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没接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适可而止。”
说完，徐蒙转身，不紧不慢地踱步回了四合院。
何雨柱嘿嘿一笑，也赶紧跟了进去。
两人很有默契地走到前院通往中院的垂花门下，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站定，如同两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目光投向中院贾家方向。
贾张氏正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自家门口的小煤炉子前手忙脚乱地烧着一大锅水。
炉火被贾张氏捅得呼呼作响，黑烟缭绕，脸上还挂着泪痕，嘴里神经质地念念叨叨：“烧水...给我乖孙烧水洗澡...洗得香香的...把晦气都洗掉...”
秦淮茹则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口翻滚的大锅，一言不发。
秦淮如的身体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刚才胡同口徐蒙那番“科学解释”和邻居们鄙夷的议论，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秦淮如当然知道棒梗这绝不是简单的吃坏肚子！这分明是傻柱的报复！是徐蒙出的阴招！
可秦淮如有苦说不出！她能怎么办？冲上去撕破脸？说傻柱给她儿子下巴豆？证据呢？谁会信？徐蒙早就堵死了所有质疑的路！
秦淮如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压垮。
水烧得滚开，蒸汽弥漫。秦淮茹麻木地找来家里最大的洗脚盆，兑上凉水，试了试温度。刚弄好，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虚浮无力的脚步声。
棒梗回来了，扶着门框，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发青，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虚脱得连站都站不稳。
短短去厕所一趟，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不住地打着颤。
裤裆虽然暂时没新货了，但那湿透的裤子依旧紧贴着皮肤，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和恶心的黏腻感。
巨大的羞耻感和身体的极度不适，让棒梗眼神涣散，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雨柱和徐蒙站在垂花门的阴影里，清晰地看到了棒梗这副惨状。
何雨柱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无声地做了个痛快的口型，肩膀因为憋笑而微微耸动。
徐蒙则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
秦淮茹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心疼、愤怒、屈辱、绝望...种种情绪交织翻涌！
秦淮如强忍着冲上去质问何雨柱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声音却冷得像冰渣子。
“把裤子脱了！就扔外面！别拿进屋！”
秦淮如指着院墙根下堆杂物的角落，“就在这儿洗！用盆里的水！给我好好洗！里里外外搓干净！洗完了...就在院子里待着！什么时候身上没味儿了，什么时候再进屋！”
秦淮如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棒梗身上，也抽在贾张氏心上。
“淮如！你...”贾张氏心疼孙子，刚想开口。
“妈！”
秦淮茹猛地转头，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狠厉，硬生生把贾张氏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不洗干净，你想让他把臭气带进屋里？熏死我们全家？！”
贾张氏看着儿媳那要吃人的眼神，再看看孙子那副惨样和周围邻居家窗户后可能存在的窥探目光，终究是没敢再吭声。
棒梗被母亲冰冷的话语刺得浑身一哆嗦。
棒梗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在秦淮如严厉的注视下，他颤抖着，在院墙根那片相对避人的角落里，笨拙地、带着巨大的羞耻感，一点点褪下那条湿透、恶臭、糊满了污秽的裤子，胡乱扔在墙角。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棒梗赤裸的下半身，让他打了个寒颤。
秦淮茹把兑好温水的洗脚盆重重放在他脚边，又扔过去一块粗糙的丝瓜瓤和一块用了很久、边缘发黑的肥皂。
“洗！” 只有一个字，冰冷刺骨。
棒梗蹲下身，把自己缩成一团，拿起那块冰冷的丝瓜瓤，蘸了水，开始机械地、用力地搓洗自己大腿、屁股上的污渍。
冰冷的肥皂水刺激着皮肤，丝瓜瓤粗糙的纤维刮得生疼。但棒梗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把这身屈辱的印记洗掉。
棒梗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啜泣着。巨大的羞耻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中院里，只剩下哗啦哗啦的水声，和棒梗压抑的啜泣声。
贾张氏站在厨房门口，捂着嘴，心疼地看着孙子，老泪纵横。
秦淮茹则背对着儿子，身体僵硬地站着，望着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眼神空洞而冰冷，里面翻涌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垂花门下，何雨柱看着棒梗那副在冷风中瑟缩着、用力搓洗自己的狼狈样子，看着秦淮茹那僵硬的背影，只觉得通体舒泰，
棒梗无声地咧着嘴，对着徐蒙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干得漂亮”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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