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这样的大动静,还是得等皇后的孝期过了再说,不过说书就可以请来永寿宫了,没有人这么不长眼,来提醒贵妃,不要玩乐。
因为皇上已正式下旨,册封贵妃为皇贵妃。
虽然皇后刚刚离世不久,但贵妃在后宫中的地位从来都是仅次于皇后,而且如今六宫无主,需要一位皇贵妃来暂行皇后之职也是应当的。
眼看着就是下一任皇后。
一代新人换旧人,未来皇后想听个说书而已,这又有什么的呢。
日日在皇贵妃寝宫中打转,说书师傅自然是女的,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给皇贵妃娘娘说完书不算,回头还得被皇上问询皇贵妃有何感悟。
这哪里是她一个说书的能知道的,而且皇贵妃娘娘听书的兴致实在不大,倒更愿意和来陪着她的玉章公主,又或者是裕嫔娘娘以及懋嫔娘娘,还有常见的三福晋说说笑笑。
她站在那里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主子们谈天说地的,聊的内容基本都和她说的没什么关系。
要她说,这和她讲的故事是皇帝自己捉刀写就的有很大关系,一点也不吸引人啊!
【某位王爷的府邸上忽然来了一只小狗,小狗对王爷一见倾心,追着王爷跑,刚好,王爷也很喜欢这只小狗,从此一人一狗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一点跌宕起伏都没有!
要么小狗得遭遇磨难,然后王爷历尽艰辛去救小狗,要么王爷得遭遇磨难,小狗历尽艰辛去救王爷。
至于小狗怎么救王爷,完全可以说它其实是个妖怪,被王爷的前世救了来报恩的嘛。
这才算是一个有起承转合的故事,皇上给的本子干干巴巴的,她说起书来都没劲儿了。
可惜,在皇上面前,她只会大夸特夸,对皇上亲自想出来的故事指指点点,她怕不是不想活了。
只是逃避了故事质量不行的问题之后,新的问题又来了,皇上想要皇贵妃娘娘的反应。
说书人只好采用了一点春秋笔法。
最开始的时候,她说:“皇贵妃娘娘听了高兴极了。”
皇帝不满意,认为她说得太过笼统。
说书人便又说道:“今日公主陪着娘娘,聊了好些养狗的事。”
皇帝点点头,玉章是十分喜欢狗的,这点也随了他了,若有好的狗崽,他得留给玉章一只,将此事记下后,他又淡淡问道:“还有呢?”
说书人实在不知道皇上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答复,只能采用了一点点春秋笔法,说道:“皇贵妃娘娘听到奴才说小狗来到王府时,笑了一下,听到小狗对王爷一见倾心时,再次展露笑颜并同公主说了些什么,奴才并未听清,听到王爷也喜欢小狗,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还擦拭了眼角呢。”
其实,皇贵妃娘娘第一次笑是因为公主听了小狗进王府便说起了驸马为她在外寻摸好品相的狗崽的事情。
第二次笑,是在听公主讲述两人一狗之间的趣事,那小狗是驸马训好了才送给公主的,可能是因为驸马亲自训狗,所以得了小狗的厌弃,每每公主和驸马待在一起,便用一口小奶牙扯着公主的袍角往远离驸马的另一边拖过去。
可狗崽那么点大的小身板什么都撼动不了,反倒是自己跌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所以,贵妃便笑出了眼泪,需要擦拭眼角。
至于她,她只是个奴才,所以完全不敢偷听皇贵妃娘娘和公主的母女私语,只能跟皇上讲述皇贵妃娘娘对应时间的一些动作也是很正常的。
别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比如皇上听了她的话会误会什么,她也不知道。
皇上还是不辨喜怒的模样,只吩咐道:“那你可有泄露故事乃是朕所作之事给贵妃?”
说书人跪了下来,应道:“奴婢不敢。”
皇帝皱了皱眉头,这不在身边伺候的奴才就是不够贴心,他更冷淡了些,直白说道:“朕何曾说过此事需要保密?”
没说要说,那不就是不能说,都生活在宫里了,谁的保密意识能弱成这种地步,但皇上吩咐了,说书人值得叩头请罪:“奴婢万死,不曾将皇上的心意转达给皇贵妃娘娘,只是奴婢有一事请求皇上,公主对这故事喜爱非常,奴婢想将记录故事的本子交给公主,才不算明珠暗投,完成此事后,奴婢任由皇上处置。”
对于这样讲条件的奴才,皇帝也不见生气,反而神色回暖,说道:“既然公主爱听,朕便不罚你了,你往后跟着公主便是。”
说书人应道:“是,奴婢遵命。”
走出养心殿,她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玉章得到那本子后,自然认出了这是皇阿玛的笔迹,才明白过来,这情节空泛无味,只有狗设可取的故事是出自谁的手。
她听的时候,还在想,宫中的人技艺怎么生疏成这样了,原来是皇阿玛,那就很正常了。
批折子,皇阿玛是熟手,写故事,就不是了。
这样别别扭扭地送到自己这里来,玉章也十分具有领会精神,第二天便去了永寿宫跟额娘说了。
她故作神秘,说道:“额娘,您再猜不着,昨日说书人说的是谁写的故事。”
李静言:……
李静言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脑门,说道:“这是当然的啊,难不成你还能听出是谁写的了?”
女儿今天脑子好像不怎么正常,但没关系,李静言愿意配合她玩耍,不管女儿想玩什么。
玉章轻咳两声,摆出了一副正经模样,说道:“是!女儿正是听出了这是谁的大作!”
李静言在王府,在皇宫所受的都是最好的供养,品味还是有的,对“大作”二字并不怎么认可,但是……
“好!玉章真是博学!看得书真多!快说给额娘听听,这是哪位名家创作出的故事?”
对女儿,李静言十分乐意捧场。
玉章:“皇阿玛!”
李静言下意识扭头朝门口看去,空荡荡的,只有守门的奴才兢兢业业笔挺地站在那里。
她轻轻拍了玉章一下,又帮着揉了揉,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还作弄起你额娘来,你皇阿玛在哪儿呢?”
玉章摸出了那本子,捏在手里摇了摇,说道:“额娘,我的意思是故事是皇阿玛写的!”
李静言“呀!”了一声,快速嘟囔了一句,没让玉章听清,接过本子翻开看了看,又交还给了女儿。
然后去养心殿找皇上了。
“皇上!您怎么躲在养心殿写话本都不来陪臣妾啊?”
李静言赖在皇帝身边,不肯离开。
皇帝也是无奈,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进展,但……皇贵妃眼睛都瞪大了。
罢了罢了,他也只得告饶:“朕往后都陪着你。”
自此以后,皇帝的确不曾再翻过别的妃嫔的绿头牌,储位已定,也有许多年没有新的皇子,再加上皇帝的年岁,前朝的大臣并未对此多说什么。
两年后,皇贵妃李氏正式封后,夫妻和睦,更是名正言顺。
同日,三阿哥弘时被封为慧亲王,四阿哥弘昼被封为和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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