那一点点在粗糙墙面上“创造”出平滑区域的微小成就感……奇异地抚平了她心中翻腾的焦虑。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合着白色的腻子灰,在她脸上画出几道滑稽的痕迹。她不在乎。她专注地对付着眼前这面墙,一点点地覆盖掉水泥原始的粗粝,仿佛也在覆盖掉心底的某些裂痕。

陆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也拿了一把刮刀。他没有指导,也没有评价,只是在她旁边,选了一小块区域,也默默地开始刮腻子。他的动作显然专业得多,均匀、平整,效率也高。

两人并排站着,背对着那张承载着梦想蓝图的旧木桌,面对着冰冷粗粝的水泥墙。刮刀摩擦墙面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毛坯房里形成一种单调却充满力量的节奏。白色的腻子一点点覆盖着灰色的水泥,像初雪覆盖荒原。

汗水浸透了林知知的鬓发,手臂酸痛得快要抬不起来。她停下来喘口气,侧头看向陆远。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专注而沉静,额头上也沁着细密的汗珠,白色的腻子灰沾在他浓黑的眉毛上。

“喂,”林知知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劳作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你说,等这面墙刮好了,我们是不是该给它画点什么?”

陆远停下动作,转过头看她,挑了挑眉:“画什么?”

林知知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进了星子,她指了指墙角那几盆迎着阳光的太阳花:“画一片森林?或者……就画一棵很大很大的树?”

陆远看着她脸上混合着汗水、灰尘和白色腻子的“狼狈”笑容,那笑容里却有着一种久违的、纯粹的光彩。他嘴角上扬,也沾染了那抹亮色:“好。就画一棵树。扎根在水泥地里的那种。”

沙沙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林知知下刀似乎更有力了。她知道,这面被腻子覆盖的墙,将来会承载一棵“扎根在水泥地里”的大树。而她的生活,也正像这刮腻子的过程,艰难、粗粝,甚至丑陋,却正一点一点,努力覆盖掉过去的荒芜,为未来涂抹上新的、充满可能的底色。脚下的灰尘依旧存在,但她的目光,已经牢牢地锁定了前方那面正在被改变的白墙。

那面被腻子覆盖的白墙,最终没有立刻变成森林或大树。生活似乎更偏爱循序渐进。林知知在陆远的指导下,笨拙却认真地用砂纸打磨着干透的腻子层。白色的粉尘簌簌落下,沾满了她的头发、眉毛和工装外套,让她像个刚从面缸里钻出来的雪人。陆远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专注于指导她感受砂纸划过墙面时那种由粗糙变得细腻平滑的微妙触感。

“感觉出来了吗?”他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背,带着她的力道在墙面上移动,“不是用力压,是靠砂纸本身的颗粒去磨。感觉到阻力变小,声音变细,就差不多了。”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气息拂过她沾满白灰的鬓角,带来一丝微痒。

林知知屏住呼吸,努力感受着手下的变化。起初是砂纸摩擦腻子的粗粝感,伴随着刺耳的沙沙声。渐渐地,随着一遍遍打磨,那声音似乎变得柔和了,阻力也变小了,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再是明显的颗粒,而是一种温润的平滑。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仿佛她亲手抚平了时光的褶皱。

“嗯!”她用力点头,鼻尖蹭上一点白灰,眼睛却亮得惊人,“像……像摸到一块很好的玉石!”

陆远低笑出声,松开了手:“行,有感觉了就好。记住这感觉,后面还有好多墙等着你呢。”他指了指周围依旧粗粝的水泥墙壁,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也带着对未来的笃定。

打磨后的墙面,显露出一种均匀的、哑光的白色。虽然离最终的效果还很远,但站在那面墙前,看着它与旁边原始水泥墙形成的鲜明对比,林知知心底那点新生的骄傲感,像墙角那几株太阳花一样,迎着窗洞透进的阳光,悄然舒展。这是她亲手参与“建造”的第一块成果。

“建造基金”依旧在缓慢爬升。林知知白天奔波于各种面试和兼职,晚上回到毛坯房,有时累得只想瘫在硬邦邦的露营椅上。但看到那面白墙,看到旧木桌上越来越厚、越来越具体的图纸,看到陆远在台灯下伏案的背影,疲惫中总会滋生出一点力气。她会拿起扫帚,象征性地扫扫永远扫不干净的灰;或者给那几盆太阳花浇点水,看着它们在窗洞的微风中轻轻摇曳;又或者,只是坐在那里,对着图纸发呆,想象着未来某个角落的样子。

生活像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行走,深一脚浅一脚。就在林知知几乎要习惯这种带着尘土气息的节奏时,一封邮件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邮件来自一家新兴的科技公司,职位是“用户体验研究员助理”。这和她之前的行业毫不相干。她几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投的简历。面试过程也充满意外——没有西装革履的严肃拷问,更像是一场关于“人如何与空间互动”的讨论。她鬼使神差地提到了自己参与“改造”毛坯房的经历,提到了那张旧木桌和那面白墙,提到了如何在“空”中寻找和创造意义。面试官,一个扎着马尾辫、眼神锐利的年轻女人,听得异常专注。

邮件很短,措辞简洁:“恭喜!林知知女士,您已通过面试,请于下周一到岗报到。”

林知知坐在硬邦邦的露营椅上,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不是幻觉。不是拒信。是录用通知!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巨大的眩晕感让她几乎握不住手机。她猛地站起来,想尖叫,想大笑,想原地转圈!但环顾这空旷的毛坯房,巨大的空间似乎吸走了声音,只留下她急促的心跳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到那面她亲手打磨过的白墙前。冰凉的墙面贴着她滚烫的额头和掌心,那细腻平滑的触感此刻无比真实。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水泥粉尘的味道似乎都变得清新起来。

“陆远!”她转过身,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狂喜,“陆远!我……我找到工作了!”

陆远正蹲在窗洞口研究几根裸露的电线,闻声抬起头。他看到她脸上混合着震惊、狂喜和泪光的表情,看到她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眼神温暖而欣慰。

“哪家公司?”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平静,仿佛早已预料。

林知知报出名字,语速快得像连珠炮:“用户体验研究员助理!他们好像……好像对我说的毛坯房的事很感兴趣!”

陆远眼中的笑意加深了:“我知道。”

“你知道?!”林知知愣住了。

“嗯,”陆远点点头,从旧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一张有点皱的名片,递给林知知,“面试你的那个‘马尾辫’,叫苏然。她是我大学师妹,一个……很有想法,也总在挖人的‘空间体验’狂热分子。她工作室就在我们隔壁楼。”他顿了顿,看着林知知瞬间瞪大的眼睛,补充道,“那天在楼下咖啡店碰到,她抱怨招不到有‘空间感知’灵性的人,我就……顺口提了提你,还有我们这里。”他指了指周围,“当然,只是提了一下你在参与一个特别的‘空间改造’项目,很有想法。没想到她真去找你了。”

林知知捏着那张名片,上面“苏然”的名字和职位清晰可见。震惊过后,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不是纯粹的狂喜,而是夹杂着一种被“安排”的微妙感,以及一丝……不甘?她一直以为,这次面试的成功,是她自己挣扎出来的结果。

“所以……是因为你的推荐?”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刚才的狂喜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陆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他摇了摇头,神情认真起来:“不,知知。推荐,只是让你多了一次面试的机会。真正打动苏然的,是你自己。”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是你对空间的感受,是你如何在‘空’里折腾出温度的故事,是你坐在那把硬椅子上,眼睛里冒出来的光。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东西。我最多,只是给她指了个方向,告诉她这里有个宝藏,值不值得挖,得她自己来看。”他指了指她的心口,“宝藏,在这里。”

林知知怔怔地看着他。他眼中的笃定和真诚,像阳光穿透了那点微妙的阴霾。是啊,苏然问的问题,她的回答,她讲述毛坯房时那种不自觉流露的热忱……这些,都是真实的她。陆远只是打开了一扇门,走进门里的,是她自己。

一种更踏实、更沉甸甸的喜悦,取代了刚才的狂喜,慢慢充盈了她的心。她低头看着那张名片,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眼神清亮的男人,再看看这空旷的、正在被她一点点改变的空间。

“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眼神重新亮了起来,带着新工作的兴奋和一种“建造者”的跃跃欲试,“我的第一笔正式工资……”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陆远会意地笑了,眼神里带着鼓励的揶揄:“嗯?打算贡献给‘建造基金’的哪个项目?”

林知知的目光扫过毛坯房。图纸上的“植物森林”在脑中闪过,那几盆太阳花在窗洞的风中轻轻摇曳。她又看向那面打磨好的白墙,光秃秃的,像在等待什么。

“灯!”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神晶亮,“我要买一盏灯!一盏真正的、不用充电宝的、能挂在墙上的灯!就挂在这里!”她指向白墙旁边,旧木桌正上方的一片区域,“要暖黄色的光,像……像台灯那样的光,但要更亮一点,能照亮整张桌子!”

她想象着那盏灯亮起的样子,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旧木桌,笼罩着摊开的图纸,笼罩着他们争论时挥舞的手臂和专注的侧脸……那不再是便携台灯营造的临时小岛,而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一个被点亮的、固定的角落。

陆远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初在旧货市场,她发现那张旧木桌时眼里闪烁的光芒。他点点头,笑容在沾着白灰的脸上格外温暖:“好主意。一盏真正的灯。就从照亮这张桌子开始。”

新工作的第一天,林知知穿着用“建造基金”在旧衣市场精心淘换来的、还算得体的衬衫和裤子,带着一点忐忑和更多的期待,走进了那家充满设计感的科技公司。苏然果然如陆远所说,是个雷厉风行的“空间体验”狂热分子。她的团队很小,氛围自由也充满挑战。林知知像一块干渴的海绵,拼命吸收着关于用户行为、空间感知、人机交互的全新知识。她笨拙地学习使用各种调研工具,努力理解那些陌生的专业术语。工作很忙,压力不小,但那种被认可、被需要、在创造价值的感觉,像一剂强心针,驱散了长久以来失业的阴霾。

傍晚,当林知知拖着疲惫却兴奋的身体再次踏入毛坯房时,迎接她的,是旧木桌上那盏新买的灯散发出的、温暖而稳定的光芒。

那是一盏样式极其简单的工业风吊灯,裸露的钨丝灯泡被一个铁丝网罩笼着,光线是纯粹的暖黄色。它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不高不低,正好将旧木桌,还有桌旁的两把露营椅,温柔地笼罩在光晕里。光线驱散了柱子旁的昏暗,照亮了图纸上清晰的线条,也照亮了桌上陆远给她留的一杯还温热的豆浆和一个便利贴。

便利贴上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庆祝开工大吉。灯不错。——陆”

林知知站在灯光边缘,看着这被点亮的、小小的、却无比坚实的角落。新工作的兴奋,学习的疲惫,对未来的憧憬,还有脚下这片依旧空旷却正被他们一点点改变的毛坯空间……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暖黄色的灯光一样,充满了她的胸膛。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杯温热的豆浆,仰头喝了一大口。暖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初秋夜晚的微寒。然后,她拉开那把硬邦邦的露营椅,在暖黄的灯光下坐了下来。桌上摊开的图纸,似乎也在这新的灯光下,焕发出了不同的生命力。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名为“建造基金”的记账App。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她没有记录豆浆的钱——那是陆远的庆祝。她新建了一条记录:

> 日期:x月x日

> 项目:固定光源

> 支出:xxx元

> 备注:第一笔工资的礼物。照亮开始的地方。

保存。锁屏。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温暖的灯光,投向毛坯房深处那片依旧被昏暗笼罩的巨大空间。空旷依旧,冰冷依旧。但此刻,她的心中不再有面对“空”的茫然和恐慌。那盏新亮的灯,像一个坚定的坐标,一个温暖的起点,宣告着“建造”的征途,正从这被点亮的方寸之地,稳步地、不可阻挡地向外扩张。她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墙要一面一面地刮,灯要一盏一盏地点亮。但有了这第一盏真正的灯,有了身边这个人,有了脚下这片正在被他们亲手改变的水泥地,她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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