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御书房，烛火摇曳。
顾雪瑶揉了揉太阳穴，案上的奏折堆成小山。自从许蓉被斩首，南含边境的局势越发紧张，她已连续三日未好好休息。
\"陛下，宫月公主求见。\"太监轻声禀报。
顾雪瑶挑眉：\"这么晚？\"
\"公主说...有南含机密相献。\"太监压低声音，\"关于大皇子宫俞的。\"
顾雪瑶沉吟片刻：\"宣。\"
宫月很快被引进来。她今日一反常态，没穿那些华丽宫装，而是一袭素白纱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看起来憔悴不堪。
\"陛下。\"宫月盈盈下拜，声音哽咽，\"月儿是来请罪的。\"
顾雪瑶不动声色：\"哦？\"
宫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月儿偷出的南含边防图，还有...\"她咬了咬唇，\"宫俞下一步的计划。\"
顾雪瑶示意太监接过锦盒，检查无误后才打开。里面确实是一卷边防图和几张密信。她正要细看，宫月突然上前一步：
\"陛下，这里还有...\"她伸手入怀。
电光火石间，顾雪瑶感到一丝异样——宫月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她本能地侧身，一道寒光擦着手臂划过！
\"护驾！\"
宫月手中的匕首淬了剧毒，一击不中立刻变招，直刺顾雪瑶心口！顾雪瑶抄起砚台格挡，墨汁飞溅中，匕首\"锵\"地一声刺入案几。
\"贱人！\"宫月面容扭曲，哪有半分柔弱。
顾雪瑶趁机抽身，黑凤纹应激浮现，一掌拍向宫月肩头。宫月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正要再扑上来，殿门被猛地踹开！
\"陛下！\"
萧景琰如狂风般卷入，寒冰剑直取宫月咽喉。宫月仓皇闪避，却被紧随其后的御林军团团围住。
\"拿下！\"萧景琰厉喝。
宫月见大势已去，突然狞笑：\"晚了！\"她指向顾雪瑶的手臂，\"钻心蛊已经入体，顾雪瑶，你必死无疑！\"
顾雪瑶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发黑，细小的黑线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一阵剧痛袭来，她踉跄了一下，被萧景琰扶住。
\"传太医！快！\"
......
太医院灯火通明，所有太医都被紧急召来。顾雪瑶被安置在软榻上，手臂上的黑线已经蔓延到肩膀。
\"如何？\"萧景琰声音紧绷。
苏院首满头大汗：\"回侯爷，确是南含'钻心蛊'。此蛊以人血为食，中者会受万蚁噬心之痛，七日而亡...\"
\"解药！\"萧景琰一把揪住老太医的衣领。
\"目前据臣所知，无、无药可解...\"苏院首颤声道。
萧景琰如遭雷击，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宫月。宫月得意地笑了：\"怎么，想逼我说出解药？\"她啐了一口，\"做梦！\"
\"带下去！\"萧景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严加看管！\"
宫月被拖走后，萧景琰跪在顾雪瑶榻前，握住她冰凉的手：\"雪瑶...\"
顾雪瑶脸色惨白，却还强撑着笑了笑：\"没事...朕...撑得住...\"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袭来，她猛地弓起身子，指甲深深掐入萧景琰的手背。萧景琰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只能紧紧抱住她。
\"陛下！侯爷！\"赵破虏慌张闯入，\"边境急报！南含大军已攻破黑水防线，宫俞率五万精兵直扑遂州！\"
顾雪瑶强忍痛苦：\"传旨...温子瑜守遂州...楚惊鸿援昝州...\"她喘了口气，\"萧景琰...即刻点兵...\"
\"我不走！\"萧景琰红着眼低吼，\"你现在这样...\"
\"这是...命令！\"顾雪瑶咬牙道，\"大周...不能乱...\"
萧景琰还想说什么，顾雪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他胸前。太医们慌忙上前施救，殿内乱作一团。
......
天牢最深处，宫月被铁链锁在墙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萧景琰一身戎装出现在牢门前，眼中杀意凛然。
\"来逼问解药？\"宫月讥讽道，\"别白费力气了。我在南含生活了十七年，从未听说钻心毒有解药\"她恶意地笑了。
萧景琰寒冰剑出鞘，抵在她咽喉：\"解药。\"
\"说了没有。\"宫月满不在乎，\"不过嘛...\"她突然压低声音，\"若是去南含王宫的药库找找看，说不定还真能让你找到什么解毒的秘方。\"
萧景琰瞳孔一缩。
\"怎么，想攻打南含王宫？\"宫月大笑，\"来不及了！黑水到南含王都至少十日路程，而你的女皇...\"她舔了舔嘴唇，\"最多撑七天。\"
萧景琰的剑尖刺入她皮肤，一缕鲜血流下：\"你找死。\"
\"杀了我，顾雪瑶死得更快。\"宫月有恃无恐，\"只有我知道怎么联系父王。\"
萧景琰强忍杀意，收剑入鞘：\"你想要什么？\"
宫月眼中闪过狡黠：\"放我回南含，我自会劝说父王...\"
\"做梦！\"萧景琰一把掐住她脖子，\"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宫月被掐得面色发紫，却还在笑：\"你...舍不得...杀我...\"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是...顾雪瑶...唯一的...希望...\"
萧景琰猛地松手，宫月像破布娃娃一样滑落在地，大口喘气。
\"侯爷！\"赵破虏匆匆赶来，\"陛下醒了，要见您！\"
萧景琰最后冷冷看了宫月一眼，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宫月歇斯底里的笑声：\"告诉她，钻心蛊发作时有多痛！哈哈哈...\"
......
寝宫内，顾雪瑶靠坐在床头，脸色灰败如纸。见到萧景琰进来，她勉强扯出个笑容：\"边境...如何？\"
萧景琰单膝跪地：\"楚惊鸿已守住昝州，温子瑜在遂州与宫俞对峙。\"他握住顾雪瑶的手，\"别担心，一切有我。\"
顾雪瑶轻轻摇头：\"景琰...听我说...\"她艰难地喘息，\"若我...不测...你...\"
\"闭嘴！\"萧景琰突然暴怒，\"你不会死！我不允许！\"
顾雪瑶被他罕见的失态震住，随即苦笑：\"傻...子...\"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顺着嘴角流下。
萧景琰慌忙用帕子擦拭，却被顾雪瑶握住手腕：\"景琰...若我死...你当为王...\"
\"不！\"萧景琰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他冰蓝的眸子泛着水光，\"我这就点兵攻打南含，取南含王心头血！\"
顾雪瑶想劝阻，却疼得说不出话。萧景琰轻轻将她放平：\"等我回来。\"
转身时，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冷酷如冰：\"赵破虏！\"
\"老臣在！\"
\"点齐三万玄甲军，即刻开拔南含！\"萧景琰的声音如同寒铁，\"传令楚惊鸿，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昝州！\"
\"那宫月公主...\"
萧景琰冷笑：\"带上她。若寻不到解药\"他眼中杀意凛然，\"我就让她尝遍天下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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