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瑶头微微低下，不想让暻辰看见自己眼红红的模样。
但是暻辰右手扶住她的下巴，迫使汐瑶和他四目相对。
“汐瑶不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他可真该死啊！
怎么忘了呢，小雌性刚被他救回来的晚上，梦里都在嘀咕着“不想生孩子”。他也一直以为汐瑶不喜欢幼崽，从来没提过这方面的事。
怎么今天因为汐瑶说了几句幼崽可爱，他就嘴欠地说到生幼崽的事呢？
暻辰的安慰反而让汐瑶情绪更加崩盘，压到一半的眼泪直接滚了下来。暻辰总是这样温柔，明明不是他的错。
这样想着，眼泪越来越多了。最后干脆埋在暻辰的怀里无声落泪。
暻辰被哭得无措，抱着汐瑶坐下，一手揽着汐瑶，一手轻轻在她后背拍着。
他的语气轻柔：“对不起，汐瑶，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好不好，我们不生幼崽。”
汐瑶被这话说得一愣，呆呆地开口：“真的可以不生吗？”
暻辰悬着的心总算稳了一瞬，果然是因为这个。
“真的啊，白虎崽子太闹腾了，一点都不可爱。我们不生了。”
“可是，你刚刚还说它很可爱……”
“那是我记错了。”
暻辰说得自然，汐瑶却如鲠在喉。
“暻辰，你是不是因为我哭才这么说的。”她犹犹豫豫，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其实很想要幼崽。”
“汐瑶。”暻辰用手指慢慢擦去她的眼泪。“我没想过要幼崽。”
他一字一顿，极其认真：
“我只想要你。”
最后一点眼泪是被他吻去的，润润的，暖暖的。
“汐瑶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暻辰……我不是不想生。”汐瑶说得艰难：“我是、我是——我的身体可能生不了幼崽。”
暻辰眼里划过疑惑，
“是因为汐瑶长得瘦小吗？”这个不会影响啊。所有的成年雌性都会受到兽神大人的赐予。
“不是。是因为、因为……”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这话难以启齿。
“因为什么都没关系。”
温暖的手覆在汐瑶的脑后，一下下轻抚她的发丝。
轻缓如絮的声音在她头顶落下。
“我不在乎。”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伴侣。我唯一想要的只有你。”
-
不重要了，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语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心上的阴霾都随着暻辰温柔的语调散开了。
环绕着她的温柔触感，仿佛成了某种指引，一点一点带她找到心安的方向。
暻辰静静地抱着她，直到怀里的小人呼吸平稳。
良久，汐瑶用手指缠住暻辰垂落的一缕白发，
“那你，以后也不能因为这个，不要我。”
汐瑶腮帮子轻轻鼓起，眉间拧出小小的结，“不然、不然，我也不要你了！”
暻辰被这可爱的表情逗得溢出了笑意，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都向兽神发过誓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守着你。”暻辰抬起汐瑶的手，轻柔地在每一个指尖落下吻，他的动作缓慢又虔诚。
“如果汐瑶不要我，我就在汐瑶看不见的地方守着你，保护你……”
说到后面，语气里竟透着一丝苦涩。那双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也开始颤抖，仿佛隐藏着极大的悲伤。
“……直到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最后汐瑶忍不住小声打断：“你干嘛说的那么惨……”
可是暻辰的眼里还是布满忧伤，迟迟不肯化开。
“你别这样啊，哎。”汐瑶戳戳暻辰。
但是暻辰仿佛更难过了，汐瑶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我又没有、真的说不要你……刚才只是假设，是假设！”怎么才能让暻辰好起来。
“我以后……不说了嘛。”汐瑶的声音越来越弱。
“真的？那汐瑶答应我好不好。”暻辰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答应我，永远不会不要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眼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看得汐瑶不自觉地点点头。
“答应你。”
暻辰紧紧抱住汐瑶，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小雌性，果然容易心软。
-
“暻辰，你还记得之前收集的小羊毛吗，就是羊美给的那些，我放在哪儿来着？”
“在储物间最左边的架子上，第二层。我去给你拿。”
暻辰把小羊毛拿出来，汐瑶拿了个大木盆，把羊毛倒进去，这么一看还真不少呢。
“暻辰帮我倒些水进去。”又加入两片清洁叶。
汐瑶拿出一根木棍进去搅了搅，暻辰自然地接过。
“汐瑶要洗这些？”
“嗯，我准备做点东西。”她都快把这些羊毛忘了，正好天气好，洗了晒干。
“又是我没见过的？”暻辰手上动作不停。“汐瑶真厉害啊。”
“那当然咯，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汐瑶得意，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她现在十分肯定以及确信，自己就是被偏爱的。
洗好的小羊毛一坨一坨的，汐瑶指挥着暻辰放在太阳底下晒。
“暻辰，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做几个这样的东西。”汐瑶蹲在地上，找了个干净点的石板，拿着木炭小心地画。
“这个结构比较复杂，最好用稍微结实一点的木头，这边一根一根的……如果能密一点更好了。”汐瑶画出几个开结梳的样子。其实她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出来，这边好像也没有金属。
而且这种有点精巧的小玩意一看就比锅呀碗呀难很多。
暻辰倒是十分笃定，“没问题。”
这次暻辰没有直接用爪子，反而先用骨头和石片做了几个工具，然后在一块木头上雕刻。
动作依旧很快，十几分钟后，一个精巧的开结梳就出来了。
“这样吗？”
汐瑶竖起大拇指，完全不用担心。她直接又画了几个样式。
“我还想要一个纺线锤，长这个样子。上面有一个小钩钩，大概这么大……还有毛衣针，这个简单，要这么长的……”汐瑶在地上涂涂画画，暻辰频频点头。
“还有其他的吗？”暻辰笑着问。
“应该够了——”停顿两秒，
“——你再做两个这样的大一点的梳子吧，长一点的，手握着的地方光滑一点。”
汐瑶眼睛往旁边闪了闪，做个梳子，等哪天晚上，给暻辰梳梳毛。先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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