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医院的走廊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连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活动室里，众人围坐在桌边，气氛比白天更凝重了些。小郭刚刚汇报完地下三层的情况，齐墨听完后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今晚就到此为止，明天晚上正式行动。”
话音刚落，小郭便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们总得有个详细的计划吧？不然到时候真出了岔子，可不只是被抓起来那么简单。”
“就是啊。”另一个病友附和，“万一他们真的在搞什么实验，我们贸然闯进去，怕是要出人命。”
“有计划就有漏洞，我们没有计划就是无懈可击的。”齐墨看着众人脸上的犹豫和不安，轻轻笑了笑：“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都是精神病，要什么计划？”
这句话让空气稍微轻松了一些，但并没有真正解决大家的疑虑。
老张叹了口气：“齐墨，你倒是说点靠谱的。别光耍嘴皮子，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齐墨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了一下：“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哦？”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你们有没有注意过，医院每天晚上都会放一段音乐，用来安抚病人情绪？”齐墨笑着问。
“当然注意过，不就是那段催眠曲吗？”小郭撇了撇嘴，“怎么，你想用这个来当掩护？”
“差不多。”齐墨点头，“不过不是用音乐本身，而是利用它播放的时间段。”
“什么意思？”小郭皱眉。
“这段音乐每天晚上十点准时播放，持续十五分钟。”齐墨解释道，“而这段时间，是整个医院最安静的时候。因为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例行公事，不会有人多加留意。”
“你是说……趁这段时间行动？”老张若有所思。
“没错。”齐墨点头，“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段音乐是从广播系统统一播放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控制广播系统，就能人为地延长播放时间，甚至临时更换播放内容。”
“你这想法也太离谱了吧！”小郭忍不住笑了，“你以为广播系统是你家音响？说换就换？”
“我也没说现在就能做到。”齐墨耸肩，“但我们有一个人，可能可以帮我们。”
“谁？”
“王医生。”齐墨说出这个名字时，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个整天戴着眼镜、说话慢条斯理的心理医生？”小赵一脸惊讶，“你怎么会想到他？”
“因为他是个奇怪的人。”齐墨眯起眼，“他不像其他医生那样对我们冷冰冰的，反而有时候还会跟我们聊一些奇怪的话题。而且，他好像对医院的一些事情也挺敏感。”
“你是说……他知道些什么？”老张压低声音。
“不确定。”齐墨摇头，“但我敢肯定，他对某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漠不关心。”
“那你怎么确定他会帮我们？”小郭还是有些怀疑。
“这个嘛……”齐墨嘴角一扬，“就得靠我的个人魅力了。”
“切。”小郭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得，好像你真是个情圣似的。”
“我确实是。”齐墨一本正经地说，“社牛嘛，不就是靠社交能力吃饭的。”
“行吧。”老张拍了拍桌子，“那我们就按你说的试试看。不过齐墨，如果你搞不定王医生怎么办？”
“那就只能硬来了。”齐墨眼神一冷。
“qJ犯法。”小郭说。
齐墨给了他一个看不见眼仁的白眼“我们可以想办法黑进广播系统，虽然难度大点，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你居然还懂黑客？”小郭瞪大了眼睛。
“不懂。”齐墨笑得坦然，“但我认识一个懂的。”
“谁？”
“隔壁病房的老李。”齐墨指了指墙的方向，“听说他以前是干It的，后来因为精神崩溃才被送进来。不过他一直随身带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时不时还在上面敲代码。”
“你认识的人真多，话说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咱们有人懂这个？”老张忍不住吐槽。
“这不重要，一切为了剧情需要。”齐墨一摆手。
“你确定他愿意帮忙？”小郭还是不太放心。
“不确定。”齐墨耸肩，“但我们可以试试。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虚构一个病友。”
你是主角你厉害好吧。众人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说了。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老张站起身，“一部分人负责接近王医生，另一部分人去试探老李的态度。”
“就这么定了。”齐墨点头，“记住，行动要低调，不能引起太多注意。”
会议结束之后，众人各自散去，表面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只有彼此心知肚明，一场暗流正在酝酿。
第二天早上，齐墨特意去找了王医生。对方一如往常地坐在心理治疗室里，戴着那副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份病历，神情专注。
“王医生，最近睡得怎么样？”齐墨一进门就笑嘻嘻地打招呼。
王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还不错，谢谢关心。”
“那就好。”齐墨拉了张椅子坐下，“我最近总觉得夜里有点吵，可能是风吹窗户的声音吧。”
“嗯。”王医生点点头，继续低头写东西。
“对了，王医生。”齐墨忽然压低声音，“你觉得这家医院……正常吗？”
王医生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齐墨耸肩，“就是随便聊聊。”
王医生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合上手中的病历本：“齐墨，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一些事情。但我劝你，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所以你知道些什么？”齐墨盯着他的眼睛。
王医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太执着。”
说完，他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齐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当天下午，齐墨又去了老李的病房。老李正趴在床上打游戏，听到门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干嘛？”
“想请你帮我个小忙。”齐墨笑嘻嘻地走过去。
“什么忙？”
“黑进医院的广播系统。”齐墨直接开门见山。
老李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你疯了吧？”
“你也知道我是疯子。”齐墨摊手，“所以我才来找你这种正常人帮忙。”
“我不干。”老李摇头，“我不想惹麻烦。”
“你不想惹麻烦，不代表你不想知道真相。”齐墨盯着他，“你知道医院在干什么，对吧？”
老李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齐墨站起来，“我只是来问问。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走出病房后，齐墨长长地吐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晚上，众人再次聚集在活动室里。
“王医生那边没戏。”齐墨简单说了下情况，“但他至少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老李呢？”小郭问。
“他说不干。”齐墨苦笑，“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会改变主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赵问。
“照原计划。”齐墨环视一圈，“如果王医生不肯帮忙，我们就只能靠老李。而如果老李也不肯，那就只能赌一把，看看能不能趁着音乐播放的时候混进去。”
“听起来风险很大。”老张皱眉。
“是很大。”齐墨点头，“但值得。”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就这么办吧。”老张终于开口，“听你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齐墨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明天晚上……”他低声说道，“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行动了。”
窗外，风呼啸而过，吹动窗帘一角。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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